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孩子們上班前。

厲墨寒站在書房的窗前，看著窗台上放著的軟墊。

自打聶心語不在了以後，小黑就喜歡待在這裏曬太陽，蛻皮的時候會去保溫箱裏，可是今天一早他發現，小黑不見了。

哪裏都找不到。

小黑沒有了神農一族的血供養，會變得懶洋洋的，所以它不會離開。

能讓它離開的肯定是有了目標。

現如今神農一族只剩下三個人，一個是左桑桑，還有就是厲雲澤和厲西暖。

之前左桑桑倒是用自己的血餵過小黑，可是小黑喝了一口就不再喝了。

謝隱說，因為左桑桑昏迷了二十年，這二十年裏不停地注射藥劑，她的血不再鮮美，所以小黑不喝。

而厲雲澤和厲西暖的血混著帝俊一族的血，它也不會喝。

只有純凈的神農一族的血，它才會喝。

難道還有另外一個神農一族的人嗎？

只可惜，找人容易，找蛇難。

算了，它是一條蛇，根本不需要他擔心。

想著，他就轉身離開了。

厲墨寒送兩個孩子到幼兒園。

厲雲澤是大班，他先進去了。

厲西暖是第一天來，厲墨寒把她交給了老師，然後蹲下身來叮囑：「不用擔心，幼兒園裏還有哥哥，老師也會照顧你的，爹地會來你放學。」

「嗯。」厲西暖軟軟的嗓音帶著不明顯的哭腔：「爹地，你要早點來接我喲。」

「會的。」厲墨寒雙手抓住她的手臂，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然後他站起來。

老師一笑：「厲總放心，我們會照顧好她的。」

「嗯。」厲墨寒點點頭，「寶貝，再見。」

「爹地，再見。」厲西暖沒什麼生氣。

厲墨寒有些捨不得。

果然送兒子來和送女兒來是不一樣的。

不過這也是孩子們成長的一部分，他轉身就走。

他回到車上，眼睛有點紅，看著老師牽著厲西暖走了進去。

他雙手放在方向盤上，深吸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老婆，你看到了嗎，他們又長大了一些，離我去見你也更近了一點。」

再等等。

等孩子們再懂事一點，他一定去陪她，不讓她一個人孤單寂寞。

那時候，他要把所有虧欠的都補償給她。

——

老師帶著厲西暖來到小班。

因為小班的學生都是第一天來上課，所有學校多安排了幾個老師過來，幫忙照顧。

「付老師，今天就麻煩你了。」校長帶著她走到小班門口。

付心怡神情淡淡：「我也是來上班掙錢的。」

校長一頓，還真是直接：「那好，你進去吧，就幫忙照顧一下，讓孩子們儘快適應就行。」

「好的。」聶心語點了點頭，她邁步走進去。

果然一進來就聽到好幾個孩子們在哭。

學校安排了三個老師都不夠。

一個孩子哭，其他的孩子也跟著哭，哄好了這個那個又開始了。

還有調皮搗蛋的在旁邊刺激，說什麼你媽媽不要你了，你爸爸不要你了之類的。

總之教室裡很熱鬧。

厲西暖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偷偷地抹眼淚，她也想哭，可是她不能哭。

哭了就不是好孩子了。

哭了也許媽咪就不喜歡她，不回來了。

想著她一抬頭，看著新進來的老師，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揉揉眼睛，發現自己不是幻覺，立刻站起來，拍到付心怡面前。

付心怡看過資料，知道她是厲墨寒的女兒，道：「小朋友，你怎麼了？」

「啊！」厲西暖一下子就哭了。

付心語緩緩地蹲下身，她拿出小手絹，擦擦她的臉：「乖，不要哭了，你是不是想爸爸了？」

「媽咪！」厲西暖抱住付心語的脖頸，嚎啕大哭：「媽咪你終於回來了。」

付心怡：「……」

一個老師過來，蹲在一旁：「西暖，這不是媽咪哦，是新來的老師，付老師。」

「不是，她就是我的媽咪！」厲西暖死死地抱著付心怡的脖子不鬆手。

老師有些無奈。

「沒關係，交給我吧。」付心怡就道。

「好，那我去看看別的孩子。」老師聳聳肩。

付心怡語氣溫和：「西暖，先鬆開我好不好，你這樣我沒辦法呼吸。」

厲西暖立刻鬆開了，媽咪好不容易回來了，她不能讓媽咪不能呼吸。

付心怡用手絹擦擦她的臉：「我和你媽咪很像嗎？」

「不是像，你就是。」厲西暖很篤定：「媽咪，你終於回來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還有哥哥，特別是爹地，他最想你了。好幾次，我偷偷看到他看著你的照片掉眼淚，真的。」

付心怡無奈一笑：「西暖，我真的不是你的媽咪，我可能只是和你媽咪有點像，你認錯了。」

「不會的，我從小就看你的照片，我不會認錯。」厲西暖握住她的手：「我們去找哥哥，哥哥一定能作證，我們還可以給爹地打電話，讓他來。」

「哥哥在上課，我們不去打攪他。」付心怡耐著性子：「西暖，我們來玩個遊戲好不好？」

「嗯！」厲西暖還是很單純好哄的：「那你聽著，你不要把我像你媽咪這件事告訴給別人好不好？」

厲西暖搖頭，糾正：「不是像，你就是。」

好吧。

小姑娘挺固執的。

「我想給哥哥和爹地一個驚喜，你配合我好不好？」付心怡就道。

厲西暖撅著小嘴，「好吧。」

「那你不要哭，去那裏坐著，可以嗎？」付心怡耐心的問。

「可以喲，不過媽咪你不能走。」厲西暖拉著她的手：「你走了，我就哭，這家幼兒園可是很怕爹地的，他們為了哄我一定會把你抓回來的。」

付心怡：「……」

「媽咪，我去坐好。」厲西暖轉身回去，還朝她招招手。

付心怡無奈了，她轉身去哄其他的小朋友。

不過很快付心怡就高估了自己，厲西暖好哄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是她媽咪。

這個小朋友就不行了。

「乖，不要哭了，放學以後爹地媽咪就來接你了。」付心怡擦擦她眼淚。

「不是爹地媽咪送我來的，是奶奶我要奶奶。」小朋友看著她：「你長得不想我奶奶，我也要一個像我奶奶的老師。」

付心怡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