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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啼山河》第七章 活著的人要向前走
逃出宮外後,蕭晏把葉芷綰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手握著她的手腕,一手緊緊環住她的腰向前趕路。

可是因為二人身高上的差距,葉芷綰走的有些難受,而且剛剛死裡逃生,她原本緊繃的神經開始鬆懈下來,腹部劇烈的疼痛陣陣傳來,讓她沒有力氣再往前走,全身都靠在了蕭晏的胸前。

蕭晏注意到了這一點,便停下腳步,說了一句:「我來背你。」

葉芷綰渾身虛弱無力,望向蕭晏,劍眉入鬢斜斜落下幾縷烏髮,五官分明,尤其是那雙眼睛如同黑曜石一樣深邃明亮,有稜有角的側臉如雕刻般完美,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可是現在實在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麼感覺。

她很是艱難的開口:「謝謝你……你為什麼救我啊?」

「行了,你別說話了。我可不想剛救了你就死在我面前。」蕭晏蹙眉,看向懷中的女子,面容憔悴,讓他有些心生憐憫。

「可是,我,我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葉芷綰無力的回道:「我覺得我應該是要不行了,不過還是謝謝你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皮慢慢闔住。

蕭晏有些著急:「別睡覺!」

可懷中的女子卻漸漸沒了動靜,蕭晏趕緊用雙手把葉芷綰橫身抱在胸前,加快腳步前行。

葉芷綰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在鎮國將軍府中,祖父祖母和父親母親都聚在桌前等著她用膳。她滿臉笑意的向他們走過去。剛要坐下,眼前景象卻突然大變,桌上的湯羹全部變成血水,周遭狂風四起,大雪紛飛,慢慢的一切都變成了在觀雪樓的那一幕,祖父他們渾身是血,傷口全都暴露在外,死不瞑目的盯著她看。

「不要!不要啊!祖父,祖母……父親,母親!」葉芷綰猛地驚醒,一身冷汗,臉上還掛著淚痕。

她坐在床上回想著觀雪樓所發生的一切,還是難以接受。

「醒了?」蕭晏立在床邊,看著哭得和淚人一樣的葉芷綰。

葉芷綰把思緒拉了回來,看向周圍,是在一家客棧裡面,傷口都已經被包紮好,只不過渾身還是難受的不行。

她使勁晃了晃腦袋,低頭髮現自己換了一套帶有西域風格的服飾,一身金黃色繡花窄袖短襦,齊腰絳紅色緊身半臂長裙穿於襦的裡面,她摸著衣服開口詢問:「你給我換得衣裳?」

「這很重要嗎?你現在應該慶幸自己還活著。」

葉芷綰滿臉窘色,小聲嘟囔:「這當然重要了。就算這種情況下也還是有些不妥。」

「別多想了,不是我,是阿依慕。」

葉芷綰舒了一口氣:「我睡了多久?」

「不到三個時辰。」

「天還是黑的,還以為我已經睡了一天。」葉芷綰想起從今日睜眼到現在還不到一天時間,自己的人生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禁有些黯然失色。

蕭晏看她又是一副要掉淚的樣子,便開口說:「你再睡一會兒吧,養精蓄銳,先把身體養好了再哭。」

葉芷綰問:「那你呢?」

「我不困」

「我是說你要看著我睡嗎?」

「你現在是在逃要犯,有人在追殺你。我在這還能再救你一次。再說了早上阿依幕迷藥給你撒多了,你一直昏迷不醒,我就足足看了你兩個時辰才醒,剛才又看了那麼久。我還怕多看一會?」

葉芷綰覺得眼前這個人一開口說話,聽了怎麼就那麼彆扭呢,可他畢竟救了自己,也無心和他爭論。便慢慢躺了下去,只是閉上眼睛全是觀雪樓的那一幕,根本無心入眠。

她不想陷入痛苦的回憶,便開口和那人說話:「你到底是誰啊?」

「蕭晏。」

「那你今日綁我和祖父有什麼關係?」

「他投誠北韓一事有些蹊蹺,想問清楚。」

聽了蕭晏這句話,葉芷綰又立馬起身坐起來問:「什麼?這件事你都知道些什麼?」

蕭晏剛要開口回答,就聽到房間外面傳來一陣陣腳步聲,並且大力敲門:「開門!禁軍追查朝廷要犯!都給我出來配合搜查!」

葉芷綰一驚,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只見蕭晏立馬脫掉外袍,掀開葉芷綰身上的被子俯身朝她壓了下去,抓亂了她的頭髮,又伸手扯開她胸前的絲帶。

葉芷綰一時有些局促,惱道:「你這是做什麼?」

蕭晏手掌托起葉芷綰的後腦,按向自己的肩頸處。低頭說道:「想活命就別動!」

門外的敲打聲不斷,葉芷綰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此時身上蕭晏沉重的呼吸縈繞在她耳邊,她臉上漸漸泛起了一絲紅暈,心跳加快,大氣都不敢出。

空氣中瀰漫著一絲曖昧的氣息。

門外追兵終於沒了耐心,破門而入,卻不想看到了如此香艷的一幕,一時愣在原地。

「哎呦,各位官爺!這是出了什麼事,怎麼深更半夜還來我這酒樓抓人?」

從追兵身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此人生得一雙月牙彎眼,身著一襲冰藍長袍,手持象牙摺扇,笑呵呵得向禁軍作揖。

他抬頭看向屋內場景有些吃了一驚,又趕忙說道:「屋內二位是在下西域的遠房親戚,前來大靖遊玩。這……這小兩口新婚燕爾,讓各位官爺見笑了。」

蕭晏也應聲說道:「是,我娘子她受了驚嚇,身上也沒穿衣服,請官爺們行個方便。」

那幾個禁軍向屋內掃視一眼,見屋中確實有些西域物件便說笑著轉身離開。

那個男子見人走後,趕緊回身關門,向床上的兩人走去,滿臉綳不住的笑意,開口對蕭晏說:「行啊老七,救了個小美人回來不說,你怎麼還趁人之危,佔人便宜啊?」

蕭晏從葉芷綰身上下來,穿好衣服站在床邊,冷冷的看向來人:「我那是情急之舉,你別沒話找話。」

「誒,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剛剛才幫你解了圍好不好。還情急之舉,說不定你就是故意的!」

蕭晏將那人一把推到一邊,不再理會。

他走到桌前,表情凝重,開口對葉芷綰說道:「你身子有點熱,好像是發燒了,先歇著吧,這裡暫時是安全的,我去給你拿點葯」

葉芷綰把手放在臉上摸了摸,「呃,真的謝謝你啊。不過我現在自身難保,也沒什麼能夠報答你的,我一會就離開。」

「離開?你怎麼離開,你現在走路能走穩嗎?」蕭晏無法理解她的話。

「我還有事要做,而且你們和我非親非故的,我不想連累你們。」葉芷綰沮喪答道。

蕭晏沉聲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出去就是死路一條?」

葉芷綰轉動著眸子,「所以我才更不能讓你們替我承擔風險。」

「你!」

屋中的另一個人察覺出氣氛有些微妙,趕緊站到兩人中間打圓場道:「天色已晚,二位咱們今日先不討論此事了如何。」

見兩人沒有異議,他扭頭對葉芷綰說道:「美人,我知道你不想白受人恩惠,那你就這麼想,白日裡這小子綁了你,你就當他還你的。」

葉芷綰知道他想讓自己心裡好受一些,可是白天的事情又怎麼能和現在的情形相比。

她看了看自己的傷勢,出於所有的現實因素,她終於同意了兩人的挽留。

那個替他們解圍的男子,一雙月牙眼睛彎了起來,點頭道:「這就對了嘛,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等一下!你們幫了我,我還不知道你們是誰呢。」葉芷綰趕緊開口攔住兩人。

那男子聽到葉芷綰的話,趕緊跑回葉芷綰床前,整理了一下衣襟,一本正經的說:「在下蕭煜,今年二十有一,為人正直開朗,還尚未娶妻。我旁邊這個呢,叫蕭晏,是我的弟弟。」

葉芷綰看向蕭晏:「蕭晏,昨夜的事多謝你了。你的恩情,我日後定會報答。只是我現在隻想搞清楚你剛剛說我祖父投誠北韓的事,你知道些什麼,能不能告訴我。」

蕭煜發現自己被忽視了,隻好退到窗邊賞月去了。

蕭晏緩緩開口:「北韓和南靖交戰多年,如果南靖不是有葉蒼和他的長衛軍一直守在青山,北韓早就把南靖攻打下來了。所以北韓確實想過收買葉蒼,為自己所用。不過葉蒼他為人非常死板,無論北韓怎麼提出各種誘人的條件,他都沒有松過口。可是大概半月之前,北韓突然收到一封密函,署名葉蒼。上面畫有長衛軍的軍中地圖,還寫著各種軍中機密以及作戰方式,說自己終於想通,屆時不會參戰,只要求北韓攻打下南靖之後分他一半城池。」

「你不是鶻月人嗎?怎麼對北韓的事情這麼了解?」葉芷綰有些疑惑,這蕭晏和那個阿依幕一起行事,且神似西域人,可哥哥不知為何又是中原人。

「我從未說過我是鶻月人,你自己認為的罷了。」

蕭晏回答了葉芷綰的問題又繼續說道:「收到密函之後,北韓軍隊便派出斥候前去探查。發現葉蒼葉深二人確實不在營中,隨後出戰,一切都如葉蒼信中所述那樣,最終大敗長衛軍。奇怪的是很快就有援軍趕到,後來只能撤退。所以白天綁架你,我就是想問問葉蒼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一面投誠,一面又派人前來支援。後來得知葉蒼進宮,我就跟到南靖皇宮裡去了。不料發生了那種事,看你可憐又順手救了,就是這麼回事。」

「所以你是北韓人?」

「對。」

「等等,你說五日前攻打長衛軍很快就有援軍趕來?」

「沒錯,剛打敗長衛軍之後就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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