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前世，你還記得多少？」

「我記著我站在法庭上，被人陷害，種種證據都指向我，後來，後來我就穿越到九州。」

「看來咱們一樣，或許閑人江離也一樣。」

江離認識閑人，初帝並不感到奇怪。

閑人跟他講過，先是一個人皇江離來到他的夢中，揍了他一頓，緊接著就是他，初帝江離，也來到夢中，揍了他一頓。

初帝在做夢找江離的時候，經常能碰到閑人，他便和閑人交流戰鬥心得，當然，用的是實戰。

許是閑人荒廢了太久，就算初帝訓練他，他一時半會也撿不起來曾經的天賦，還是習慣系統給的各種花裡胡哨的能力。

「到了，就是這裡。」

兩人來到大門前，大門上方，精神病院四個大字搖搖欲墜。

「精神病院？」

來到這裡，隱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蘇醒，初帝也逐漸想起自己是怎麼死的。

「原來大家都認為能量是守恆的，只有我認為能量是不守恆的？」和江離一樣，初帝也需要一段時間反應。

活了五百年，成為比天道還強的存在，到頭來發現自己其實是個精神病。

這還不是最大的問題，最大的問題是，能量真的不守恆。

突破大乘期後，初帝修鍊使用的靈氣，都是自己造出來的。

「原來我也曾被現實逼瘋過。」初帝喃喃自語，沒有想到自己還有這樣的過去。

「我希望的，是我遇到的不公之事，不要讓別人再遇見，而你希望的，是你成為施加不公之事的那一方。」江離說道。

初帝冷哼一聲，他覺得自己才是正常人的想法，江離是異類。

江離拍了拍初帝的肩膀：「走吧，伱作為這個世界的最強者，也該盡到地主之誼，帶我這個客人逛逛九州，逛逛你統治的世界。」

得知自己是精神病，初帝並沒有太多想法，若是這種程度就能讓他懷疑自我，

那心魔劫早就讓初帝恢復記憶。

「走。」初帝對九州的現狀十分滿意。

他要向江離證實就算他的實力不如江離，但他的理念是對的，他統治下的九州，比江離的更好。

在返回九州的路上，江離講述了戰勝天道以後的見聞。

「原來這個世界是有規則的。」初帝沒有聽過這個說法。

「你沒有去過地府？」江離詫異，八項規則的說法，最早是從後土皇祇那裡知道的。

初帝更是疑惑：「為什麼要去地府？」

江離服用系統獎勵的天陽厄毒丹，才前往的地府。不過系統獎勵丹藥，並非是用來去地府，而是給五百年前的江離，讓他去毒死一位渡劫期修士，這是尋找成仙天梯碎片任務的一環。

江離還沒有遇到這個任務，就卸載了系統。

「我還以為依照你的性格會統治地府。」

初帝搖頭：「我管生，地府管死，若是我管理死亡，豈不是讓人生了再死，死而復生，生死的界限模糊，死亡也就不再可怕。」

初帝雖然傲慢，但對於自己一直有很清醒的認識。

他不適合管理地府。

江離見狀，隻好從頭說起：「我在地府，遇到了後土皇祇，她告訴我，世界的運行規律基於八種規則。」

「後來我又在觀測者世界知道了時間長河之上還有可能性匯聚地，還遇到了奇怪的現象，那是可以吞噬世界的黑色潮汐，那時候，我並不知道黑色潮汐其實是第九種規則。」

「觀測者世界？」

初帝也不知道觀測者世界。

江離能去觀測者世界，是他用龜甲佔卜到一千年前仙界的位置，初帝並沒有選擇用龜甲佔卜這個問題，他問的是「朕是不是世界最強的？」

龜甲佔卜回答了一個是，然後初帝心滿意足的收起龜甲板。

「後來我戰勝天道，天道才說出祂為什麼選擇毀滅世界……」

「太初創造了世界，也創造出九種規則，而第九種規則便是毀滅規則……」

「毀滅規則的具現化就是黑色潮汐，黑色潮汐必將席捲世界……」

「拯救世界的辦法有二，一種是自己成為世界唯一的意識，一種是建立秩序，對抗無序的毀滅規則。」

「你雖然不知道毀滅規則但你在九州建立的秩序，剛好可以抵抗毀滅規則。」

聽江離講到這裡，初帝下巴微微抬起，雖然是誤打誤撞，但也證明了他是正確的。

「如此說來，我還需要加大力度探索諸天萬界，保護這些世界。」

初帝很快就意識到他下一步的做法，他是諸天萬界的主人，保護世界是他的職責。

這也是江離來到平行世界的目的。

仙界並不重要，在如今的初帝面前，仙界翻不起浪花，最要緊的是要讓初帝的世界免受黑色潮汐侵蝕。

這一點上，江離和初帝的觀點是一致的。

與其成為最後一個意識，還不如珍惜現在。

兩人一邊說著各自的不同經歷，一邊回到九州，來到大周皇朝，按照現在的說法，這裡是大周域。

初帝大大方方的降臨，被江離一把拉住：「你就用真面目帶著我逛？」

初帝傲慢的說道：「我做事光明正大，何必遮遮掩掩？」

江離：「……」

他覺得初帝這不是帶他閑逛，而是在巡視。

「你不會這麼幹了好多次了吧？」江離神情古怪。

「這是自然。」

「……你聽我的，換張臉。」江離在這方面是專家，經驗豐富。

初帝從善如流，聽取了江離的建議。

兩人改變容貌後，才來到大周域。

看到有扛著糖葫蘆販賣的小販，初帝盡到地主之誼，招手說道：「來兩串糖葫蘆。」

小販給了初帝和江離一人一串，眼巴巴的等著初帝給錢。

「朕吃你的東西是給你面子，還敢要錢……」

初帝面對江離自稱的是「我」，面對別人用的就是「朕」。

江離一把把初帝推開，給了小販錢，解釋道：「不好意思，我這兄弟腦子不太好，哪有吃東西不給錢的。」

小販點點頭好心提醒道：「那讓你兄弟注意點，別自稱『朕』，這是要掉腦袋的。」

「一定一定。」

初帝冷哼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