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聖言神情沉重，然後搖搖頭：「事情遠比你想的更複雜，十大家族這個聯盟建立的初期的主要目的就是製衡你的父親，他確實太強了，強大的令人髮指。」

「這麼強還不是被你們給弄死了。」聶心語有些憤然：「你們怎麼弄死他的？」

厲聖言看著她沒有說話，眸光有些深沉。

「難道是……我外公下毒給毒死的？」聶心語被自己的猜測震驚道。

「你外公確實在這件事裡扮演了一個很不好的角色。」厲聖言沉聲道：「不過如果不是他，桑桑也不會活下來。」

「那他是誰的私生子？」聶心語蹙眉。

「我不知道。」厲聖言壓低了聲音：「這件事只有蘇忠儒知道，他一直守口如瓶，誰都不肯說，連白莫亭都不知道。但是想他死的人裡，絕對有他的家人。」

「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就聯合起來對付他？」聶心語擰著眉心。

厲聖言深沉的看著她，「我不得不這麼做，我要保住桑桑。」

聶心語蹙眉：「什麼意思？」

「我不加入，就沒人知道十大家族的動向，不知道他們的動向，我就沒辦法救桑桑。」厲聖言低聲道：「司空烈這個男人確實很討厭人，但是桑桑很好。」

「你喜歡她？」聶心語問的直接。

厲聖言視線幽沉：「桑桑救過墨寒，你應該知道，月溪不喜歡墨寒，小時候竟然把他扔在一旁就自己走了，有一次她把墨寒扔在了公園，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是桑桑路過發現了躲在滑梯下面的墨寒，然後把墨寒送回到我身邊的。」

「尹月溪她有病吧？」聶心語實在是很無語，她也是要做媽媽的人，才明白一個母親是多麼盼望孩子的出生。

那種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給他的心情。

可是怎麼會有尹月溪這種母親，竟然這樣對自己的孩子？

「既然司空烈的死和你們都有關係，那我外公呢？」聶心語繼續追問。

「其實你外公的死，也是整個聯盟內部十分不安，大家對蘇忠儒的意見很大，他是盟主，什麼都知道卻不告訴大家，大家不滿許久。」厲聖言頓了頓：「你外公的事情，我猜測也不是他想動手，大概是有人指使的。」

「能夠指使一個聯盟的盟主，看樣子這個人勢力很強。」聶心語桃花眸閃過一抹涼意。

「我希望你暫且不要把自己的身世告訴給桑桑，可以嗎？」厲聖言言歸正傳。

「我知道了。」聶心語一頓：「容北堯說他殺死了司空烈和左桑桑的孩子……所以我不是司空烈的孩子。」

「你雖然不是，可是為了你外公的死，你也有權利追查下去。」厲聖言沉聲道。

「那就要想辦法撬開蘇忠儒的嘴。」聶心語抬手按了一下眉心，陷入思考。

「我可以配合你。」厲聖言主動說：「要靠近蘇忠儒這個人並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他警惕性高，而且這些事他拉著所有人一起下水，為的就是將來有一天東窗事發，他一個人有事，其他人也休想獨善其身。」

「猜到了。」聶心語就道：「不然這種事他找人暗地裡就做了，何必大張旗鼓弄個十大聯盟來，真是費盡心思，看來他也是一個很怕死的人。」

「白莫亭算是他最信任的人，至於其他人他並不相信。」厲聖言神情一凜：「你行動要多加小心，我不方便出面幫你，但是如果你有需要，私底下我可以給你幫助。」

聶心語頓了頓：「你可以給我司空烈的照片嗎？」

厲聖言愣了一下，道：「你覺得我會有我最討厭的人的照片嗎？」

聶心語訕然：「說的也是，你和他不是情敵，但也是商場上的對手，是我不該開口。」

厲聖言深吸了一口氣：「將來若這件事能開誠布公了，我一定會告訴你司空烈到底有多令人討厭，簡直令人髮指。」

聶心語聽出來厲聖言對司空烈有多不滿。

「好，到時候我會洗耳恭聽的。」聶心語就道。

「墨寒的事情我很抱歉。」厲聖言嗓音低沉。

「我一直都在想，在我的事情上你放了幾次水。」聶心語涼薄的看著他：「如果你不出現，我很可能要晚幾個月才來龍城，而你加速了我的進度。」

厲聖言十分深沉：「有些事，你心裡明白就好，對墨寒不要說。他現在已經很恨我了，我不想他再恨我，畢竟我就這麼一個兒子。」

「你這麼在乎墨寒，為什麼要讓尹月溪那麼對他？」聶心語始終不明白。

厲聖言幽幽的望著她：「你不會明白的，時間差不多了，我先告辭了。」

說完，厲聖言轉身而去。

聶心語捏捏眉心，厲聖言似乎並沒有把話說全，他還是有所隱瞞的。

他希望她來龍城，扳倒蘇忠儒這些人，不惜利用自己的親兒子，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是想蘇忠儒這些人全部消失，還是另有目的？

她要回去再想想。

——

醫院。

聶心語走到病房門口，就看到醫生和護士戰戰兢兢的出來。

「怎麼了？」她蹙眉。

「厲總心情不好，不肯換藥，把我們都轟出來了。」醫生回答。

他在鬧脾氣？

「我知道了。」聶心語邁步就走了進去。

「我讓你們去找人，人呢？！」男人嗓音低沉而冷酷。

他並沒有看向門口，而是側身坐著，側臉冷峻異常。

「你想找誰？」聶心語不解：「這麼著急，連葯都不肯換？」

「你去哪裡了？」厲墨寒嗓音低冷：「為什麼一早就走了？」

聶心語想著可能是厲聖言為了和自己見面，把厲墨寒的人都調走了，所以他才不知道自己的行蹤的。

她舉起手裡的袋子：「去給你買吃的東西了。」

「我不需要。」厲墨寒冷冷道：「我說過不準離開我的視線，你非要我把你綁在身邊？」

聶心語淡淡笑：「厲墨寒，你這麼離不開我，為什麼還要娶容蔓蔓呢？」

「那是我的事情。」厲墨寒嗓音一沉：「下次再敢這樣，我就打斷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