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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司夫人》第86章:深夜班車
白玉很想偏頭躲過。

可就在那一瞬間,她的身體卻不受她控制。

直接挨了那一棍子,悶頭一棒!

白玉的腳下重心不穩,腿一踏空,身體後仰。

整個人像是沙袋般,咕咚咕咚的滾下樓梯。

直到轉角處,她的頭,硬生生的磕在了牆壁上,才算停了下來。

那前額與後腦杓,實打實的痛楚,讓白玉眼前發黑,差點把她砸暈過去。

十幾年來,哪怕是和靈妖,女靈對上,她也沒這麼狼狽過。

這次的幻境,有些厲害。

知道不壓製她,就扳不倒她。

白玉兩手撚決,努力想要運轉法力。

她嘗試了好一會兒,皆是在做無用功。

可這會兒的她,就跟進入了遊戲劇情似的,只能跟著劇情走,半點自主意識都沒有。

高台階上,轉角處,走出兩個穿著緊身衣褲的男人來。

他們身形瘦削,身上沒有二兩肉,真是皮包骨。

在這陰暗的樓道裡,看著很是嚇人。

被那頂上微弱的燈光一照,就跟喪屍出籠似的,慢悠悠的踏步下來。

走在前面那人,手裏拿著根棍棒,有一下,沒一下的在他自己的手心上敲打著。

後頭那人,手裏把玩著把摺疊刀。

刀刃一展一收,有些威嚇人的意味。

他倆來到白玉面前,一左一右的蹲下。

拿刀那人,用刀子尖挑起白玉的下巴,裝模作樣道:「大哥說了,那二十萬今天必須還,要不然,你跟你兒子都活不過今晚,大哥他親自帶人來提人。」

「提人……」白玉聽著自己在大聲質問,「你們想幹什麼……啊!你們究竟想幹什麼!」

拿棒那人,抬手就扇了白玉一巴掌。

把她的臉打偏過去。

這會兒,就算白玉知道是在過劇情,可她心裏依舊火了。

看向兩個男人的目光,變得陰沉起來。

「喲呵,」那兩個男人對視一笑。

拿刀那人,又給了白玉一巴掌:「媽的,敢瞪老子?不想活了是不是!」

他拿著刀,在白玉喉嚨間比劃了幾下:「老子告訴你,就算是法治社會,這欠債還錢也是天經地義,我們老大對你是一忍再忍,你倒好,把我們老大給你的救命錢,拿去賭!」

「我不是賭!」白玉大吼一聲,「我是……」

「停停停,別跟我說那些有的沒得,還錢,聽到了嗎,其他的老子不想聽,」

揮刀的那個擺手,很不耐煩的說,「要是比慘,我哥倆比你更慘,誰有好好的工作不去做,來做這檔子事,所以你省省吧,你那些破事我們不想聽,把錢準備好,今天晚上我們要看到整數。」

他捏了捏手指,比了個「二」:「這個數,缺一張,就拿你兒子的手指來抵,一根一千,不夠,把你的手指也算上。」

男人說著,站起身來,臨走前,狠狠踹了白玉一腳。

那一腳特別狠,像是要把人給踢殘廢了似的,用了特別大的勁兒。

隨後,兩個男人樂樂呵呵的下樓去了。

白玉躺在地上,聽著他們打開十三樓防火門的聲音。

直到咚的一聲,防火門關上,白玉麻木的身體,才重新活了過來。

她迅速爬起,運轉靈力檢查了一下身體。

剛才的那兩巴掌,還有臨走前那一腳,突然就不痛了,也沒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白玉活動了下手腕,猶豫著要不要去追上那兩人,將他們狠揍一頓。m.

可她之前經歷過一樓大廳登記的事,知道這過劇情,受些苦難是難免的。

雖是氣人,但都是過去的事。

她現在就算去了十三樓,怕也是見不到那兩人。

想到這,白玉愣了愣。

萬一……能見到呢。

她還是下了樓梯,打算去十三樓看看。

倒也不是為了報仇,只是想驗證剛才的猜想。

白玉拉開十三樓的防火門,去了電梯間,沒看到那兩個男人。

而且幾部電梯,仍舊停在一樓。

果然,剛才在樓道發生的那一幕,只是過劇情而已。

白玉把自己受的苦,全部算在女靈的頭上。

如果不是她搞的什麼「未亡人」的詛咒,自己現在肯定在忙著報仇。

何苦來淌這些渾水。

白玉煩躁的嘖了一聲,轉身繼續朝著十四樓去了。

事情繼續拖下去,她越發沒有耐心,隻想快點讓這些事情速戰速決。

白玉重返十四樓,推開防火門,進了住院部。

護士站設立在進門口,左右兩邊,是長長的走廊。

白玉不知該往哪邊去,左看,右看。

之前那拍皮球的聲音,突然從左側走廊傳了過來。

咚咚咚的響聲,特別吵,整層樓都在顫抖。

就連白玉站在護士站這裏,都有些忍受不了。

白玉的心裏,突然湧出一股氣憤又無奈的情緒。

她加快腳步,向著皮球聲響的地方跑去。

那是在走廊盡頭,有一處隔間,拉著繩索掛了一些衣服。

應該是長期的住院病人和陪伴家屬曬衣服的地方。

一個只有白玉腰部高的小男孩,一個人在這,拍著皮球。

看到孩子,她的身體,突然又不受她控制。

她心裏的那股情緒,越來越強烈。

猛地上前幾步,高揚起手!

白玉以為自己要打他。

但她附身這遊魂,終究沒能打下去。

白玉跪倒在地,一把抱著孩子,失聲痛哭。

心酸,憤怒,無助,所有能讓人抑鬱的情緒在心間擠作一團。

哪怕白玉知道自己是局外人,可在此時此刻,她卻被份情緒感染。

眼裏留下的淚水,都不知道是她自己的,還是那遊魂的。

面對白玉的痛哭,小男孩靜靜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就那麼看著她,臉上什麼情緒都沒有,就以非常懵懂,而又單純的眼神看著她。

過了一會兒,白玉還在哭。

男孩有些站不住了。

他眼巴巴的望著角落裏的皮球,伸出手,踮起腳,朝著皮球所在的方向,做了一個「抓」的動作。

白玉低著頭,沒看到他的動作。

男孩有些著急了,跺了兩下腳,嘴裏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男孩似乎說不出來話。

他著急之後,就像是發了瘋似的,一邊狂喊亂叫,一邊抬手,狠狠的拍打自己的頭。

白玉心疼的去抓他的手:「沒事,沒事,噓,乖,沒事……」

白玉的安撫,起不了任何作用。

小男孩急得又哭又叫,整條走廊上都是他的尖叫聲。

不少病人都走出病房,對著這邊指指點點,唉聲嘆氣。

護士站的護士跑了過來,推開白玉,一把抱起孩子,轉身就往病房跑。

白玉跟了進去。

護士把孩子放在病床上,然後同白玉說:「麻煩你按住他,我去拿鎮定劑來。」

白玉點頭:「好。」

護士動作十分麻利,很快就拿著針劑,對著孩子的身體注射進去。

一針見效,孩子很快就安靜下來。

白玉跟護士都鬆了口氣。

護士一邊收拾針葯,一邊看著白玉,埋怨道:「您若再像這樣,偷偷把孩子一個人仍在醫院,那我們真是不收您了,您自己想辦法轉院吧。」

白玉扭頭,撲通一聲朝那護士跪下了:「求求你,我家沒別人了,要不是沒辦法,我也不想把孩子扔醫院受苦啊。」

護士轉身避開來:「不是我想說您,這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可負不起這個責,您也體諒體諒我吧,我這工作來得不容易,要是丟了,我全家也得喝西北風,咱們各自饒過各自吧。」

說完,護士端著托盤就往外走。

門口扎推了不少看熱鬧的病人,家屬。

護士朝他們揮手:「散開散開,都擠在這裏幹什麼,空氣不流通,還讓不讓病人休息了。」

被護士一轟趕,那些人才散了。

偶爾有人假裝路過,眼睛也都在往病房裏瞟,像是很好奇,白玉現在是什麼反應。

但白玉沒什麼反應,她就坐在孩子身邊,輕輕撫著孩子的臉。

隔壁床住的,是個十幾歲的女生。

她好奇的喊了一聲:「叔叔。」

第一聲,白玉沒搭理。

可等到那女孩喊了第三聲,第四聲的時候,白玉才反應過來,那女生在喊自己。

不,她不是喊她白玉,而是喊她所附身的遊魂。

白玉有些意外,原來這遊魂是個男人。

想後,她抬頭答應了一句:「怎麼了?」

那女生沖他笑了笑:「叔叔別擔心,會好起來的。」

她拉開自己的衣袖,給白玉看手腕上的疤痕:「叔叔你看,我小時候也這樣,但我現在好多了。」

白玉看了一眼,她白凈的手腕上,是一圈猙獰的紅色傷痕。

看寬度,應該是刀傷。

女生還要說些什麼,她媽媽突然走過來,一把扯下她的袖子,瞪了她一眼。

然後女生媽媽同白玉陪笑道:「不好意思,我這女兒剛好沒多久,見著人總是想多說說話。」

白玉笑了笑:「沒事,你女兒很可愛。」

女生媽媽乾笑兩聲,沒有接白玉的話。

男孩睡在病床上,突然不安分的踢了兩下被單。

白玉抬頭,看了一眼男孩,發現他額頭上有汗水滲出,顯然是熱著了。

白玉起身,準備去洗手間打盆水來給男孩擦擦汗。

剛準備關門,就聽到那女生媽媽,對那女生訓斥道:「媽媽教過你多少次,要學會看人,相由心生,尤其是長這樣的,更別隨意去搭話。」

「可是媽媽……」女生小聲的辯駁一句,「我覺得這叔叔不壞,這弟弟只是他收養的兒子,可他剛剛看弟弟的眼神,就像爸爸一樣。」

她媽還在說教:「你才多大啊,就能看壞不壞的,你媽我二十幾歲都看不明白,要是看明白了,也不會跟你那負心的爹,把你這丫頭生出來。」

那女生嗚咽兩聲,竟是哭了出來。

她媽也沒再好繼續說道她,趕忙好言好語的哄了起來。

白玉嘆了口氣,輕輕將門鎖關上。

她走到鏡子前,仔細打量了下自己。

鏡外是白玉,鏡中卻是一個男人的面孔。

尖嘴猴腮,單眼皮,眼白較多,黑眼瞳微微上移,神色看上去十分陰冷。

更關鍵是,這男人的鼻樑上,還有很長一道傷疤,看著極為猙獰。

男人的身上,穿著一件厚厚的毛衣。

難怪剛才那些路過的人,都要看上他兩眼。

白玉想了想,把男人身上的衣服脫掉,照了照鏡子。

衣服下的身體,更是嚇人。

傷痕纍纍不說,還有幾處明顯的手術縫合的痕跡。

不像是刀傷,更像是被取過內臟。

白玉皺著眉頭,將手指點在傷痕的位置,摸了摸。

這裏,應該是腎。

這男人缺了一個腎。

想到之前那兩個男人說的話,白玉想著。

這男人該不會是把腎賣了湊錢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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