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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權臣》第78章 臣這裡還有一個人證
「陛下,華大人來了。」

徽宗剛剛吃完東西,正在漱口,聽到華櫸來了,把漱口杯遞給內侍,說道:「宣。」

內侍領著華櫸進去,華櫸上前施禮:「參見陛下。」

「免了。」

「謝陛下。」

徽宗正準備問華櫸進宮有什麼事情,就見一個內侍進來說道:「陛下,蔡太師、童樞密、高太尉、梁太傅、禦史中丞王黼大人在外求見。」

「他們也來了,宣吧。」徽宗說道。

不一會,蔡京、童貫、高俅等人跟著內侍從外面進來,站成一排向徽宗行禮:「參見陛下。」

「免了。」

徽宗看了他們五個人一眼,問道:「五位卿家有什麼事嗎?」

蔡京說道:「臣等知道陛下昨日受了風寒,特意前來探望陛下,不知陛下今日可好些了?」

徽宗笑了一下,說道:「寡人今日好多了,有勞五位卿家掛念。」

「陛下龍體無恙,臣等就放心了。」

蔡京說完扭頭看了一下站在旁邊的華櫸,別笑肉不笑的問道:「喲,原來華大人也在,恕老夫眼蒙沒有看到。」

華櫸淡然說道:「沒事,年紀大的人眼神都不好,能理解。」

蔡京明白華櫸是在諷刺他,心裡很生氣,當著徽宗的面也不好表現出來,假裝沒有聽出來,拿著腔調問道:「不知華大人進宮見陛下有什麼事情?」

華櫸玩味的看了看他,說道:「太師,你是代表陛下問,還是你自己在問?」

蔡京因為是宰相,長期以來都是他怎麼問別人怎麼回答,所以也以為華櫸會像別的官員那樣老老實實回答,沒想到華櫸卻根本沒甩他,直接反問了他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因為他要是說代表徽宗問,徽宗就在面前坐著呢,而且也沒讓他代問,這可就犯了越俎代庖擅作主張之罪。

如果說是他自己問,可人家進宮是見皇上的,跟他又沒有關係,他這樣問也是犯了大忌。

蔡京心裡很惱火華櫸讓他為難,但問題已經擺在這裡,他願不願意都必須得回答,要不然徽宗那裡不好交待。

老賊畢竟宦海沉浮幾十年,表面功夫非常老道,佯做無事說道:「華大人誤會了,老夫常年處理政務,見到人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他們有什麼事情或是見皇上有什麼事。所以剛才不知不覺就問了出來,還望大人不要見怪。」

華櫸暗暗佩服這老傢夥,已經是快七十的人了,反應居然還這麼靈活,難怪能夠在朝堂夜裡這麼多年不倒,看來的確有他的過人之處。

華櫸笑了笑,說道:「那看來是我誤會太師了,別見怪。」

「那裡,那裡。」老賊假笑了兩聲,不說話了。

徽宗見蔡京他們沒有事情再奏,隨即問華櫸道:「華卿,你這麼早進宮見寡人,有什麼事情嗎?」

華櫸微微躬身施了一禮,說道:「陛下,臣已經查出謀害臣的幕後主使是誰。」

「什麼,你已經查到了?」

事情昨天才發生,才過了一天就查到了幕後主使,徽宗被華櫸高效的查案速度驚到了。

「幕後主使是誰?」徽宗問道。

華櫸說道:「李邦彥!」

「什麼,是他!」

徽宗吃了一驚,因為李邦彥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一副文人的樣子,雖然偶有狂浪之態,但怎麼也不敢相信他會做出這種驚天大罪。

蔡京、童貫等人也都暗自在心裡震驚,因為他們都知道刺殺華櫸的事情是李邦彥做的,本來以為這件事情只要他們不說出去就誰也不會知道,沒想到華櫸竟然這麼快就查出來了。

徽宗皺著眉頭問道:「李邦彥這個人雖然心胸有些狹窄,但做事還是有分寸的,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華卿,你會不會是弄錯了?」

華櫸就知道他不會輕易相信,心裡嘆了口氣,想道:「還好我提前把什麼都已經準備好了,要不然還真的難搬倒李邦彥。」

「陛下,他絕對沒有弄錯,如果陛下不相信,還請下旨讓李邦彥進宮,臣跟他當面對質。」華櫸說道。

徽宗立刻對吳呈海說道:「宣李邦彥進宮。」

「是。」

吳呈海立刻派了徽宗身邊的年輕內侍賈並去宣李邦彥進宮。

「華卿,你這麼肯定的說是李邦彥,難道是手中掌握了什麼證據?」徽宗問道。

華櫸說道:「回稟陛下,臣的確是掌握了一些證據。」

「什麼證據?」

華櫸看了一下蔡京他們,說道:「陛下,臣手中掌握的證據非常重要,為了避免有人提前泄露給李邦彥,所以臣想等李邦彥來了再拿出來,還望陛下見諒。」

徽宗也看了一下蔡京他們,知道華櫸是不放心他們,也就沒有逼著他說出來,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就等李邦彥來了再拿出來。」

蔡京陰沉著老臉扭頭看了一下華櫸,心裡恨不得立刻把他給除掉。

「黃口小兒,不要得意的太早了,早晚老夫會把你從朝堂上趕出去的。」蔡京想道。

賈並坐著馬車到了李邦彥府外,從馬車上下來,對守門的人說道:「李大人在家嗎?」

因為賈並時常到李府來,李府守門的人都認識他,說道:「在。」

「趕緊領我去見他。」

守門的人把賈並進府,讓另外一個人領著他去見李邦彥,因為守門的人是沒有資格領人進中院的。

另外那個人領著賈併到了後堂,然後去通知李邦彥,過了不到五分鐘,李邦彥走了進來,拱手說道:「公公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海涵。」

賈並說道:「大人不必客氣,咱家是奉了陛下旨意,來宣大人進宮的。」

李邦彥揮了一下手,讓自己身邊的隨從退下,然後取了一錠銀子塞到賈並手裡,低聲問道:「公公,陛下這麼早找我進宮,有什麼事情?」

賈並看了一下手中的銀子,收進了袖筒裡,壓低聲音說道:「是華大人在陛下面前參奏你,說你是派人謀害他的兇手,陛下這才宣你進宮跟他對質。」

李邦彥聽到這話嚇了一跳,暗道:「這件事情我做的這麼隱秘,他是怎麼知道的,難道說是我手下有人走漏了風聲?」

「那陛下相信他說的嗎?」李邦彥急忙問道,因為徽宗的態度直接決定著他的命運。

賈並說道:「陛下就是不相信才宣你進宮跟華大人對質的。」

「除了華櫸之外還有誰在場?」李邦彥又問道。

「蔡太師,童樞密,高太尉,梁太傅、王大人他們都在。」

聽到蔡京等人也在李邦彥的心等下放了下來,因為只要有他們在,就算有什麼事情也能夠幫他說話。

「公公請稍後,待下官去換身衣服就給你進宮。」

「大人請。」

李邦彥從後堂出來,立刻把白寬叫來,吩咐道:「華櫸到陛下面前參我謀害他,我馬上得進宮去,你現在趕緊親自去把齊三和那些人處理掉,只要他們死了,就不用再擔心了。」

白寬說道:「好,小的這就去。」

「走後門,別讓人看到。」李邦彥交待道。

「是。」

李邦彥回房換了官服,出來跟賈並坐車走了。

白寬回到自己房中,從箱子底下取出一個小木盒,從裡面取出一個小紅瓷瓶放進袖子裡,然後把木盒放回去,鎖上房門,帶了兩個心腹家丁從後門出了府。

李邦彥府上後門外是一條很長的巷子,白寬頻著兩個家丁剛從巷子出來,立刻被人推到牆邊按住,還沒等他們叫出來嘴裡就被堵上了東西,跟著被塞進了馬車裡。

離開李府兩條街後,馬車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四個士兵下車守在馬車周圍防止有人靠近。

車廂裡,口袋被打開,白寬看到面前是一個陌生男子,「唔唔唔」的想說話。

這個陌生男子正是王魁,他奉華櫸的命令帶人一直在李府周圍守著,因為華櫸特意交待要注意後門,所以他一直親自在後門守著,沒想到白寬真的從後門出來,被他抓了個正著。

王魁把白寬嘴裡的東西取出來,白寬氣急敗壞的問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綁架我,你可知道我是誰?」

「嚷什麼嚷。」

王魁說道:「你不就是李邦彥府上的總管白寬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大爺可不怕你。」

白寬見對方知道他的身份,就知道來者不善,問道:「你到底是誰?」

王魁說道:「我是護衛軍指揮使華大人的手下。」

白寬心裡一驚,預感到可能東窗事發了,但表面卻裝成無辜的樣子問道:「我又沒犯什麼錯,你抓我幹什麼,小心我去告你。」

王魁冷笑一聲,說道:「死到臨頭還在死撐,告訴你,你讓人謀害華大人的事華大人已經知道,識相的趕緊全說出來,否則等到了皇上面前就晚了。」

「我沒有謀害華大人,你別誣陷好人。」

王魁抓住他的頭髮往上一拽,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你以為這事做的很乾凈沒人知道是嗎?實話對你說,華大人全都知道了,而且昨天晚上已經派人去觀音廟把你招攬的那些江湖人全抓了,齊三也落到了華大人的手裡,他可什麼都招了。」

「什麼,齊三落在華大人手裡了?」白寬驚惶問道。

「當然,要不然華大人怎麼敢向陛下稟報。」

王魁把臉靠近白寬,說道:「皇上知道後非常生氣,已經下旨,要誅滅你的九族。」

「誅滅九族!」白寬臉色大變。

王魁陰森的說道:「沒錯,就是把和你有關的所有親人全部殺掉,一個不留。」

白寬臉色蒼白,顫抖了起來。

王魁見他已經被震嚇到,隨後語氣一變,說道:「華大人知道,你其實也是受李邦彥指揮的。李邦彥是什麼人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你對於他來說也不過就是一枚棋子,跟那些江湖人沒什麼區別,到了該捨棄的時候絕對不會心軟,你死了他不會掉一滴淚的,你犯不著為了他把自己一家老小的命都搭進去。」

白寬在腦海裡反覆想了一下王魁的話,覺得確實是這樣,李邦彥平時雖然對他不錯,但歸根結底只是為了讓自己替他賣命,真要是威脅到他的安危,他絕對會拿自己頂罪,自己犯不上為了他拿自己一家老小的命替他背罪。

「我可以把什麼都交代,但我希望不要連累我的家人。」白寬說道。

他知道做下這樣的事,自己的命是肯定保不住了,唯一希望的就是把一家老小保住。

王魁說道:「你放心,華大人說了,只要你在皇上面前把實話說出來,他保你家人無事。」

「好,我說。」

王魁立刻對外面的士兵說道:「去皇宮。」

四個士兵跳到馬車上,其中一個揮鞭趕著馬車朝皇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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