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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司夫人》第16章:物是人非
趙蘭蘭撲過去抱了陳樂樂一下:「樂樂你真是太好了。」

陳樂樂像傻大姐似的「嘿嘿」笑了兩聲。

「我先上去看看。」

趙蘭蘭彎著腰準備脫鞋,肩膀突然被人按住。

趙蘭蘭低著頭,眸光泛狠,咬了咬牙,抬起頭來瞬間變臉,微笑問道:「怎麼了?」

趙蘭蘭暗中用力想要站起身來,被白玉死死按住。

白玉笑眯眯的說:「趙同學,學校裡有明文規定禁止學生私換寢室,我覺得你還是先去輔導員那裡申請一下比較好。」

趙蘭蘭皮笑肉不笑:「有這項規定,我怎麼不知道?」

「有的,」何柔嚴肅說,「我們剛剛入學,要是被處分就不好了。」

趙蘭蘭的視線,從白玉三人的臉上逐一看過。

她笑著聳肩,像是並不介意:「好吧,我知道啦,那你們等我,我明天就去跟輔導員申請,我是真的喜歡跟你們一起玩,希望我們能成為室友。」

趙蘭蘭說完就離開了。

陳樂樂臉上的笑容垮下,責怪道:「大家都是同學,你們這樣排擠別人不好,再說了,今天下午我們不都好好的嗎,你們為什麼……」

「來,我跟你說為什麼。」

陳樂樂話還沒說完,就被何柔抓去了陽台。

白玉隱約聽到陳樂樂的驚呼聲:「什麼,她想勾搭……天啊,她怎麼這樣……怪不得她說已經加了……」

白玉大概能猜到她們在說什麼,無奈的笑了一下。

第二天,開始正式上課。

陳樂樂忘了帶早課的書,白玉將自己的書給她,隨後回寢室拿陳樂樂的書。

白玉拿上書,正打算開門往外走,就聽到門外有人在打電話。

「爸,俞飛揚他對我沒意思,你怎麼就不相信呢?」

好像是趙蘭蘭的聲音。

白玉矗立在門後,有些無語,怎麼偏偏聽到這種話題,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就當她猶豫的時候,一聲中年男人的怒吼從那聽筒傳來:「沒意思沒意思!你不知道給老子想辦法!」

趙蘭蘭無奈道:「我想過啊,前段時間他叫我出去喝酒我也去了,但誰知道他壓根就不碰我,隻讓我坐在那裡,陪他喝了一晚上,天一亮他就走了。」

「他沒碰你?」趙父驚訝道,「那你給我發的照片是怎麼回事?就你們躺在床上那張。」

趙蘭蘭有些尷尬:「其實不是在床上拍的,是我趁俞飛揚喝醉睡著得時候,在酒吧的卡座上偷拍的,只是那座椅設計得像床而已。」

說完,門後安靜了一會兒。

大概半分鐘後,趙蘭蘭先開了口:「其實……我覺得他跟傳聞的不一樣,不像是個花花公子。」

趙父疑惑道:「是不是你不夠主動?」

趙蘭蘭無奈:「還要怎麼主動?是俞飛揚他自己沒那份心思。」

趙父恨鐵不成鋼道:「俞飛揚那種身份的人他會缺女人嗎?!你傻不傻啊,你不主動,難道等他主動來找你?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上他的床啊你!蠢貨!」

「不是這樣的!」趙蘭蘭辯解道:「那天他喝醉了我主動去抱他,結果他很生氣,把我推到地上還警告,說我再動手動腳的下次就不約我了,我擔心惹他不高興,就沒敢再動手,他天還沒亮就開車回去了,後來我去問其他姐妹,她們都說俞飛揚把她們叫出去,只是單純的喝酒唱歌,絕對不會有身體上的接觸。」

俞父沉默一會兒。

他口氣軟下,帶著幾分哀求道:「蘭蘭,爸爸公司正是困難的時候,那點錢對東耀集團不算什麼,但卻可以救爸爸的命,銀行貸款幾千萬,公司一旦破產,爸爸後半輩子就完了啊,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啊,蘭蘭。」

趙蘭蘭嘆了口氣:「爸,我有什麼辦法,俞飛揚他有喜歡的女生了,他不可能喜歡我的,你別逼我了,錢的事我們另外想辦法好嗎?」

就當白玉以為,趙父要妥協的時候,聽筒裡卻傳來一陣崩潰般的狂吼。

「老子看你就是傻!哪個男人不想左擁右抱,你長得又不差,他怎麼可能不喜歡你!」

趙父大概是急了,怒罵之後,報出一個驚天消息,「實話告訴你,你只是我在農村裡撿來的野種,看到你的時候,你被人丟在大馬路上,如果不是那晚有螢火蟲在你身上飛,老子已經開車把你壓死了你知道嗎?!老子救你一命,養你這麼大,現在我被逼到絕路上,你都忍心不拉我一把,老子真是餵了個白眼狼!」

趙蘭蘭大概是被這個消息給嚇懵了,久久沒有說話。

電話那頭的男人大概也是豁出去了,越說越難聽:「趙蘭蘭,你老子我是從窮人一步步打拚上去的,沒錢,最慘不過是去街邊撿垃圾去賣,但是你呢,過慣了有錢人的生活,老子讓你去當三陪賺錢,你幹得下來嗎?!有時間跟我打電話,不如好好想想怎麼讓俞飛揚拿錢出來!」

話音一落,電話被人掐斷。

白玉站在門後,不清楚是趙父掛的電話,還是趙蘭蘭。

門外安靜了很久很久,才有沉重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白玉可憐她,卻也無力幫她。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就像她現在,回陽這麼久了,復仇的木柴都還沒架起來,想要把火燒到俞德志的身上,還不知道要多久。

白玉開門離開,心事重重的往教學樓走。

當她路過學校大門時,忽然想起正校門外,馬路對面,就是曾經俞德志經營的小攤位。

那個時候,對面還是一片荒地,沒有樓房,沒有商鋪。

俞德志要養家糊口,只能推著個小車,在校門外擺攤賣碟片賺點生活費。

為了吸引大學生的注意,他經常用正規的影碟外殼,包一些少兒不宜的碟片。

就因如此,俞德志那個攤位的生意,總比其他攤位的生意要好。

旁邊攤位的攤主眼紅,發現端倪之後就舉報他。

俞德志的碟片經常被沒收,讓本來就賺得不多得他,日子更加艱難。

偶爾還會被其他攤位的人合起來揍一頓,揍得鼻青臉腫的,俞德志都不敢休息。

只能硬撐著,帶著傷繼續營業。

想起從前,白玉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她站在校門口,看向曾經俞德志擺攤的地方。

如今,那裡已經變成了一家高檔茶餐廳,裝修風格現代時尚,是A大學生的自拍打卡聖地。

就當白玉打算離開的時候,一輛黑色豪車沿著路邊緩緩停下。

像是有預感般,白玉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她就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車門打開,一雙修長的腿從駕駛室裡邁出,穿著深灰色的三件式西裝,充滿成熟味道的男人從車上下來。

男人的發上抹著髮膠,看著凌厲且精緻。

他面無表情,目光陰冷,像是有感覺似的,朝著白玉所在的方向看來,隨之愣住,冷漠的神情瞬間冰裂。

兩人的眼裡,都壓抑著濃烈的情感。

那一刻,恍如隔世。

至於是愛,是恨,他們站在歷史的場景裡,都有些分不清了。

就好像,她還是A大的單純校花,他還是校門外夾縫生存的窮小子。

他們在平凡中相愛,又被世俗打敗。

白玉的脖頸突然劇痛無比,就像是被一條粗製的麻繩,死死纏住,讓她難以呼吸。

死前的怨氣驚醒了她,最終,理智佔據上風,白玉收起情緒,慢慢的朝他走去。

十八年前的她,似乎與現在的她重疊在一起。

那一天她也是這樣,懷裡抱著書,跨過馬路,去到他身邊。

那時的他剛被人合揍了一頓,攤子翻了,影碟散落一地。

她去到他面前,蹲下身,幫他撿起地上的影碟,遞給他,笑問道:「你就是石阿姨的兒子俞德志?」

「呃……我是。」

那會兒的他有些局促,左眼腫得厲害,僅靠右眼視物不太方便,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接到白玉手裡的碟片,著急的一揮,卻把白玉手中的碟片打落在地。

正經的外殼散落,露出裡面不堪入目的碟片。

看到那白花花的碟片封面,白玉的臉剎時就紅了。

俞德志也急出了一頭汗,撲跪在地,想將碟片撿起,卻越慌越亂,乾脆轉身拿來遮灰的長布,往地上一鋪,才勉強遮住。

兩個人的臉都紅撲撲的,禁忌的影碟,成了少年少女心思的催化劑。

那一刻,他們好像離愛情很近很近。

往事難憶,再看當今。

白玉走到俞德志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禮:「俞老闆,您好。」

一副精英打扮的俞德志,深深的看著她:「白雨?」

白玉站直身體,笑看著他。

「我叫白玉,寶玉的玉,當然,俞老闆要是喜歡,叫我白雨也是可以的。」

俞德志像是意識到什麼,喉結上下滾落,艱難的複述了一遍:「白玉……寶玉的玉。」

「是的,」白玉臉上笑意不變。

她左右看了看,問道,「俞老闆今日來,是來看俞少爺的嗎?」

俞德志神情有些恍惚:「我今天……」

他說到這,頓住了,閉了閉眼。

很快,等他再睜開眼的時候,眸光中帶著幾分堅定:「不,我是來找你的,你現在有時間嗎?」

「俞老闆邀約,我隨時都有時間,」白玉俏皮的眨了眨眼,「不過我剛上班不久,還沒領到工資,今天可能要俞老闆買單了。」

或許是白玉表現得太自然大方,讓一直情緒緊繃的俞德志也放鬆不少。

他笑了出來:「當然是我請,你不用擔心。」

他回頭看了一眼面前的茶餐廳,提議道:「一會兒還有課嗎?要不就這吧?」

「好啊,老闆您買單,我跟著您混吃混喝就好。」白玉笑得燦爛。

俞德志如刀削般的臉上,也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

兩人一同進了茶餐廳,俞德志選擇了雅間,白玉跟了進去。

服務員拿來菜單,俞德志很紳士的將菜單遞給白玉,讓她先選。

如果不是見過他最狠毒無情的一幕,白玉都快被他這副彬彬有禮的成熟外貌給騙了。

她低著頭看菜品,俞德志就在旁看她。

看她的側臉,看她的眉眼。

俞德志越看越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跟十八年前的白玉長得一模一樣。

想起夢中他媽給他託夢時所說的話,難道,白玉真的回來找他復仇來了嗎?

可他又覺得不像。

若真是復仇,她應該是一身紅衣面目猙獰,用手掐著他的脖子質問他。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坐在他身旁,對他笑。

這幾天他也在想,如果白玉真回來找他復仇,那該有多好。

如果能再見到她,他很想告訴她,他很後悔,他很想她。

如果有機會,他們能不能重新來過?

他才三十八歲,已經擁有了巨大的財富,可以把最好的都給她。

他可以拚盡全力的彌補她,只要她願意。

「俞老闆?」白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俞德志回過神來,一把抓住:「叫我德志。」

「德志?」白玉聲音很輕,像是喊不出口。

聽到熟悉的呼喚,俞德志心間刺痛,眼眶瞬間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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