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聖言看著她，嗓音低啞到極致，「桑桑。」

左桑桑聽到他的聲音，慢慢轉過身來：「聖言？」

「是我。」厲聖言薄唇微微一勾：「你還記得我。」

左桑桑頓了頓，「你老了。」

「我都已經四十多了，桑桑。」厲聖言嗓音沉沉：「你睡了二十年。」

二十年？

左桑桑眼眶一紅，「我也老了。」

「你還和年輕的時候一樣。」厲聖言溫淡的笑著：「沒有變化。」

左桑桑抿抿唇，「聖言，他是不是已經……不在了？」

厲聖言呼吸一沉，「桑桑，你才醒過來，先不要想那麼多。」

「他死了吧？」左桑桑紅著眼睛：「他那麼霸道不講理，天天就喜歡拿錢砸人，一定是遭報應了吧。」

「桑桑別這麼說。」厲聖言抿抿唇：「他很愛你。」

左桑桑掉下眼淚，忽然就泣不成聲了。

所有人都說那個男人霸道城府深，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個男人有多蠢。

她嫌棄外面賣的玫瑰花不夠好，他就親手種出一片玫瑰園給她。

她被人欺負的時候，也是他站在自己的身邊，給自己撐腰。

他所有的好，她都記得，可是他卻已經不在了。

「別哭。」厲聖言嗓音沙啞而艱澀：「桑桑，你必須要堅強起來。」

「呵，我堅強有什麼用，他都已經不在了。」左桑桑帶著哭腔自嘲著：「我就是一個人廢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還能幹什麼。」

沒有了他，她也就失去了目標。

「孩子。」厲聖言壓低了聲音：「桑桑，你忘了，你出車禍昏迷前，你懷孕了。」

左桑桑怔住，蒼白而精緻的臉上寫滿了錯愕。

她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

「那個孩子還活著嗎？」左桑桑不敢相信：「我以為那個孩子沒有了。」

「嗯。」厲聖言點點頭：「她還活著，而且活得很好，只不過桑桑你現在不能認她，那樣會給她帶來很大的麻煩。」

左桑桑激動起來：「她真的還活著？」

「活著。」厲聖言幽幽道。

然而這兩個字卻給了左桑桑極大地安慰和鼓勵：「那我可不可以偷偷地見見她？」

「桑桑，沒人知道你還活著，所以你不能出現。」厲聖言就道：「你可以放心，我在外面，就絕對不會讓她被人欺負，你放心。」

左桑桑想哭，卻又極力的忍住：「好，我知道了。」

為了孩子，她會重新站起來的。

——

聶心語回學校去宿舍看了一眼。

宿舍燒毀的不算太嚴重，但是也住不了人了。

她把自己的東西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扔給了古家的司機，讓他送回去。

然後她一個人朝實驗室走去。

半路上，卻有一個人擋在了她的面前。

「現在你滿意了？」容蔓蔓怒不可遏：「我爹地被你送進了監獄，墨寒跟我退婚，你高興了？」

「容北堯進監獄是罪有應得，厲墨寒跟你退婚，那是因為他本就不是你的。」聶心語神情清冷。

「不是你，事情就不會這樣。」容蔓蔓朝聶心語衝過來，她抬起手，手裡竟然抓著一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