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故意的。

薑卿卿的臉頰燒起來羞紅。

本來被禦司廷這樣坦誠相見的摟在懷裏，就已經是親密的危險。

偏偏他還要調戲她，這種聊天的方式，聊什麼都是不對勁的。

浴缸裡的熱水還在持續加溫。

沒有其他辦法，就只能用熱水驅寒。

薑卿卿聽到自己的呼吸紊亂，細密的汗珠浮現，她坐在浴缸裡真是局促不安。

同時，禦司廷因為傲人的身高被限制，只能是他坐著，將薑卿卿圈在懷裏。

「水溫還是不夠。」

這一瞬，禦司廷欺身俯在薑卿卿肩膀處，氣息掠過她的肌膚。

聽到這句話，薑卿卿便從害羞裡清醒過來。

「禦先生，我再調熱一點。」

她很清楚他的身體情況，體溫不能恢復，就容易誘發其他病症。

爾後，薑卿卿起身調水溫的姿勢，是她更貼近禦司廷的懷抱。

浴缸裡的熱水因為動作發出細微的水聲。

此刻，禦司廷深呼吸，正在竭力抑製住自己的思緒不要放縱失控。

水溫調高後，薑卿卿覺得越來越熱。

原本她今晚確實是有點寒氣，這種散熱治療的效果很好。

「禦先生，好一點了嗎？」

薑卿卿的聲音是這樣的溫柔關心。

再次靠近，她就被禦司廷摟住了腰。

倏地，禦司廷緩緩睜開猩紅深邃的眼眸，啞著聲音說道：「有好一點，因為我已經在分神想別的事情，卿卿，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薑卿卿怎麼可能不知道。

她的坦誠，也是禦司廷的坦誠。

「可是你剛剛保證過……」

「是啊，我都後悔了。」

就在這個時候，禦司廷驀然欺身吻住她的雙唇。

這一個吻，是情不自禁，也是意亂情迷。

薑卿卿也怔住了，屏住呼吸，都不知道要給他什麼反應。

當禦司廷再次吻過來的時候，便不再是溫柔的試探，而是霸道的索取。

薑卿卿本來就覺得很熱，覺得呼吸都有點困難。

在親吻期間，這種無法言喻的情緒，就像是在心底炸開了花，讓她慢慢陷進去。

如果禦司廷真的想繼續的話，他是有絕對的決定權。

然而，壓下來的手臂碰到浴缸，他托著薑卿卿的後頸，用僅剩的理智結束親吻。

到這個時候，水溫就真的是熱到燙人了。

禦司廷絲毫都不掩飾自己，喘息著，目光居高臨下的看著懷裏的薑卿卿。

「你想好了嗎？」

「什麼？」

今晚薑卿卿的思維能力有點跟不上。

尤其是，她的意識還沒有從他掠奪般的親吻裡恢復過來。

禦司廷的大手輕輕撫摸她的小腹，眯著眼眸，低聲說道：「這個孩子的決定。」

聞言，薑卿卿猝不及防的僵住，她沒有想過會在這種時候提起這個話題。

可是不同上一次，禦司廷是用威脅的手段要她打掉孩子。

在他將薑卿卿溫柔抱在懷裏的時候，他俯身，用下顎抵著她的頸窩處，說道：「這個孩子不能留在禦家，不能留下來，你應該也很清楚。」

「我知道……」

薑卿卿不可能一直讓禦司廷「喜當爹」。

「禦成峰野心昭著，這次沒有成功，他也不會放棄。我不想今晚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卿卿，那就不要做交易，你留在禦家，你是我的妻子，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答應滿足你。」

禦司廷的這番話聽起來像是情話。

他是溫柔的，他也是認真的。

薑卿卿凝視著他的眼眸，輕聲說道：「你只要我打掉這個孩子，只要我留在禦家，對嗎？」

「嗯，你要留在禦家是必然的結果，這個孩子……也不能生下來。」

禦司廷緩緩貼著薑卿卿的臉頰，像是親昵的蹭蹭。

「我知道你是孤兒，我也知道你沒辦法做這樣殘忍的事情，可是你要認真想想，你是不是真的想要這個孩子？他現在還只是沒成型的胚胎，嚴格來說，不算是生命。」

這一次，禦司廷可算是循循善誘的哄著她。

「你打掉這個孩子，以前的事情都不要再提，將來你在禦家，我會照顧你。」

這算是……對她的承諾嗎？

不是等價交易的買賣，而是用感情衡量的商議。

薑卿卿輕不可見的眸光微滯，雙唇動了動，她還是沒有勇氣問出口。

如果他要照顧她，那沈如晚呢？他們之間算是什麼關係？

薑卿卿，你是不是又自作多情了？

禦司廷要你留在禦家的照顧，可不是說他會愛你。

這一刻，薑卿卿緊抿著雙唇在沉默。

感情的三角關係要怎樣處理。

這個決定權，是在禦司廷的手裏。

禦司廷從來都不是那種會說甜言蜜語哄騙人的性格。

他決定照顧薑卿卿，也是他心裏，叫囂的最厲害的想法。

他對薑卿卿的佔有慾裡到底藏著什麼，餘生漫漫，他有時間找到答案。

而他能確定的是，他和沈如晚的關係要重新考慮了。

「卿卿，你應該要想想自己的將來，放下這個孩子的包袱，你嫁到了禦家，你的將來就在禦家。」

禦司廷溫柔的沒有催促。

他知道，薑卿卿是需要時間自己想清楚。

薑卿卿在他的懷抱裡，被他的心跳和氣息緊緊包圍，也是禦司廷對她影響最大的時刻。

「這個孩子……是意外。」

野種這兩個字其實沒有錯。

是那個男人強要了她，是她最恐懼的噩夢。

如果生下這個孩子，她就會永遠都記得那晚發生的事情，也不可能對這個孩子有感情，甚至會有怨恨。

「既然是意外，那就修正過來，你要先放下，才能徹底忘記。」

禦司廷承認自己是有私心。

他想要薑卿卿徹底忘記那個男人，不要再和他有任何關係，包括這個錯誤的孩子。

那麼將來，薑卿卿留在禦家，就是他的女人。

「禦先生說的對……這是錯誤的，不應該再繼續下去。」

倏地，薑卿卿緩緩抬眸看著他，像是做出決定的說道：「我答應不要這個孩子，我也答應，以後會乖乖留在你的身邊做好禦少夫人。」

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薑卿卿沒辦法判斷。

她只知道，她的心裏現在沒辦法拒絕禦司廷。

禦家是她唯一的庇護所，她已經有心理準備，她已經要心甘情願做他的金絲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