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說，我也不想知道。」聶心語不以為意：「你就帶著這些話下地獄去吧。」

說完，聶心語轉身就要走。

「等等啊。」付康林求饒一般：「談判不是這麼談的，你態度端正一點。」

聶心語回眸冷冷一笑：「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

付康林一頓，訕訕道：「我好歹養了你五年。」

「你真好意思說。」聶心語精緻的臉滿是諷刺與奚落：「也是你縱容王玉嬌把我送到窮鄉僻壤不聞不問的。」

付康林抿抿唇：「萬事好商量，你不把我送進監獄就行。」

兜來兜去，他就是自己離開醫院又進監獄。

所以才裝瘋賣傻，就算被關在醫院，也不去監獄。

「看心情。」聶心語涼涼道：「你到底還知道什麼？」

「說起來，你外公他……他好像也是苗家人。」付康林訕訕道。

聶心語深深地擰眉：「誰告訴你的？」

「聶家有族譜，我看過一次，你外公的生母就是苗家人，不過後來族譜被燒了。」付康林聳聳肩：「我就知道這麼多。」

外公竟然也是苗家後人？

那他和苗老太爺是什麼關係？

如果外公還活著，年紀應該和苗老太爺差不多，那他們是表兄弟？

——

從醫院裡出來，聶心語秀氣的眉始終緊緊的蹙著，她發現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似乎一切又都回到了原點。

她戴著頭盔，騎上心愛的小摩托，決定去一趟檔案館。

檔案館裡的檔案是不能隨便調取的。

幸好厲墨寒早就給她安排好了，聶心語通過警察局，直接進入到檔案館。

她準備查一下外公聶子凱的資料。

因為外公年紀大，資料很陳舊，她在檔案館裡泡了一天，才找到。

找到外公的檔案袋，她還有些興奮，可是把檔案袋打開的時候，她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萬萬沒想到檔案袋裡竟然什麼都沒有。

她驚訝，拿著檔案袋去找管理員：「為什麼這裡的資料都不見了？！」

管理員看了一眼也很納悶：「不會吧？」

「真的什麼都沒有。」聶心語蹙著眉。

「也有可能是時間太久了，遺失了。」管理員解釋：「你把編號給我，我幫你查查。」

聶心語把檔案袋上的編號告訴她，她立刻去電腦裡查，然而她也非常的驚訝：「咦，電腦裡也沒有。」

聶心語湊過去，「把電腦給我看看可以嗎？」

管理員點點頭。

聶心語坐下來，雙手在鍵盤上敲擊著，電腦屏幕上出現了很多代碼，管理員一個也看不懂。

過了一會兒，聶心語眸光一閃：「資料找回來了。」

「天吶，你居然是個黑客。」管理員驚訝。

聶心語微微勾了一下緋唇，她重新打開資料，看了一眼外公聶子凱母親一欄。

結果讓她很失望，因為那一欄竟然是空的。

這就奇怪了。

付康林說外公的母親是姓苗的，還有族譜，可是為什麼檔案上隻字未提？

她繼續往下看，看到外公的出生地址，她把地址抄下來，然後把電腦還給管理員。

「你們的系統被人開過好幾次後門，我幫你升級了一下，不用謝我。」聶心語輕飄飄的說了一句，然後轉身就走了。

管理眨眨眼睛，等她走遠了，才道：「謝謝。」

聶心語並不打算現在就去外公出生的地方，她怕自己被跟蹤了。

剛才在查資料的時候，她發現外公資料修改的時間就在這幾天，看來是有人不想讓她知道什麼。

她不能貿然行事。

不過她也沒有急著回龍城，她打算再去一趟聶家老宅。

——

聶心語來到聶家老宅，鐵門上銹跡斑駁，這裡已經許久沒人來過了，庭院落滿了落葉，到處是破敗的景象。

當初聶紫靈和付康林結婚以後，就從這裡搬出去，搬到了付家別墅。

這裡一直都是聶子凱和王詩雨一直在住著，一直到聶心語出生，他們才偶爾去付家看望女兒和外孫女。

但是大部分時間，他們還是住在這裡的。

聶心語來這裡也只是想看看，這裡早就被搬空了，別墅裡沒有任何的傢具，可她就是想來瞧瞧。

踩著院子裡的落葉，聶心語抬頭看著別墅，內心有點荒涼。

「這地方不錯。」一個又低又沉的聲音從聶心語的身後傳來。

聶心語轉身，就看到一個穿著深灰色風衣的中年男人，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你是誰？」聶心語問。

「苗睿。」男人朝她微微一笑：「我也姓苗。」

聶心語桃花眸深深地一沉：「你應該不是來這裡散步的。」

苗睿清幽的笑著：「我剛才想進檔案館的系統，可是被攔截了，而且我還發現自己被追蹤了，你總是讓人驚喜。」

「所以我夠資格做你的對手了嗎？」聶心語清冷的問。

對手？

苗睿眸光深深地一凜：「你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這種人需要一個對手。」聶心語睨著他：「你剛才靠近的時候我就聞到了你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氣味，這種氣味能夠讓蠱蟲不靠近自己。怎麼苗家的人也怕蠱蟲嗎？」

面對來自聶心語的嘲諷，苗睿有些不悅，他清冷道：「自古以來，蠱就不是一般人能控制的。」

「我知道。」聶心語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桃花眸一閃：「真正的蠱是需要以身養蠱的，就像苗妙。」

苗睿陰沉的看著她：「你知道的不少。」

「我知道你費勁千辛萬苦來找什麼。」聶心語施施然的勾唇：「你想要我外婆離開歐陽家的時候帶走的醫書，因為那醫書裡記載了蠱術，對嗎？」

「既然你知道，我們來互相交換如何？」苗睿沉然。

「那麼你身上有什麼是我值得來交換的？」聶心語意味深長的問。

「難道你不想知道歐陽家的事情？」苗睿勾著薄唇。

「不，我更想知道你的事情。」聶心語邁步走到他面前，桃花眸如刃，卻眉眼彎彎的一笑：「我想知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