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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就是元神老怪》第八章、周俊
巨獸正有一位騎手立於背上,騎手在鼉的背上呼喝著,驅使著鼉緩緩遨遊到岸邊,然後朝著揚關等人喊道:

「諸位,可要觀覽衍河?只需一百黑幣,就可乘鼉獸遨遊呦。」

張全之等人皆楞楞,這明城不愧是洛嘉國首都,竟將兇惡的鼉獸馴服來做遨遊江河之舟。

而且僅需一百黑幣,著實劃算。

只是眾人看看鼉獸那兇惡的樣貌,卻都有些退卻,也就張全之躍躍欲試。

「我來。」張全之大喊一聲,手臂高舉。

「周先生,大家,可願一同前往?」他還邀請起一眾人。

他表妹堅定地搖頭拒絕,另外兩個男生卻也是躍躍欲試的。

揚關點頭應了下來。

「此獸頗通靈性,可有智慧。」揚關問起駕馭鼉獸的男人。

這男人渾身肌肉臌脹,應是有一份天賦異能在身,且修習了某種武功,如此才有這等體魄,也就他這等雄渾氣血能壓製這等異獸了。

男人微微一愣,然後點點頭,並補充道:「我這鼉獸可是經過道宮認證過的。」

「你等若是不乘,我就找別人了。」男人說著就驅著鼉獸遊開,都不帶停的。

張全之剛想叫住他,男人就已經乘著鼉獸到下遊一百來尺處,在那朝著另一群人呼喊著。

「周先生,這……」張全之想去將男人叫回來,又不想自己一人去,所以想問問其他人,重點還是問問揚關。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揚關笑道。

這話這樂羊星還未有人說過,所以幾個人聽起來,都覺得高深莫測,因此也就將鼉獸之時拋之腦後了。

之後張全之等人鬱鬱地找來了一舟子。

他們還在為沒搭上鼉獸而懊惱。

不過舟子的船家的口活卻是不錯,且常年在這兩岸搖櫓,因此知曉的事不少,在衍河上航行時,就說了不少關於衍河的舊事。

似乎也看出了幾人沒有乘坐鼉獸的鬱悶,他便說了個有關於鼉獸的事。

故事很簡單,就是衍河曾有一群鼉獸,禍害兩岸,攪亂兩岸民生,且還好食人,除了草人一身柴,人族,駝人,丘人,它們都愛吃,這群鼉獸中更有許多長了靈智的,是為妖獸。

後來道宮丈量土地,分封諸多國家,將洛嘉國國都定於此,才有道宮執事以大法破了這群鼉獸的妖法,剿滅了這群鼉獸,而後就隻餘下三兩隻無有靈智的鼉獸在這衍河上生存。

若非當年道宮有長老說了個某位大人物提過維護星辰生態平衡的話,說不得這些鼉獸一個都將不剩。

「你這老倌管的不小啊。」揚關聽了這話,卻不像其他人那麼靜靜的,而是斜眼看舟夫。

舟夫的年紀頗大,皮膚黝黑,鬥笠陰影下的面孔上有一排不起眼的刺青,身上穿著單薄的短衫。

莫看他是個舟夫,其實另有個身份。

就是這衍河河神,由道宮敕封的。

而除了這一身份外,他還有一重身份,那就是鼉獸之王。

此獠之所以會為揚關張全之等人擺渡,緣由只有一個,那就是張全之等人的道宮留錄弟子的身份。

除此之外也沒別的原因了,總不能因為揚關吧。

揚關藏得可不淺,這小小河神可查不覺他的真實身份。

而他之所以來瞧張全之等人,自然是有用意,左右不過試探道宮。

他被道宮鎮壓在此已數百年,脾氣卻是沒有被磨去一點,反而更加熾烈。

他不服啊,不服自己被鎮壓在此,後輩子孫被屠戮殆盡。

他想要個說法罷了。

只是,道宮勢大,力強,氣盛,他小小孽龍,如何鬥得過。

他這河神之位都是道宮敕封的,道宮敕封了這個河神給他,更是別有用心。

竟然,想以衍河兩岸的眾生香火願力改變他的意志,扭曲他的心智。

幸好他沒有融入這些香火願力,而是將之化為臉上的一道刺青。

而為了做到這些,他可是費了不小力氣,且香火願力的侵蝕一直在,還在增強,在這麼下去,他這道刺青怕是都得消散,讓其中聚斂起來的香火願力散開,到時他可就完了,必會被這些香火願力化作人族的傀儡,這條衍河的河神。

所以他年年都會來這邊擺渡,看那些道宮新收錄的弟子。

不為看別的,隻為看道宮的未來。

今日一看,嘿,還挺讓他高興的。

「哈哈,故事罷了,有些年份了,傳久了,怕也是假的,諸位公子小姐莫要當真。」艄公幹笑兩聲,卻不為揚關的話而惱怒。

而後,他安安穩穩地送了人到就近的一艘戲船上。

幾人上了船,在見到奼紫嫣紅,紅綢羅緞,聽聞歌舞昇平,天女妙音後,也就都將艄公方才所說的話都拋諸腦後了。

都趕著去湊熱鬧。

揚關也不阻著拉著,隻隨著他們順著熱鬧而去。

戲船不小,長有十來丈,寬有七八丈,高有五六丈,一看便知不是用來行船的。

但它卻能安穩浮於河面,即使站了兩三百人,仍能不傾覆到河水中。

「也不知雲芷姑娘在哪艘戲船上。」張全之瞅著遠處一位在擂台上彈奏古箏的嬌小妹子,輕聲喟嘆著。

「雲芷姑娘?小兄弟新來明城的吧?竟來找雲芷姑娘?」一旁「熱心人」聽了張全之的嘆息聲,很是自來熟的湊了過來。

「哦?!兄台知雲芷姑娘?」張全之轉身望去。

眾人也都看去。

只見這人相貌平平,但頭戴翡翠玉邊冒,身披雲錦真絲袍,腰掛麒麟登雲羊脂玉。

一眼看去就知此人身份不簡單,定是大富大貴之家的公子哥,畢竟其年紀不大,也就十七八的樣子。

「小兄弟若要尋雲芷姑娘,怕是不該來這衍河。」他蔑眼看眾人。

「在下張全之,玉河人士,與眾兄弟姐妹隨道宮師長前來明城,敢問兄台有何高見?」張全之是個人精,見這人身份不簡單,也趕忙把自己的身份亮出。

果然,他聽到眾人是道宮的留錄弟子有些訝意,但沒有更多顏色變化。

「緣是一家人啊。」他可算是露出了笑容。

原來他也是道宮的留錄弟子。

「緣是師兄啊。」張全之順杆子就爬。

「還未通過九辨,可不敢託大做師兄。」他說道。

「對了,在下廖尤,見過諸位同年。」他朝著眾人一拱手。

「不知廖兄方才之言所謂何意?」張全之雖油滑,但終究脫不開年輕氣盛四個字,立即就回到原來的話題上。

「啊這…」廖尤這會卻是猶豫了。

似乎有難言之隱。

應當是知曉了張全之的身份後,方才就在嘴邊的話都不好說了。

畢竟他這身衣服也只是代表了世俗財富,而道宮卻超脫世俗,世俗一應還都得朝道宮看,將來這位若是真入了道宮,且修行有成,那今日失言怕是大有危害。

所以他的臉此刻竟猶如便秘了一般。

很精彩。

張全之盯著他,等他個答案。

他被盯得心底發麻:這都是個什麼事,早知就不嘴賤接這話茬了。

只是張全之的盯很用勁,廖尤也有些招架不住,便答道:「雲芷姑娘一年前便落到這衍河中了,至今生死不明。」

「啊?什麼?!」張全之驚呼,聲音都蓋過了擂台上的古箏聲。

「你若不信,可去問問其他人。」廖尤一指周邊的其他顧客。

張全之一時也不敢信廖尤的一家之言,自然就去找人證實,並且還對雲芷姑娘落水衍河之事有了些了解。

大概就是,雲芷姑娘落水那晚與客人飲酒,為客人奏曲唱歌,然後不慎落水。

年青人的思想雖然少很多彎彎繞,但卻總有許多想法。

『是有人害了她。』張全之偏激的想著。

當然,這也是路人嘴碎,說了些不相乾的話,做了引導。

「哥……」張全之的表妹這會就想安慰安慰他。

但他低著腦袋,沒言語,沒回應。

揚關這會走了過來。

「休想太多,念頭通暢即可。」話中意思很簡單。

你可以想的念頭通暢,自我安慰。

也可以做得念頭通暢,親身下場,將這事解開,解決,直至念頭通暢。

兩個方向都行,只要念頭通暢。

青年人有熱血有衝勁,但沒有手段,有方向但沒有流程。

可張全之不是一般人。

他聰慧,所以他清楚自己眼下的情況。

首要之事是道宮考試。

只要道宮考試通過了,那麼他就是道宮弟子,那這事,他自己就可以解決了。

「謝謝您,周先生。」張全之感激道。

雖然揚關沒說太多,也沒有什麼點撥之語,但揚關說話了,讓他不至於陷入牛角尖,這就是最大的幫助。

「嗯。」揚關點點頭。

他並不看好張全之。

以揚關的地位,他的不看好自然是成不了元神,至於金丹,那就看他自己運氣了。

畢竟金丹也不是元神真人認可之後就能成了。

還是看個人。

戲船之行因張全之而草草結束,幾人都回了道宮駐地。

而那廖尤竟也隨著他們一併回了道宮駐地。

中途了解了「周俊」其人,也為「周俊」嘆服,引為知交,也為「周俊」不可修行而喟嘆。

揚關又收了一位迷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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