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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就是元神老怪》第二十六章、上有仙爹好風助,真君有意吞杯樽
揚關站於閣樓陽台前,瞧著對面花枝招展的姑娘們個個變得花容失色,再瞧著街上的熙熙攘攘變得嘈雜混亂,商販叫賣聲都止了,鶯鶯燕燕聲也沒了影,此刻只剩下怒罵呵斥,騷亂奔逃,踩踏哭嚎。

揚關見到有人將要被踩踏,便施了法術,將人救走,不讓人因這意外丟了性命。

至於直接將這些人都救出城去,將王宮中的罪魁禍首直接打死。

這事無需他來,畢竟應劫之人就在此地,其為變數,若是揚關摻和了,到時可能還得引來更大的禍事。

楚英雄的話本還隻讓人恐慌,但而後絕練子與皇宮內的惡賊的話卻讓人心驚,且此刻已經在整個上京傳遍,因此,處處都是騷亂,不管是高官巨賈,還是平民百姓販夫走卒,連守城之將也不願在守著城門,想要逃出上京。

這事可不是國師與他那同夥一家辦成的,更有川禾國王室摻和。

年邁的國主不知從何處尋得長生不死之法,只要血祭百萬人族生魂,便可獲得長生不死,且被其血祭之人,仍是其臣民,將活在其念頭神國中,與之一同「分享」長生。

此法一聽,便知是邪魔唬人,國主遭得矇騙,這就有了這場劫難。

因此,有邪魔之助,此刻的上京已不是平常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不管如何掙扎,如何費力,沒有人能逃出上京去。

但,上京乃川禾國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山上宗門亦有悄然派人入駐此間,作為聯絡自家在外遊歷的弟子的所在。

此刻,川禾國境內的各家宗門設於上京的道觀都衝出道道遁光,這之中雖無金丹一流的人物,卻也有幾位煉煞凝罡之輩。

他等藉著遁法,往著王宮衝去,要將這膽大的凡間王室給打滅了。

只是一陣惡風猛然從王宮中刮出,直接就將這些為修為不淺的各家宗門的修士都給打落到地,有幾位甚至直接就被惡氣栽入街道磚石中。

此刻,王宮外,也僅有絕練子一個能破開惡風。

「陛下仁厚,要將長生分享你等,諸位為何不肯受。」國師這會也駕著遁光循著惡風偷摸歸來,並朝著絕練子打出一道紫光,要拿住絕練子。

他也不在偽裝個正人君子。

絕練子拂袖一甩,就將這道紫光打散。

「你等想得挺美,就不懼玉衡宗尋你等麻煩嗎?」絕練子冷喝道。

玉衡宗乃川禾國境內最強盛的宗門,門內有三位陰神太上長老,六位金丹長老坐鎮,川禾國境內諸多宗門都以其為尊。

「呵,蕞爾小宗,安知天下之大,人外有人?!」國師嗤笑道。

「莫要再囉嗦了,快快將她拿下,國主大業將成,此事成後,國主必將一統八荒,建立無上天朝,我等便是建邦功臣,到時亦可證就長生不死之仙業。」先前那道王宮內的威嚴聲音再次傳來,只不過這次多出了幾聲尖酸味道,不男不女的。

「何須你多言,我自曉得。」國師似也不爽這宮中閹貨頤指氣使,也是冷聲以對。

「貧道就等著你們這些奸滑惡賊都冒出來讓我一一砍盡了。」絕練子怒極反笑。

「哼。」國師哼一聲,不再廢話。

一記幽深且充滿潰爛之意的烏光從他的手中打出,撞向不遠處的絕練子。

絕練子自然是早有備下。

她先是以早就暗自施下的遁法神通裹挾住楚英雄,要先把他送出去,不然等下這國師打來,另外一個邪魔在打來,然後再有他們那邊的左道妖人結成大陣與她都起來,絕練子還真沒有多大的把握護住他。

因此,就先將楚英雄護送出去,免得被波及死在此地。

楚英雄被送出後,也無人來攔阻他這無名小卒,此刻那些左道妖人的陰謀計劃已經暴露,所以無需再關心這小子的死活,反正都在上京,逃不得,都得被血祭。

但楚英雄這會卻格外清醒,他知曉一地,還有一位本領高強的修行者。

因此被投往城西的他趕忙默念起來:「我心如鐵,我心如鐵,我心如鐵。」

「求求你,求求你,把我送到那裏,把我送到那裏。」

他求的是時間,因為從城西跑到城東,是兩頭跑,其中所耗費的時間很多,而依照此刻的上京的狀況,所需的時間怕是還得成倍增長。

因此,他只能求個運氣,以及這片魚鱗……

他曾極度迫切的情況下,這塊魚鱗還是會滿足他內心所想。

如流水般的金光將他渾身覆蓋,然後帶著他消失於原地。

轉瞬間。

他又出現在了那間閣樓上。

只是……

閣樓上並無人,只有一隻酒樽。

酒樽中的酒水是滿溢的,他就是落到了酒樽上。

酒樽內的酒水隨之灑出,撒落到他全身。

而隨著酒水的潑灑,楚英雄竟然沒有那股本該出現的無力感。

楚英雄知曉,這是那位高人所為。

只是高人去何處了。

楚英雄從地板上爬起,滿房間的找。

可是這房間內空空蕩蕩,連個酒桌都沒有,連個燈盞都沒有,甚至連窗簾都沒有,只有大開著的窗戶。

楚英雄想下樓去,但沒有樓梯。

他想藉著窗戶往樓下探尋,可閣樓下只有白石柱。

白石柱光滑,以他的輕功也沒法下去。

且閣樓還高……十丈。

只是他記得之前在國師府遠遠所見的閣樓並不是這副模樣的。

「神仙!神仙!!」楚英雄大聲呼喚這。

可是依舊沒有一點回應。

楚英雄沒有再呼喚,他知曉,不管是慘白無力的喊叫,還是聲嘶力竭充滿感情的呼喊,都沒法將這尊大人物喚回。

他跌坐在地,往著遠處的那場鬥法。

此刻,王宮上空的鬥法已愈發激烈。

國師糾纏著絕練子時,那個邪魔突發偷襲,要將絕練子打殺。

但是絕練子早有準備,以一道符籙直接將這邪魔鎮壓入王宮,順便給王宮添了一大筆麻煩,將藏身王宮內,做護衛的閹賊驚擾出來,且折損一隻手臂,只為了不讓絕練子這道符籙破壞了國主大計。

只是,絕練子似乎也只有這麼一道符籙。

不過這道符籙卻也幫著她解決了一個敵人,且還重傷了一個敵人。

勝利似乎已經在向絕練子招手,楚英雄也覺得自己這一趟可能白跑了。

畢竟絕練子道法神通精湛,方才就將國師壓著打,而邪魔意圖偷襲也被她給輕易鎮壓,此刻卻只剩下國師,和那個半殘的王宮太監,她應該更易取勝。

楚英雄似乎也覺得自己此番動作有些多餘了,但,上京城的厄難能解,他做這些即使無意義也無妨。

他這般奔波,不就是想阻下這場可怕的災難嗎?

「又有酒水了?」楚英雄忽然感覺手中的酒樽比方才沉了些,低頭一看,原來這酒樽中的酒水不知何時又注滿了。

楚英雄此刻知曉,這是一件寶貝。

「神仙怎將此物落在此地了?」楚英雄覺得奇怪。

雖不知曉神仙為何要將此物留在此地,但楚英雄卻不敢再妄動,隻將酒樽放到了……地上。

在這空空蕩蕩的樓閣上,他著實是找不到地方安放這酒樽,就只能將它放到了地板上。

楚英雄此刻輕鬆了許多,坐在了地板上,就坐著酒樽旁,靜靜地看著王宮上方的鬥法。

此刻的鬥法似乎已到尾聲。

國師與那個王宮太監聯起手來也不是絕練子的對手。

絕練子的種種手段將這兩位壓迫著只能拚命抵禦,根本反擊不得。

但就在這時,波折頓生。

原本晴空萬裡的上京天空陡然一暗,黑暗在眨眼間就落到上京。

上京城中原本的那些燈火光芒直接就被黑暗裹住,無法照出斑斑點點。

而在這道黑幕的籠罩下,整個上京城內一道聲音也無,寂靜眨眼就成了整個上京城的主題。

無聲是恐怖的,且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

楚英雄並不為此恐懼,但是無聲寂靜之後,他的耳邊卻又響起了細細密密窸窸窣窣地聲音。

像是老鼠在啃囁骨骼,更像蠶在啃食桑葉。

恐懼隨之就籠罩到楚英雄的心頭。

「我……是……恐懼……大王!」

一段斷斷續續的話語在細細密密的啃囁聲中傳入楚英雄的腦海中。

這段話語是以未名的語言傳誦來,但楚英雄卻奇怪地聽懂了,並隨之生出相應的情緒——恐懼!

想必全城的人應該都聽到這道聲音了。

「我心如鐵!」

忽然,楚英雄的心底莫名地湧出這段話。

然後重複回蕩在他的腦海中。

我心如鐵!我心如鐵!

恐懼在消散。

「我心如鐵!我心如鐵!我心如鐵……」楚英雄開始呼喊,然後漸漸變成咆哮。

如同液體的金色光芒自他心口蔓延開來,漸漸將他全身包裹。

勇氣!武功!洶洶湧上心海,拍向他的腦海。

「我心如鐵!我心如鐵!」楚英雄依舊好不知覺地在那兒呼喊著。

可隨著他的呼喊,金光高炙,彷彿金色的火焰,又像是金色的浪潮。

沖開了黏稠的黑暗,打散了無垠的恐懼。

「我心如鐵!」

「堅不可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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