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墨寒高深莫測的看著她，冷冷道：「別自作多情了。」

聶心語攏了攏肩膀上的衣服：「和伊芙一起跳舞是什麼感覺？」

當時他雖然努力剋製，不過聶心語太了解他了。

他應該是嫌棄的不行。

厲墨寒的墨眸沉邃又冷了幾分，「感覺不怎麼樣，這麼說你就高興了？」

「我知道你是怕我被發現才會犧牲自己的，謝謝。」聶心語溫柔又從容。

厲墨寒清冷的看著她：「沒有人比得了你，永遠這麼從容冷靜。」

好像沒有情緒可以影響她。

他想從她的臉上看到一點點的情緒都很難。

聶心語詫異：「不好嗎？」

她本來就不是一個情緒化的人。

「不好。」厲墨寒嗓音低沉，讓他有種挫敗感。

聶心語抬起精緻的下巴，星眸蕩漾著一絲無奈的笑：「今天伊芙的話你聽到了，你怎麼看？」

她覺得他們之間不適合談論那些沉重的話題，倒不如先把事情解決了。

「她是怎麼知道你的真正身份的？」厲墨寒沉沉的問：「京城那些人也都不知道你才是真正的付心怡，可她一開口就說你外公。」

「嗯，這一點我也有發現，上次她跟我見面的時候也是這樣，所以她知道你身邊那個女人是假的。」聶心語點點頭，月光下，她的肌膚又白又乾淨，有種冷艷的性感。

「十五年前，她是知情人之一。」厲墨寒皺了一下眉：「但是連她都不敢說出這個人的名字。」

聶心語猶豫了一下：「你查過她嗎？」

「查過。」厲墨寒淡漠道：「她沒什麼問題。」

聶心語無語，那個女人連身份都是偽造的還沒問題？

他就那麼喜歡那個女人？

她有點無力。

「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聶心語避開話題：「我去看看謝君一就回去。」

厲墨寒看著轉身要走，從後面抓住她的手腕。

她回眸，五官精緻秀美：「你還有話要說？」

「我想知道你怎麼樣才算是愛一個人。」厲墨寒嗓音磁性卻帶著一絲迷茫與深沉、

聶心語愣住：「你想說什麼？」

「我沒辦法判斷你。」厲墨寒緩緩地鬆開了她的手：「長久以來，都是我追著你，我先動心我先認定你，而你呢？」

她什麼時候才能給他回應？

聶心語怔怔的看著男人冷冽的五官，不由得笑了：「你不相信我愛你？」

厲墨寒沉然：「你愛過我嗎？」

她說的是愛。

可他卻是問愛過嗎？

聶心語感覺他在過去，而她已經向前了。

「厲墨寒，我有太多的包袱了。」聶心語涼涼道：「我要替外公報仇，要找到親生父母，要弄清楚身邊的一切，我也想有一個人可以無條件的愛我保護我，可是當我知道你的父親也參與了殺害我外公的這件事，我真的沒辦法接受。」

外公對她是有養育之恩的。

「所以這就是你不要我的理由。」厲墨寒嗓音沙啞。

聶心語看著她，心臟很疼：「也不全是。」

「那是什麼？」厲墨寒擰著眉。

聶心語的眼睛像是吹進了沙子，她道：「我想知道自己在離開你以後，在明知道你爸爸是殺死外公的兇手之一的時候，我還會不會愛你。」

「然後呢？」厲墨寒陰沉的看著她。

她無奈的嘆息著，「然後你就知道了，我發現懷了你的孩子捨不得打掉，我想你了，冒著暴露的危險想見你一面，你把我當情婦我也心甘情願的想待在你身邊，現在你說我不夠愛你……」

她有多傷心，他知道嗎？

厲墨寒頓住，他的狹眸是紅的。

「太晚了，我走了。」她轉身就走。

厲墨寒從後面抱住她，不放手。

「放開，會被人看到的。」聶心語急道。

這是什麼地方不是他們可以胡來的。

厲墨寒攬著她的肩膀，就走向了謝君一的房間。

這裏沒有人。

這麼晚了，護工正在裏面打盹兒。

外面的客廳很安靜。

他把她禁錮在角落裏，俊美的五官在不清晰光線下也很分明。

他低下頭，狠狠地咬了一下她的下巴，嗓音暗啞：「心怡，我錯了，別不要我。你怎麼對我都可以，你替我做做決定，你做什麼都好，但是別離開我。我不在乎別人，我只在乎你，你如果恨厲聖言，我幫你殺了他。」

聶心語心微微顫抖：「不需要，他也不是元兇。」

厲墨寒去親她的臉：「諾亞不是什麼好人，這個男人是在利用你。」

「我知道。」聶心語小聲道：「這裏到處都是眼線，你……你剋製點兒！」

「你餓了我好些日子，我怎麼忍不了。」厲墨寒抱住她，不停的親她。

他真的不想再裝下去了。

看到那些男人朝她獻殷勤，他真的要瘋了。

聶心語順應著他，兩人吻了許久。

良久，他們停下來。

聶心語趴在他的懷裏，小聲道：「你和她天天睡在一起……」

「她每天都被我灌了迷藥，我都是睡沙發的。」厲墨寒解釋。

聶心語扯一下嘴角：「哼。」

「你不喜歡我明天就送她走。」厲墨寒握住她的手，親了親。

「別。」聶心語搖頭：「這個女人一定和X國有很大的關係，她在這裏更好，他們遲早會露出馬腳的。」

「你知道？」厲墨寒蹙眉。

「你當我傻？」聶心語微哼：「從謝隱把我帶過來，我就知道這是一個局，哪有那麼巧，他一出現假的我也跟著出現。」

「今晚舞會，我不在的時候她去見了諾亞。」厲墨寒就道。

「不奇怪，諾亞對我很感興趣，但是這種興趣絕對不是喜歡我。」聶心語沉了沉：「這兩次襲擊也應該和他有關。」

厲墨寒卻道：「我上次遇到的襲擊是我自己安排的。」

聶心語愣住：「為什麼？」

「是試探。」厲墨寒低聲道：「我懷疑她，所以在佈置這件事的事情故意讓她聽到，她果然在偷聽。」

聶心語失聲一笑：「看來他們以為算計了我們，卻不知道我們也在算計他們。」

「這裏太危險。」厲墨寒沉聲道：「找個適合的機會，跟我回去。」

「我不能走。」聶心語就道：「厲墨寒，你知道躺在裏面的男人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