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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權臣》第103章 童貫,你這個無能的蠢貨
「這馬夫還真是死的「好快」啊!」

華櫸看著周琨意味深長的說道,周琨假裝沒有聽出他話中之意,沒有搭腔。

「馬夫的屍體在何處?」徽宗問道。

周琨應道:「還在馬廄那裡。」

「鍾燴,你們去檢查一下。」徽宗說道。

「臣遵旨。」

鍾燴三人心裡說道:「馬死了要我們驗,人死了也要我們驗,我們是太醫又不是杵作,怎麼老讓我們驗屍啊。」

三人在士兵的帶領下到了馬廄那裡,見到了那個年輕馬夫的屍體,經過檢查,馬夫沒有中毒,身上也沒有毆打的傷痕,只在咽喉處發現了一條繩痕,因此排除了中毒和被打死的可能,確定為上吊自盡。

「回稟陛下,臣等已經查明,那名馬夫身上無傷痕,也沒有中毒,只在脖頸下發現了一條繩跡,我們三人一致確定為上吊自盡。」鍾燴說道。

「退下吧。」

「是。」鍾燴三人退到了一邊。

徽宗看著周琨想了一下,說道:「你身為侍衛親軍馬軍司都指揮使,用人不當,不僅差點壞了今天的比試,同時也讓戰馬受到損失,有失職之過。罰奉一年,以示懲戒,若還有下次,革職查辦。」

「臣謝陛下天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周琨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給徽宗叩頭之後站起退到了一邊。

隨後徽宗對華櫸說道:「文山,孫安戰馬中毒一事現已查明,為馬夫誤喂毒草所致,如今馬夫已自盡,周琨也被罰奉,算是給了孫安一個交待,此事就到此為止吧。」

這件事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能明白,周琨才是真正的主使,馬夫只不過是替罪羊而已,可偏偏這位自以為聖明的道君皇帝卻相信了,隨口一句到此為止就把事情給了結了,華櫸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才好。

「臣遵旨。」

華櫸雖然對這個結果不滿意,但他也沒有表示出來,因為徽宗已經下了旨意到此為止,再繼續糾纏只會讓徽宗感到不高興。

反正孫安也沒有事,犯不著現在死揪著這事不放,這筆帳暫且先留著,來日方長,總會找到機會收拾周琨的。

「好了,馬的事情已經了結,你可以跟寡人說那個案子了。」徽宗說道。

華櫸剛要回話,突然刮起來強風,把閱兵台周圍插的旗子都吹翻了好幾根,溫度彷彿一下降了好幾度,大家都感到了寒冷。

尤其身體瀛弱的徽宗,更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冷稟,像烏龜似的縮了縮脖子。

「陛下,這天像是要變了,您還是回宮去聽華大人呈稟吧。」吳呈海說道。

徽宗點了點頭,把手裡抱著暖手爐遞給內侍,站起來說道:「擺駕紫宸殿。」

「遵旨。」群臣一齊躬身應道。

徽宗轉身正想走,突然看到童貫和高俅兩人還在閱兵台下面站著,對吳呈海說道:「把童貫、高俅叫上來。」

「遵旨。」

吳呈海低聲對身邊一個內侍交待了一下,那個內侍走到閱兵台下面,對童貫、高俅說道:「兩位大人,陛下有旨宣你們上去。」

童貫、高俅今天輸的一敗塗地,面子裡子全輸得精光,實在沒臉再見百官和徽宗,所以才一直沒有上閱兵台見駕,準備等徽宗走了再離開,那想到徽宗點了名要他們上去,這下可躲不了了。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搭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走到閱兵上,沖著陛下躬身施禮道:「參見陛下。」

「比試都已經結束了,你們兩個為什麼不上來?」徽宗問道。

「臣等有些話要吩咐那些兵士,所以才一直在下面。」童貫撒謊道。

徽宗也沒有懷疑,問道:「那你們現在交待完了嗎?」

「已經交待完了。」童貫趕忙說道。

「既如此,那就隨寡人去紫宸殿吧。」徽宗說道。

「臣遵旨。」

徽宗對華櫸說道:「文山,你跟寡人一起走。」

「陛下先行一步,臣對他們交代幾句話就來。」華櫸指了一下孫安他們說道。

徽宗點了點頭,轉身先走了,蔡京、童貫、高俅、石松、盧正鑫、司馬宏等文武百官,按照官位品級的高低排成兩排,也跟在後面走了。

華櫸看到官員都走了,對關勝、孫安他們說道:「你們把士兵帶回軍營去,另外告訴楊奇,讓他馬上去找王魁,讓王魁把人帶到皇宮外面去。」

「卑職遵命。」

交代完之後,華櫸趕上徽宗,跟著他一起到了鑾駕前,扶著他上了鑾駕,然後在鑾駕外面,跟著他一起去了皇宮。

到了皇宮,鑾駕停下,華櫸扶著徽宗從上面下來,跟著他一起到了紫宸殿。

紫宸殿,徽宗上朝處理政務的地方,也是大宋官員人人挖空心思想擠進來的朝堂。

這是華櫸第一次站在這裡,看著金碧輝煌,大氣恢宏的金殿,他心裡陣陣激動,想道:「這就是大宋最高的議政殿堂,我終於進到了這裡,從今天起,我將在這裡施展我的才華,抵禦外寇,平定天下,為大宋的百姓謀福。」

「參見陛下。」

徽宗坐在龍椅上後,文武百官一起重新施禮。

「眾卿平生。」

「謝陛下。」

隨後文武百官按照自己平時站的位置分列兩旁,唯有華櫸不知道自己該站在什麼地方,還站在大殿中間。

「文山,你就跟宿卿家站在一起吧。」徽宗指了一下宿元景說道。

文武百官見徽宗讓華櫸跟宿元景站在一起,心裡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因為宿元景是禦前太尉,官居正二品,與高俅的官階一樣,所以朝位非常靠前,僅比蔡京、童貫低,與高俅平齊,徽宗讓華櫸跟宿元景站在一起,說明他對華櫸非常重視。

「謝陛下。」

華櫸行禮後,站到了宿元景的身邊。

大殿上所有的官員穿的都是朝服,只有華櫸穿的是普通人的衣服,所以看上去顯得有些岔眼。

「文山,把那個案子說說吧。」徽宗說道。

「臣遵旨。」

華櫸站出來回道:「臣自從接到陛下的聖旨之後,便做了大量的調查與安排,經過近一個月的時間,終於查清了那樁懸案中死者的身份,以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快說說。」

華櫸說道:「那個使者名叫彭大柱,乃是樞密院的一名雜役。」

「簡直一派胡言。」

華櫸的話剛一說完,童貫忍不住出言喝斥道,徽宗問道:「童卿家何出此言?」

童貫出班奏道:「陛下,彭大柱的確是樞密院的雜役,但他活的好好的,臣每天都能看到他,他根本就不是懸案裡的那具無名屍體。華櫸以一個還活著的人來冒充死者身份欺騙陛下,此乃欺君大罪,罪當凌遲。」

「你說的是真的?」徽宗問道。

童貫信誓旦旦的說道:「陛下可差人把那彭大柱叫來當場對證,若臣有半句虛言,任憑陛下發落。」

徽宗看了一下華櫸,問道:「文山,這個案子你真的查清了嗎,要知道君前無戲言啊,錯了或者弄虛作假可是欺君大罪。」

華櫸不慌不忙說道:「陛下,那個案子臣已經查的清清楚楚,絕對不會錯。」

「既然華大人如此有信心,那可敢當著陛下和滿朝文武的面立誓?」童貫說道。

「有何不敢。」

華櫸立刻面向徽宗說道:「陛下,此案子臣有絕對的信心,如果錯了,臣願獻上項上人頭。」

此言一出,文武大臣全都一驚,就是徽宗也怔住了,他也沒有想到華櫸竟然會拿自己的命來作押。

「華大人,果然有魄力。」

童貫沖著華櫸伸出大拇指比了一下,然後看著滿朝的文武大臣說道:「各位同僚都聽到了,這可是華大人自己說的,可沒有任何人逼他,還望各位同僚來做個見證,免得到時候華大人不認帳。。」

華櫸冷笑了一聲,說道:「華櫸說話向來一言九鼎,絕不會像某些人一樣裝昏耍賴,真要是我錯了,我會自己把頭獻上的。」

「原來太師剛剛暈倒是裝的。」

今天昏倒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蔡京,所以大家立刻明白華櫸說的就是他。

蔡京沒想到華櫸又把剛才的事情給扯了出來,又羞又怒,氣得老臉通紅,看著華櫸恨不得立刻拿把刀子把他給剁了。

「該死的華小兒,這是存心讓老夫再丟一次臉。你給我等著,我絕不會放過你的。」蔡京暗恨道。

童貫現在也顧不得去想蔡京的感受,心時狂喜道:「華櫸啊華櫸,你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這回我看你還不死。」

「文山,這事可不是兒戲,你要三思啊。」徽宗很慎重的提醒道。

因為華櫸已經是他認定的女婿,所以就算華櫸真的錯斷了這個案子,他也不想讓他死,所以才出言提醒他,希望他能夠緩和自己的誓言,別說的那麼死,以免後面他想幫他都難。

「陛下放心,臣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既然誓言已經說出口,就斷不會再更改。」

華櫸明白徽宗的意思,但這個案子的人證物證都在他的手裡掌握著,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所以他不想收回自己說的話。

徽宗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既如此,那你就把案子說一下吧。」

「不急。」

華櫸扭頭看了一下童貫,說道:「剛才童大人說臣一派胡言,是在以謊言欺君?」

「不錯,是本官說的怎麼樣?」童貫傲然說道。

華櫸淡淡一笑,說道:「既然童大人這麼篤定的說我在欺君,那可敢向我發誓一樣,也當著陛下和滿朝文武同僚的面,立個誓言?」

「有何不敢。」

童貫心說道:「別的事情我可能還真的不敢,但彭大柱我每天都看到他,又豈會是那具屍體,想用這個來嚇唬我,簡直是妄想,我就當著陛下和文武百官的面立下重誓給你看看。」

「我童貫在此立誓,如果一具無名屍體真的是彭大柱,情願也獻上自己的人頭。」童貫鏗鏘有力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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