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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疊人生》第三章 兄弟越牆
一個月後,應該是一個月後吧,我瘋狂的在水裏面不斷「遊」了一個月,從來沒曾休息過一分一秒,更不知道休息是什麼,就是如同機械一樣的遊著,揮舞著。

而我的世界就是這片水,除此以外,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現在是何年,外面是什麼樣。從空氣中從水中所吸取的能量足夠支撐著我無時無刻的修鍊,睡覺對我來說是壓根用不著的。

期間我應該稱之為父親,還有稱之為爺爺,和我記憶中很像的那個抱我的半百老人每天都來看我,雖然我沒有再露出自己的力量,但很奇怪的是,我從他們的眼神裡看出一種應該稱之為感情一樣的東西,應該和記憶中那個想不起姓名的人對我一樣有無私的感情,雖然我並不知道這些水的價值,但心裏卻明白能讓我強壯的水應該很貴很貴,我覺得我應該報答他們,前生沒有機會報答記憶中的那個和我現在爺爺一樣的人,但今生對我好的人,我應該在自己強大的時候好好報答他們,這是我的理**。

當然前提還是我要變得強大,再強大,更強大,雖然我不知道力量對我來說除了恢復記憶還能有什麼用,但記憶的深處卻不斷提醒著我,我需要力量,需要更多更多的力量,對於恢復記憶,我憧憬著。

這天,我的父親、爺爺帶了一個女人來看我,對於女人我從沒有什麼感覺,更不知道什麼叫做漂亮,什麼叫做醜,在我眼裏女人就是女人,僅和男人有所不一樣而已,但今天看到這個女人之後,血液有了一種更為激烈的沸騰,如同燃燒了一樣,很快居然腦袋短路了一樣,向這個女人伸出了自己依然還胖嘟嘟的小手,作抱狀。

一時間,除了我之外的二個男人都笑了,而我的母親卻毫不猶豫的把我從水裏抱了起來,即便是我全身沒有一處是乾的。

親了親我的臉頰,一點沒有值得把我放下來的意思,而這個時候我也早就能控制體裡的吞噬之力了,之前在產房裏的時候醫生抱我很快就累的原因就是因為我體裡的吞噬之力的不斷運轉,至於現在,我是下意識的收斂了自己的力量,任由自己的母親抱著,同時也放棄了出身之後一直沒有停止過的修鍊,讓自己靜靜體味著這種我從未擁過的母愛。

只是我的母親明顯身體才剛剛康復了一點點,抱我讓她增加了不小的負擔,很快就累了,本準備讓父親抱我的,我卻搖了搖頭,重新進入「水」再次開始了我的修鍊。

之後的日子裏,我的母親很是為自己沒有哺育我而難受,但我的強壯卻安慰了她。

相信沒有一個三個月大的嬰兒能像我這樣強悍的吧?秦老爺子也就是我的爺爺一句喃喃自語告訴了我這樣的一個事實。

我卻不以為意,我自己知道光憑這樣的鍛煉還是遠遠不夠的,因為隨著力量的恢復我記起一句話,那就是:力量不是全部。只是這後面似乎還有一些話,但我已經想不起來了。

所以最重要的,說到底還是如何能讓我強大起來。

三個月後,當我知道「水」已經不能夠再滿足的我時候,我自己爬出了容器,管理的阿姨要把我抱回去,我使勁拒絕了,只是拒絕的力量有點過,我把所有的強化玻璃容器都打碎了,這才讓管理的阿姨放棄了初衷,找來了我的爺爺。

雖然我還是不能說話,但我的行動還是讓這個人精爺爺明白了,於是一場超盛大的抓周百天宴席在我離開醫院後開始了。

2077年的五月十三日這天,我第一次離開了我出生的醫院,也終於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只是和我記憶碎片中的前生似乎完全是兩回事,或者說有些落後,哦,不,是很落後,到處是落後的交通工具,還有那極不環保的汽油燃料。

我是被抱著出醫院,出門口的時候,我心裏痛苦了一下,老天,這裏汙染這麼嚴重,我怎麼從中吸取能量啊?在那無菌室裡原本以為外面的空氣更廣闊更豐厚,所擁有的能量也會更多,但沒想到的卻是這種結果。

雖然極為懊惱,但一個三個月大的嬰兒是無法用語言去表現自己的不滿的,所以隻得張張嘴了事。

宴會是晚上舉辦的,而我卻是白天第一次回到自己的家,被自己的爺爺抱在懷裏,穿著一件薄如絲的肚兜。其實並不是我不願意穿衣服,但穿衣服會讓我吸取力量變得更困難,速度更慢,執著於修鍊的我撕掉了N件為我穿上的衣服後,才保留了這件質量還算不錯又不會妨礙我的衣服,才勉強讓我不至於光身子見人,當然我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力量,而不是別人的眼光,不然我早就自殺了多少次,一個沒有羞恥感的光屁股死活不穿衣服的「成人」顯然是強悍的,記憶深處我同樣也是一個相當倔強的人,這種倔強不會因為我變成嬰兒而改變。

在秦家的大廳裡所有家族成員們,很為我這個穿著紅肚兜到來的小孩子而側目,誠然這個天氣雖然轉熱了,但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小孩子隻穿一個小肚兜實在有點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因為空氣中的能量實在太少,我無聊之下很快了解了我的家族成員。我父親是老三,我爺爺有四個兒子,二個女兒,也算是開枝散花,唯一有遺憾的是,我的大伯生了三個女兒,二伯生了一個女兒,四叔生了二個女兒,我這個最遲出來的孫子的確也給這個陰氣太盛的家族帶來了一絲陽氣,只是習慣自我修鍊不問世事的我,並沒有發現因為我的出世給這個家族所帶來的負面影響。更不知道若不是我父親甘心於平淡,在政府裡當一個小公務員,那麼我也許就不會這麼輕易的生下來。

本是同根生,卻因為我這個三代唯一出生的男性帶了極大的變化,而我爺爺秦老爺子對我的愛護更是讓一些人嫉妒了。

因為知道我的奇怪和厲害,所以我那爺爺並沒有刻意把我給保護起來,吃中午飯的時候,我被他放在桌子上,任由我四處觀看著,畢竟我不需要吃東西,只要有能量就足夠了,接下來一件事發生了,但卻也建立了我在這個家族中的初始地位。

大伯母刻意的安排她已經十數歲的女兒們在放我的桌子旁邊跑來跑去,然後我的大姐故意腳下一滑,向我的桌子撞了過來,其餘二個姐姐也是「收」不住腳,一起把桌子給撞翻了。

期間的過程沒有人發現,除了冷眼旁觀的我,大伯母看向我的眼神就如同我記憶深處所接觸的那些人一樣的惡毒,交代自己女兒的樣子也落到了我的眼裏,那三位姐姐的「無意」同樣也落在了我的眼裏,一個剛剛一百天的小孩子從這麼高的桌子上摔下來,不死也要殘廢,要是不幸腦袋著地,死亡率是百分之三十,成為白癡的可能性佔了百分之九十,更重要的是,三個小孩子製造的意外,大人是很難去責怪什麼的。

只是我不是別人,只是表面上的嬰兒,在桌子摔倒的那一刻,我先是順勢滑了一下,然後運起積蓄在體內的能量向倒下的桌面用力的拍了一下,藉著反向力輕巧的落到了地上。桌子倒飛了出去,無巧不巧的撞到了其中的兩個姐姐。我是從來不懂什麼叫做憐香惜玉的,在我腦中只知道似乎有這麼一個詞而已,搖搖晃晃的走向了坐在地上已經有點發傻的大表姐,一腳踢了過去。

在眾人聽到聲音後,趕過來看的時候,我已經坐到了地上,只有爺爺看得出來,我的眼神很冷,雖然只是嬰兒而已。

大伯母看著自己那三個暈了過去的女兒,也傻眼了,她完全不知道也不能理解到底發生了怎麼樣的事,而那個應該摔倒在地上的嬰兒卻好端端的站在那裏,雖然搖搖晃晃,但仍然算是站著。

其餘人也無法理解發生了怎麼樣的事,秦老爺子則多少意識到了一點什麼,看向目瞪口呆的大伯母,眼神和我一樣有點冷,沒想到自己家裏相煎的如此之快,甚至已經知道對一個嬰兒下手了。

而事實也很快得到證實,雖然我不能說話,但醒過來後充滿驚慌的大表姐卻指著我把不該說的,該說的都說了,十數歲的孩子面對這樣無法解釋的事是無法不找個人傾訴,而嚴厲的秦老爺子卻讓全家人都留了下來聽這個事實,更讓大伯母無法再去教自己女兒說詞。

明白了一切之後,再笨的人都知道了大伯母的用意,生在秦家的又有幾個是笨人,發生了這樣的事,大伯父第一時間指著自己妻子佯怒道:「滾,給我滾!」

三位表姐已經沒有人去管他們的,家族內部一片沉寂,沒想到都是兄弟姐妹卻發生了這樣的一件事,秦老爺子看著自己的大媳婦,心裏也是怒火一片。

只是這個時候,秦勁對眾人道:「對於家產的事,我退出,各位哥哥們,小妹,我當一個公務員,每月的收入也足夠我自己用了,家族的事業我不插手,哥哥們也知道我一直喜歡自己現在所做的事,所以就這樣足夠了。」一直以來,他也是這麼做的,只是他並不知道要不是這麼做,也許我就不一定出生得了……

而我的母親也對此表示了絕對的支持,直接在我的屁股上打了幾下,聲音有點沙啞的對著眾人道:「都是這孩子不好,大嫂不要往心裏去。」

大伯母臉一陣青一陣紅,冷冷的道:「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欲擒故縱。」

「啪!」一聲,這是秦老爺子打的,對自己大兒子道:「管好你的老婆!」

最後不管怎麼樣,我的父母依然還是打算帶著我離開這個財富重於親情的地方,同時也讓我的父親秦勁有了更深層的理解,以前他只是一個小公務員時,管理著家族企業的哥哥們、嫂子們對他總是笑呵呵的,那是因為他對他們沒有威脅,可當他有了兒子,這樣笑呵呵就變成了一把把刀……

秦老爺子對於自己三兒子的舉動不置可否,只是說了一句等我抓周完了再說。

只是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忘記了,我的名字還沒有,但我還是把我自己當作了秦落羽,也許還叫秦落羽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我這三個月也是一直把自己當作是秦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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