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茉坐到車上，有些意外的看著跟她同坐後排的曾芳，「芳芳，你怎麼來了？」

曾芳嘿嘿笑道：「當然是我想你啦。」

這話，雲茉是一個字都不信，「你是想看熱鬧還差不多。」

「哎呀，看破不說破嘛。」

說話間，曾芳吸了吸鼻子，「我怎麼聞到了包子味兒？茉茉，你早上吃的包子呀？」

「嗯，酸菜包子，你沒吃早飯嗎？」

曾芳可憐兮兮的點頭，「我出門的時候家裏早飯還沒做好呢，我就隻吃了兩個雞蛋大小的小麵包。」

話音剛落就遭到前排姚丞的無情吐槽，「你還好意思說，明明有兩個麵包都不分我一個，真是白疼你了。」

曾芳理直氣壯的，「你們大男人餓個一兩頓又沒什麼，我是女孩子，我還在長身體呢。」

「你再長都快成小肥豬了。」

曾芳最忌諱被人說胖了，氣得眼睛都瞪圓了，「我哪兒肥了？你什麼眼神！」

「我眼神好得很，把你的雙下巴看得一清二楚。」

「你……」

雲茉哭笑不得的打斷兩人，「芳芳，姚大哥，我帶了早餐，你們要不要吃點？」

一聽到雲茉帶了早餐，曾芳頓時顧不上和姚丞拌嘴。

「你帶了什麼早餐？」

「酸菜包子，還有菜粥。」

曾芳驚喜得差點沒跳起來，「酸菜包子！我的最愛之一，茉茉，快快快！我口水快流下來了。」

雲茉好笑的拿出飯盒。

飯盒的外層雲茉特意去訂做了一個保暖套，打開飯盒，包子還是熱騰騰的，一股獨屬於包子的發酵味兒飄滿整個車廂。

就連姚丞都忍不住向後伸手，「芳芳，給我拿兩個包子。」

「沒有。

」

曾芳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手心，然後才不情不願的遞了兩個包子到他手上。

大概是餓急了，姚丞三兩口就解決了一個包子，一邊吃一邊讚不絕口，「唔，包子味道真不錯，雲茉，不會是你自己做的吧？」

「是我老公做的。」

姚丞有些意外的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隨即笑道：「沒想到你老公還有這手藝。」

「你沒想到的可多了，凌大哥不僅包子做得好，烙的餅也香，還做得一手好菜，關鍵人長得還帥，對茉茉又一心一意的好，這叫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才不像你，四肢不勤五穀不分，活該你這麼大年紀了連個女朋友都找不到。」

「芳芳，我到底哪招你了？說的話句句往我心眼子上戳。」

曾芳輕哼的白他一眼，「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不清楚，你說說看，我哪裏得罪你了？」

「我才懶得說。」

雲茉沒想到把帶給簡荀的早餐「獻祭」了出來，也沒能阻止兄妹倆的拌嘴，一時間也是哭笑不得。

「包子別吃完了，給簡醫生留兩個。」

飯盒裏正好還有兩個包子，曾芳準備再拿一個的，聽到雲茉的連忙收回了手。

「茉茉，你這早飯是給簡醫生帶的啊？簡醫生也來了江市嗎？」

雲茉點頭，「嗯，我有點事找他幫忙，他昨天下午來的。」

曾芳轉頭看向前排開車的姚丞，「表哥，你是跟簡醫生一塊來的？」

姚丞透過後視鏡瞄她一眼，似笑非笑的，「你以為呢。」

曾芳輕咬了咬唇，隨即眯眼一笑，「對不起嘛，是我誤會了，我向你道歉。」

姚丞突然跑來江市，事先又沒打個電話，曾家人自然好奇原因，偏姚丞又不肯明說，隻說是過來辦點事。

今天一大早，早飯都沒吃姚丞就趕著出門，還特意找曾芳詢問雲茉的地址，這讓曾芳不得不浮想聯篇，誤以為自家表哥對好友雲茉是不是有點什麼想法。

所以在車上，曾芳為了讓自家表哥打消念頭，故意誇凌川，藉機貶損姚丞。

現在得知姚丞是陪簡荀來江市的，並不是為了雲茉，曾芳這才知道是自己誤會了。

雲茉隱約也猜到了什麼，便把她找簡荀幫忙的原因簡單講了。

聽到雲歡的死可能跟雲瑤有關，曾芳頓時來了精神。

「她不至於這麼狠毒吧，雲歡可是她親妹妹啊……」

「等看到化驗結果就知道了，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

「那我們快點去，表哥，你車開快點。」

「已經最快了好不好，再快只能長翅膀飛過去了。」

雲茉出聲提醒，「也不急這幾分鐘，安全重要。」

到了刑警隊，雲茉把飯盒拿給姚丞帶進雲，她和曾芳坐在車裏等。

姚丞走到化驗室門外，正好簡荀從裏面出來。

「有結果了？」

簡荀點點頭，臉上帶著疲倦，鏡片後的眼睛裏有細微的紅血絲，顯然是熬了一個通宵。

姚丞把手裏的飯盒遞過去，「那你先吃點東西吧，雲茉特意從家裏帶來的，她老公做的酸菜包子，味道挺不錯的。」

飯盒挺大的，估計能裝不少，可打開盒蓋，卻看到裏面孤憐憐的裝著一隻雞蛋般大小的包子。

對上簡荀懷疑的眼神，姚丞清咳一聲，「那什麼，我表妹也來了，她嘴比較饞。」

簡荀輕笑，「說這話之前，你要是能把你牙齦上沾著的酸菜葉子剔乾淨，我可能就信了。」

姚丞：「……」

雖然只剩了一個包子，但好在還有半盒菜粥，囫圇著喝完，也勉強算是填飽了肚子。

—

「提取的體液樣本中，檢測到含有超過人體承受範圍數十倍的甲酸成份，-微量的甲酸，人體是可以通過代謝排除體外的，可如果體內存在過量甲酸，且不採取措施進行分解治療的話，會造成代謝性酸中毒，從而引發各種疾病，甚至是癌症。

目前可以確定的是，雲歡身上的紅斑和丘疹，正是由於甲酸中毒引起的。至於白血病是不是也因為這個，得需要法醫做進一步的屍檢後才能下結論。」

車上，聽完簡荀的話，雲茉三人都不免神色驚異。

「那甲酸，它可以通過什麼形式進入體內的呢，呼吸、接觸或者飲食？」

「甲酸具有高強烈刺激性和腐蝕性，如果是直接接觸，當時就會有強烈反應。相對而言，甲醛和甲酸的毒性相似，但卻更加溫和，最重要的是，甲醛在體內會被代謝成甲酸，雲歡中的毒很可能是甲醛。而甲醛中含有的苯分子，人體過量吸入或者攝入，也是非常容易誘發白血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