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顧老爺子臉上震驚的表情就能看出，他是有多驚訝。

付心怡冰冷的笑著：「不知道顧老爺子還有什麼話說？」

「哼！」顧老爺子陰沉著臉，轉身而去。

厲墨寒深不可測的看著她：「不怕他說出去？」

付心怡清冷的搖頭：「是禍躲不過，而且我需要讓苗睿知道，我讓你相信了我。」

苗睿疑心太重，她必須謹慎一些。

「如果你想高調的話，我有一個辦法。」厲墨寒低下頭親親她的眉心：「心怡，我們辦一場婚禮吧。」

世紀婚禮，他欠她的。

付心怡一頓，「太隆重了，我不需要。」

「你不喜歡嗎？」厲墨寒嗓音沙啞：「那你喜歡什麼樣子的，可以告訴我嗎？」

他低沉悅耳的嗓音裡帶著微不可查的低三下四。

「我什麼樣子的都不喜歡。」付心怡清清冷冷的回答，她已經對未來失去了幻想，也沒有幻想。

她隻想把眼前的事情解決，這樣自己就死而無憾了。

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有什麼意義，她怕厲墨寒更加忘不了自己，沒辦法開啟一段新生活。

厲墨寒深深地看著她的眼睛，他從她的眼中看到了很多讀不懂的情緒。

她到底怎麼了？

為什麼一直在疏遠他，拒絕他？

是他做的不夠好嗎？

如果是這樣，他可以做的更好。

「心怡，你有什麼計劃可以告訴我，我可以配合你。」厲墨寒將她抱入懷中：「是真死還是假死，我都可以。」

只是別這麼疏遠他，他很難過。

付心怡桃花眸沒有任何的波動：「你不用配合我什麼，就像現在這樣就好。」

「好。」厲墨寒嗓音沙啞。

「韓纖月那邊是不是準備的差不多了？」付心怡幽幽的問，她言歸正傳說起了正經事。

「嗯。」厲墨寒將她抱緊：「是不是她這邊安排好了，你就要走？」

「是的。」付心怡點點頭：「我不能留在這裡，我來找你的主要目的就是騙他們我拖住了你，給他們足夠的時間準備逃走的計劃，然後等他們準備好了，他們就會聯繫我，定好時間，然後一起離開。」

所以她很快就要走了。

厲墨寒呼吸深沉：「捨不得你。」

付心怡心狠狠的一顫：「人生總是要有分別的，或者說人生孤寂才是常態，誰都沒有陪誰走到最後。厲墨寒，我沒辦法，你也沒辦法。」

「是嗎？」男人不冷不熱的勾唇，「時間不早，我給你準備午餐，你休息一下。」

「好。」付心怡點點頭，能吃到他做的菜的機會越來越少了，她要珍惜。

厲墨寒再次親了她一下：「那你吃點水果看會兒電視，我去去就來。」

他脫下了西裝，走進了廚房。

付心怡坐在沙發裡，她聽著廚房的動靜，緋唇微微勾起又慢慢的落下。

如果可以，她也想和厲墨寒過簡單又溫馨的日子。

可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不救出柳懷夢，不除掉苗睿，他們永遠沒有寧靜的日子。

只是她的時間已然不多了。

如果說能在生命最後的時刻留下什麼，她希望能給厲墨寒和孩子們留下一個安穩的未來。

厲墨寒做完菜從廚房裡出來，他來到沙發前看著付心怡。

她窩在沙發裡已經睡著了，白皙精緻的臉有些蒼白，細細彎彎的眉深蹙，好像在為什麼發愁。

厲墨寒慢慢的蹲下來，用粗糲的手指摩挲著她的臉龐，「不要總是皺眉，我還是更喜歡你笑的樣子。」

沒有任何的憂愁，笑容永遠是明媚的。

可現在的她，讓他感覺她的頭頂始終籠罩著一層揮散不去的陰霾。

——

叮咚。

門外忽然傳來門鈴聲。

付心怡醒過來，她發現自己還是在沙發上，身上蓋著羊毛毯。

這時，一個低醇溫柔的聲音傳來：「你不要動，我去開門。」

付心怡有點迷茫，她怎麼又睡過去了？

厲墨寒已經起身，他走到門口打開門，目光一凜。

「是你們？」

「心語呢？！」梁芷晴著急的問。

「在裡面。」厲墨寒清冷道。

梁芷晴立刻就往裡走，她走到客廳，看到付心怡，眼淚奪眶而出。

「心語。」

「芷晴。」付心怡懵了一下：「你怎麼來了？」

「我聽到蕭元睿給施清風打電話，聽到了你的名字，在我的追問下他才告訴我說你還活著，我就過來了。」梁芷晴走到她身邊坐下來，握著她的手：「讓我看看你。」

來的路上，蕭元睿說讓她做好心理準備，看到付心怡的臉，她終於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付心怡的臉上有好幾道傷疤，看似不怎麼影響，可梁芷晴還是很心疼。

當時她有多疼啊。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付心怡靠在沙發上，她有點累。

梁芷晴也發現她精神不太好，就道：「你好像很累的樣子，是不是身體還沒恢復好？」

「已經沒事了。」付心怡淡淡道。

「叔叔阿姨知道嗎？」梁芷晴問道。

付心怡緩緩搖頭：「他們不知道，暫時先瞞著吧。」

梁芷晴一聽就知道有隱情，道：「嗯。」

「不是做飯了嗎，既然你們來了，就一起吃吧。」付心怡看向厲墨寒。

厲墨寒點點頭：「都已經做好了，剛才看你睡著沒忍心叫你。」

付心怡站起來，「那就去吃吧，我也餓了。」

——

吃完飯，梁芷晴拉著付心怡去房間說悄悄話。

兩個人躺在床上，一起聊天。

可是梁芷晴發現，付心怡笑的很少，而且她笑也只是嘴角彎一下，心事重重的樣子。

她問了很多事情，付心怡也沒有什麼隱瞞都告訴了她。

「你的意思是，當初是苗睿把你救出來的？」梁芷晴心情複雜起來，不知道是該恨他還是該感謝他。

「我和帝曦一起掉進暗河以後，我們倆立刻就被湍急的河水給沖走了，帝曦在我前面，她被暗河裡的石頭傷得很重，我因為在她後面，有她做緩衝，所以從暗河衝出去以後，我並沒有立刻就死了。」付心怡清清冷冷道：「其實苗睿很熟悉暗河的流向，他看到掉進河裡，立刻就去預測的方向等，沒想到真的等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