唐僧想不明白的，當然是因為「原著」的存在。

如果蘇澤就此中斷西行取經，跟佛門開打，整天打來打去，消耗自身輪迴世界的根本力量，那才是本末倒置。

保持西行取經，在不斷的變化中取得更多能量，這才是蘇澤最大的利益獲取方式。

唐僧師徒四人度過通天河後，又走了一些實力，先到了金兜山遇上了太上老君走失的青牛怪。

這青牛怪手持太上老君的金剛琢實在是厲害非常，天兵天將、十八羅漢都奈何不得他，連孫悟空的兵器都被金剛琢套走，這等實力強悍的妖怪，險些讓唐僧、孫悟空等人誤以為這又是蘇澤出手給他們增加劫難。

到最後才知道，原來是太上老君的坐騎青牛下凡，被太上老君喚出來就要帶走。

蘇澤這時候才現身出來，跟太上老君微微頷首：「老君，有禮了。」

太上老君凝目打量他：「蘇先生，真是眼生的很，自從鴻蒙初開，我卻是不記得見過你。」

蘇澤笑了笑，沒有解釋自己的身份，反而說道：「這青牛下凡吃人，是什麼道理？」

太上老君說道：「是如此，便如此；既如此，也如此。」

蘇澤聞言，頓時哈哈笑起來：「我還以為老君要和我說因果前緣，一切天定。」

太上老君倒是並不推脫自己責任，也不將一切歸為因果報應，隻說「事已如此，便是如此」，沒什麼說的。

這種話，倒是令蘇澤對他比對佛門更少幾句抬杠之類的話。

畢竟佛門的虛偽很容易抬杠，而太上老君「事已如此」，沒什麼說的，蘇澤反倒和他爭辯不起來。

「那青牛怪，嚴懲一番吧。」蘇澤說道。

太上老君再一次看向蘇澤：「原來如此，閣下非神非仙非佛，只是人。」

蘇澤要求懲罰青牛怪，他聽明白了原因：是因為青牛怪殺了人。

所以從西行取經開始之後，蘇澤所有的一切標準，都是殺人與否，禍害人類與否，奎木狼、烏雞國等種種事情，皆是如此。

正因為這樣，太上老君才在想明白的時候確定對方立場，才意識到一個違反三界常識的事實——蘇澤這個大能，是人。

不是鴻蒙初開的混沌異種，不是天生地養的天生靈物和神靈，不是得道的仙佛，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人」。

這個事實，實在很難令人相信，人只有修為神仙或菩薩羅漢，才能超凡脫俗，這才是三界的普遍認識。

這個蘇澤，是如何出現誕生的？

太上老君沒有追根究底——打探別人跟腳，便是和別人為敵，況且對方已經到了自己面前，再想這些無謂的事情，反而沒什麼意義。

正如他所說，事已如此，那便如此，順乎自然便是。

「不錯，我是人。」蘇澤應道。

「知道了，青牛怪回去之後，便抽他鞭子，害死幾個人便抽打幾鞭子，這樣可滿意嗎？」太上老君問道。

太上老君的鞭子不是那麼好捱的，蘇澤見到青牛身體不斷發抖，已經幾乎站不住了，也點了點頭。

總比原來幾乎安然無恙地將它帶走，幾乎沒有任何懲罰要好得多。

太上老君跨上青牛準備離去，蘇澤卻又微微一笑：「老君，那車遲國的三個妖怪已經死了，你知道嗎？」

「知道，不過是旁門左道而已。」太上老君說了一句，催動青牛駕著雲返回兜率宮去。

都這個時候，別人犧牲性命傳道，在你口中也不過是輕蔑的一句旁門左道，真是活該你們道門衰落……

蘇澤搖了搖頭。

佛門對外不友好，對內團結程度，力量凝聚程度，可真不是這些道門的人能比的。若是車遲國三個妖怪一開始投了佛門，按照他們虔誠、強行宣傳的程度，怕不是至少能在大雷音寺獲得正果之位。

或許這也正是佛門大興，人才濟濟的緣故所在吧。

過了金兜山，唐僧師徒四人到了女兒國，哪怕是唐僧再小心謹慎，也沒有料到世上竟然有這麼一條河，只要喝了河水就能懷孕生子。

等到肚子鼓起來，問清楚這子母河的效果，唐僧都保不住一貫冷峻表情，有些傻了眼：這河水真是叫人防不勝防，怎麼喝了水就要懷孕大肚子？

問清楚此處有個如意真仙，可以化去腹中胎兒，孫悟空這才連忙去找那如意真仙，一問之下那如意真仙卻是惱火非常，原來他是牛魔王的弟弟，早有牛魔王寫書信給他，說是被孫悟空坑害之事，自家孩子紅孩兒竟然被孫悟空送給觀音菩薩當童子。

孫悟空聞言，也是面色不好看：「我前番遇上紅孩兒，專門找牛魔王說過此事，佛門自有大能者，這取經之事又不得不為，此番撞上不是好事，我等能力不強，其實抵擋不住。」

「我勸牛魔王保全自身為上，莫要和佛門硬對硬。牛魔王反倒笑我沒膽量，笑我投靠佛門，為此反倒把當初七大聖聚義的情分都散了。」

「若是聽我一言，牛魔王喝令紅孩兒退去，而不是強行逞強，哪有這個災禍？如今他不聽我的，反倒怨我害他孩子，卻不知害那紅孩兒的正是他自己自高自大！」

如意真仙聽了，更是惱火：「好一個伶牙俐齒的猢猻，分明是你自己投靠佛門，拿我侄兒領功，反倒說錯是我大哥的！」

「我倒要看你，有幾個腦袋！」

說完就拿了一對如意鈎來抓孫悟空。

這如意真仙口氣雖然大，本事卻不是那麼大，被孫悟空三兩下打跑，悻悻而走。

孫悟空望著如意真仙的身影，凝目遠望，再一次發覺為難之處：這些妖怪那肯聽自己解釋？自己說佛門難惹，他們隻說自己是佛門走狗，倒是兩下都不是好人。

回過神來，當即取了落胎泉，給唐僧、豬悟能化去腹中胎兒，然後一行人到了西梁女國。

那西梁女國看上了唐僧逼婚再三，好不容易脫身，又遇上蠍子精將唐僧掠去。

孫悟空找上門去，倒是被蠍子精蟄了腦袋上一下，疼痛難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