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七零:嬌軟美人有空間》第163章 舞台妝
薑府後門處,薑枰小心謹慎地左右打探了一番,確定無人後,才腳步匆匆的離開,穿過幾條街道後,敲響了巷子深處一扇不起眼的小門。沒一會兒,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薑枰立馬閃身邁入,並仔細關緊了小門。
「東西拿到手了嗎?」黑暗處,一人緩緩開口,聲音低啞。
聞言,薑枰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上面還沾有大片血漬。
就在即將遞到那人手中的時候,薑枰猶豫了,又把手收了回來,像是不放心一般皺了眉。
那人也不惱,只是直直盯著薑枰的眼睛,一片坦蕩,反問道:「我們大人是什麼為人,你還不清楚嗎?」
沒人接話,死一般的沉寂。
薑枰用拇指摩擦了兩下手中的布料,眼底中閃過糾結,其實這事最好還是親自去辦最為妥當,
但目前……
像是看破薑枰在想什麼一樣,那人嘆了口氣,勸道:「夜長夢多,薑大人也定然不想再將此事拖下去了,不是嗎?」
「可是。」薑枰還沒說完,就被那人出口打斷:「現下也只有我們大人能做成這件事,您還有什麼可顧慮的呢?」
是啊,還有什麼可顧慮的呢?多拖一天,這城中就多一個受苦的百姓。
「請一定要將這東西交予皇上。」薑枰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下定決心後,就將布包交到了那人手中。
布包脫手的那刻,薑枰心裡湧上一股莫名的不安,空落落的,但沒來得及細想,那人就開口打斷了他的思路。
「鬱南有您這樣的父母官,真是三生有幸,既然事情已了結,我就不多留了,預祝事情順利。」說完,彎腰行了一禮。
「預祝順利。」薑枰抱拳還了一禮,目送那人遠去。
到了晚間,晚歸的薑枰才邁入飯廳。
屋內坐著的薑妤晚忙站起身來,見了一禮,柔聲喚道:「阿爹。」
薑枰點了點頭,
問了幾句薑妤晚白日事,就從何氏懷裡接過景哥兒往空中拋了拋。
那如畫的小人兒瞬間就不哭了,摟住薑枰的脖子咯咯笑個不停,逗得眾人也忍不住笑起來。
「布膳吧。」
薑枰摸了摸薑望景的頭,將其交給奶娘後,在正位落座,一襲靛青色長袍,領口綉著淡雅的竹紋,腰間除了束著一條黑色祥雲翻邊的錦帶外並無配飾,長發用一頂鑲玉銀冠豎起。
儒雅俊秀的長相,高大挺拔的身姿,這樣的人看上去哪兒像個當官的,倒像是哪家的翩翩公子。
光看外表論誰也猜不到他竟是這鬱南城口口稱讚的父母官,性子說一不二雷厲風行,一心一意做好本職工作,為轄內百姓謀取安居樂業的好日子。
食不言,待用完膳,已是酉時,下人將碗筷收下去後,又服侍凈了口,飯廳才恢復靜謐。
「過了八月便是母親的六十壽辰,可準備妥貼了?」
薑枰抱著薑望景,眼神掃過安安靜靜坐在何氏身旁的薑妤晚,往常嚴肅的神色不由放鬆了些。
這個大女兒一向叫人放心,不光習字讀書都是好的,性子也隨了她娘溫柔和氣,從不與人結仇紅眼。
「都準備好了,大嫂那邊也準備的差不多了。」何氏點點頭,眼神也隨之落在一旁低眉順眼的薑妤晚身上,不由在心裡嘆了口氣。
一提到老宅那邊,薑妤晚就把自己當作局外人,不搭話不關心。
原因還要從很早之前說起了。
她與薑枰從小一同長大,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家中長輩也早早給二人定了親事。
當年何家開了家小書院,因何父中舉,也算小有名氣,家中光景是比薑家好上很多的。
要不是何家就何氏一個子嗣,家中無兄弟姐妹幫襯,再加上她自己願意,薑枰也是個好的,也不會給兩人訂了親。
但誰知世事無常,何父正值壯年卻染了時疾,年紀輕輕便去了,何母也因為承受不住打擊,不久後也撒手人寰。
從此何家就剩下何氏一個孤女,書院被迫關了門,家中境況直轉急下,變得人人可欺。
見狀,薑母第一時間翻臉不認人,親自上門退親,堵在何家門口大聲嚷嚷,直言何氏是個掃把星,讓她識趣點,乖乖把婚退了。
但誰知薑枰鐵了心要娶何氏,還偷偷跑去府衙登了姻親關係。
這下徹底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改不了了,薑母只能捏著鼻子認下了這個兒媳婦兒,將其娶進了家門。
可是因家中遭遇大難,何氏悲傷過度,那幾年身子骨不好,難以有孕。
於是遲遲懷不上孩子就成了薑母大發雷霆的理由,每日陰陽怪氣,說要給薑枰納妾。
但不光何氏死活不同意,薑枰也是萬萬不肯的。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薑母才不管他們二人如何伉儷情深,她本就不喜何氏這個剋死爹娘的喪命星,再加上現在又生不出孩子來,她還不得抓緊機會讓自家兒子早日休了她,娶個好生養的才好。
所以薑母甚至放出話來要替兒子休了這不會下蛋的母雞。
那段時日何氏沒少受磋磨,直到次年懷孕,才堪堪堵住薑母的嘴。
但十月懷胎卻生了個薑母看不上的丫頭片子,這下不光何氏就連薑妤晚也成了泄憤對象。
冬日蕭瑟,薑母竟然只因薑妤晚打翻了一碟小糕點,就罰她跪在院中吹了半天冷風,任誰求情都不管用。
直到何氏給薑枰送飯回來,才抱起不知何時昏倒在地的小人。
薑妤晚病倒後,何氏終於忍不住頭一次和薑母起了口角,氣得薑母當即以不尊婆母為由讓下人收拾了行禮,將這兩個賠錢貨趕了出去。
那時何家早就沒了人,房屋也租出去了,她們母女二人身無分文,又能去哪呢?
薑枰大哥那一屋子人竟也對她們視而不見袖手旁觀,甚至還看起了熱鬧。
何氏恨極,卻毫無辦法,只能抱著高燒的女兒坐在薑家門口痛哭流涕。
待薑枰收到消息從府衙趕回家,就見自己的妻子抱著女兒坐在地上哭,眼神灰敗了無生氣,再看孩子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好不容易才叫大夫救回來。
這事氣得堂堂八尺男兒都紅了眼,當天就請了公證人強勢分了家,帶著妻女在外單過,除了每月該給的孝敬,竟是連面都不願與薑母見了,自家大哥也拒之門外。
雖背了個不孝的名聲,但薑枰自覺這日子是比往日好過許多,妻女的身子和精神也日漸見好。
至於外面的風言風語,他也不甚在意,冷暖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