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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司夫人》第96章:當年真相
白玉從於天晴病房出來之後,就徑直去了十四樓的走廊盡頭。

她想去看看,當年衛強究竟有沒有在那留下東西。

過了這麼久,走廊的燈早已修復過了。

白玉去的時候,那裏仍是病人以及家屬晾曬衣服的地方。

佈滿蛛網和灰塵的頂燈亮著。

白玉四下看了看,牆上的瓷磚早就大片脫落。

醫院也沒找人來修補,任由牆面斑駁破損。

白玉掃視一眼,沒有看到當年衛強說的什麼圓圈記號。

但那名叫方子的男人,當時是清晰看到的。

則證明那圓圈記號肯定是有,只不過這麼多年過去。

可能是被清潔工擦去,又或者是隨著瓷磚一起掉了。

白玉靠著記憶,貼著牆,一點點的摸索過去。

她開了鬼眼,透過牆面,終於找到了衛強留下的東西。

她拿出彎刀,撬開了那塊磚,然後把裏面的東西取了出來。

透明塑封袋裏,放了一本存摺,還有一張紙條。

因為有塑封袋的保護,存摺和紙條上的內容都還十分清晰。

白玉拿出來一看,存摺裡有三十萬的餘額。

紙條上的內容,是衛強寫的。

沒有註明給誰,只有簡單的三個字——對不起。

對於衛強的這場幻境,白玉始終覺得疑點重重。

她去護士站那裏問過,壓根沒人給杜虎打過電話。

而且,白玉很明顯的感覺到,這次幻境沒有危險。

把她引來醫院,卻不是為了詛咒殺人,也不是為了把她困在幻境。

而是讓她附在遊魂身上,看了一場戲。

足以證明,布下幻境的人,不是八號倉庫的女靈。

可到底是誰,他想幹什麼,白玉都不清楚。

她現在毫無頭緒,唯一的辦法,就是從衛小東入手。

於是,白玉拿著透明塑封袋,去敲響了衛小東辦公室的門。

當衛小東看到白玉手裏的袋子時,他愣了幾秒。

然後他輕輕搖了搖頭:「這不是我的東西。」

白玉拿著袋子,走到衛小東身旁坐下。

她把塑封袋放在桌上,推至他面前:「你認識衛強嗎?」

衛小東放在桌上的兩手,不自覺地握了一下。

然後,他以十分平淡疏遠的語氣說道:「認識,他照顧過我。」

他沒有用「收養」這個詞,只是用了「照顧」兩個字。

白玉聽出來了,時隔這麼多年,衛小東依舊抵觸衛強。

哪怕他早已成為了一位溫和的男人,哪怕衛強已經死了。

但衛小東心裏那道坎,依舊還在。

白玉不是個愛勉強別人的人。

但她若要弄清,那個製造幻境之人的意圖,就不得不逼問衛小東。

白玉把塑封袋打開,將裏面的存摺取出,翻開,然後拿出紙條,將這兩件東西擺在衛小東面前。

她緩緩說道:「十幾年前,你家出了車禍,當時是衛強第一時間發現你們,然後把你們送去了醫院,你父母經搶救無效死亡,你是那輛車上的唯一倖存者,後來衛強收養你,借高利貸給你付醫藥費,處理你爸媽的後事,後來衛強出了點事,他把你託付給了這個醫院的仁毅醫生,由仁毅醫生把你撫養長大,治好了你的自閉症和焦慮症。」

從始至終,衛小東都沒開口,而是靜靜聽著白玉講述。

直到白玉說完最後一句,他才輕笑了一聲:「你到底想說什麼?」

如果從外貌上來看,兩人差不多大。

聽著同齡人,又是一個長得這麼漂亮的女生,八卦自己幼年時的創傷經歷。

衛小東心裏十分彆扭。

他是真的想把白玉趕出去,可他的修養不允許他這麼做。

他只能忍著反感,輕聲道:「這些都是我的私事,你剛才說的這些,如果是想讓我收下這存摺,那我收了就行,謝謝你替我送來。」

衛小東嘆了口氣,站起身來俯視著白玉:「現在你可以出去了,我還有工作要做。」

白玉一動未動。

她坐在座位上,一邊翻看著存摺,一邊說道:「衛強他沒錢還債,於是賣了腎還錢,誰知後來放貸那邊又想要錢,又想要人,為了保護你,他隻好殺人拋屍,利用媒體輿論來保護你,甚至最後,還把賣了腎的錢全都留給你。」

衛小東輕輕皺眉:「這些你是從哪知道的,當年的報道可沒有這麼詳細,而且,看你的年紀不大,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事?」

白玉把手裏的存摺放下。

她一手托腮,一邊抬眸看他:「我說是衛強告訴我的,你信嗎?」

衛小東斬釘截鐵:「不信。你如果不說實話,我只有請你出去了。」

白玉抿唇笑笑:「告訴你也沒什麼,但在此之前,你先回答我,為什麼衛強對你這麼好,你到現在還排斥他?」

衛小東站在那裏如一尊雕塑。

可當他聽到白玉口中說出「衛強對你好」時,他的眼神,漸漸透出一絲譏諷。

他語調漸冷:「我再說一次,這是我的私事,你沒有權力過問,我的提問,你如果不想回答就算了,我還有工作要忙,請你馬上離開。」

白玉這才覺得,衛小東跟十幾年前,其實一點變化都沒有。

他只是把那個陰暗的自己關起來了,學著仁毅的模樣,把自己包裝成了一個溫和的人。

但他的本性其實沒有半點變化。

衛小東沒有被治好,他的心病依然在。

白玉猜測,他的心病就是衛強,沒準,也是幕後之人製造幻境的原因。

白玉不再模稜兩可,她語調誠懇了些。

「其實我會通靈,能與靈魂交流,今天睡午覺的時候,我夢到衛強來找我,他想讓我幫忙,把這筆錢拿給你,至於那些細節,也是他自己告訴我的。」

白玉說得半真半假,衛小東一時間也有些不確定了。

他問:「真的是這樣?」

白玉點頭:「要不然,我怎麼會知道這筆錢,他藏得那麼好,我如果不是知道了準確位置,怕是把整座醫院翻個遍也找不到。」

衛小東沉吟片刻:「那錢是藏在哪的,你帶我去看看。」

只要他肯配合,白玉帶他去也沒什麼問題。

衛小東把存摺和紙條都放進塑封袋裏裝好。

然後兩人出了辦公室,直奔十四樓走廊盡頭。

白玉指著角落裏,一處空了的牆壁道:「就是那,旁邊拿塊磚是我剛挖出來的,你不信,可以用手摸摸,你如果還是不信,完全可以去調監控,看看我剛才是不是空著手進去,然後拿著塑封袋出來的。」

衛小東蹲下身,仔細摸了摸,又看了看,確定東西是剛從裏面拿出來的。

對於白玉的話,他已經信了大半。

他很了解衛強的性格——謹慎多疑。

那個年代,三十萬是筆不小的金額,而且還是衛強的賣了腎的錢。

以他的脾性,在他沒死之前,是絕對不可能把藏錢的位置,告訴給一個陌生人。

更何況,白玉看上去比他還要小幾歲,衛強更不可能把錢託付給一個小孩子了。

衛小東沉默下來。

白玉站在他身旁說道:「其實衛醫生,我繞這麼大彎子,只是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衛小東輕聲道。

白玉說:「你和我都知道,衛強這人不是什麼善類,殺人不眨眼,常年過著刀尖舔血的生活,身上背著人命,有過前科,在你家出車禍時,他就算善心大發,突然想做好事積德,最多只是把你們送去醫院,怎麼會為你爸媽處理後事,還這麼拚命的保護你?」

說著說著,衛小東緩緩抬起頭來,看向白玉。

白玉歪著頭,問他:「這其中,是不是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衛小東這會兒已經平靜下來。

他反問白玉:「你問這個,是因為好奇?」

白玉笑了:「你就當我是好奇吧。」

衛小東沒有急著回答,而是走到窗邊,背對著白玉站著。

透過玻璃窗戶,白玉看到,衛小東的神色十分複雜。

他似乎有些迷茫,又似乎在糾結著什麼。

整個人像是被一層名為沉重的氛圍籠罩,讓所有看見他神情的人,都不由得跟著心裏難受起來。

白玉知道,衛小東心理上有過創傷。

想要得到他的信任,很難,想要讓他開口,更難。

所以這會兒,即便衛小東什麼都不說,白玉也沒催促他,就那麼安靜的等著。

白玉想著,只要他沒有甩手離去,自己就還有機會。

終於,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後,衛小東才終於開了口。

他面朝窗外,低聲說道:「我爸媽……是被衛強害死的。」

白玉微微一愣,這個原因,她確實沒猜到。

衛小東繼續道:「衛強是我媽的前男友,在我媽和我爸結婚之前,衛強跟我媽在一起過。那會兒衛強是個街上的混混,為了幫他兄弟出頭打架,過失殺人,然後坐了牢,被判了幾年,正巧那會兒我媽有了一份體面的工作,我爸跟我媽是單位上的同事,我爸非常喜歡我媽,就開始追求她。我姥姥姥爺知道這事兒後,就想讓我媽和衛強斷絕關係,我媽同意了,答應了我爸的追求,沒過多久就結婚了,可結婚沒幾天……」

衛小東頓了頓,才接著道:「我媽就查出懷了孩子。」

白玉眉頭微皺。

衛小東轉過身來看著她,表情嚴肅:「那個孩子是衛強的,我媽覺得對不起我爸,就悄悄去把孩子打掉了,本來這事只有我媽,還有姥姥姥爺知道,可不知怎麼的,卻被牢裏的衛強知道了。」

白玉猜:「所以他想報復你媽?」

衛小東搖頭:「剛開始不是,消息傳到他那時,已經有些失真,衛強聽到的是,我媽把和他的孩子生了下來,結果被我爸瞧不起,我爸因此對我媽不好,還天天打我們。」

白玉問:「真的是這樣?」

衛小東冷笑一聲:「不是,是有人故意顛倒黑白,就為了看衛強氣急敗壞的樣子。但衛強沒有,他在裏面表現得非常好,減刑提前釋放,也就在他出獄得那天,他來找我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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