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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絲詭偶》第十七章 Gongtou
車子又行駛了十多分鐘,終於到達了按摩店。下車的時候,張蘭老公過來找我們商量,問能不能讓他們也跟著一塊兒進去,找個地方讓張蘭躺會兒。

P雄原本還想要拒絕,我卻心軟了,跟P雄說還是讓他們跟我們一起吧,萬一張蘭等會兒再有什麼突髮狀況,我們也能及時知道。

我本來以為還是和之前一樣,把客人送進去之後我們就在某個地方等他們,可P雄告訴我,因為做自費的人數超過了16位,所以我只需要付給技師100銖的小費就可以免費按個摩。

來回奔波了一天,再加上剛才那麼一番折騰,我的確是需要好好的放鬆一下,就直接脫鞋進了店。

洗完腳,我們就被帶到了二樓的按摩室。按摩室和國內不同,它的面積非常大,足以容納我們整個團的客人,我覺得這應該也是專門做團隊生意的一家店。

屋裡寬敞的過道兩旁是兩排大通鋪,上面整齊的擺放著很多軟墊。我讓客人男女分開,自己找墊子躺下,又安排張蘭和我一起躺在靠近門口的邊上。

不一會兒,一群身穿T式製服的黝黑女人走進來對我們行合十禮,然後就爬上通鋪。

給我按摩的是一位皮膚黝黑的中年女技師,她身形健壯一臉橫肉,短袖下的小臂幾乎跟我的小腿一樣粗,我心想這傢夥給我按上去還不得把我按殘了嗎,趕緊跟她說了一聲抱抱乃卡,我這也算是現學現用,剛才下車之前P雄教我們T語輕一點就是抱抱乃,重一點就是娜娜乃,舒服就是沙掰。

我沒想到的是,這位技師竟然直接用中文給我回了一句「好」。

她跪爬到我的頭頂處盤腿坐下,然後把我的頭放到她腿上開始給我按頭。她手一搭上來我就感覺沙掰的欲仙欲死的,她的力道拿捏得剛剛好,讓我昏昏欲睡。

沒多會兒,我旁邊就傳來了張蘭均勻的鼾聲,看來她也真的是難受的緊,已經睡過去了。

我也美美地睡了一覺,直到技師讓我翻身按背的時候才幽幽轉醒,我剛趴下,就聽見張蘭「啊!」的一聲尖叫,嚇得我立馬爬了起來。

「怎麼了阿姨?」我一邊問她,一邊朝她看過去,只見她雙目圓睜,眼裡滿是驚恐,雙手哆嗦著在鼻孔下一通抓撓。

「蟲子!!有蟲子!!!」

她那尖叫聲是一聲比一聲高,最後都有些破音了。可是說實在的,這房間裡的光線太暗了,我根本看不清她臉上有什麼東西。沒辦法,我隻好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往她臉上照。這一看,我差點兒嚇得把手機扔了,她鼻孔下方爬了好多條細小的暗紅色蠕蟲,就和剛才她吐出來的東西一模一樣!

我愣了半天,這才從包裡拿出濕紙巾扔到她手邊,讓她先把自己清理乾淨,然後我趕緊給P雄打電話說了張蘭的情況。

張蘭的丈夫也從對面通鋪上跑過來,把她從墊子上扶起來靠牆坐著。這次她丈夫也急了,沒理會張蘭的執拗,隻說讓我趕緊給他們安排去醫院。

張蘭這一坐起來,鼻孔下面的蟲子就一個個的掉下來了,給我按摩的那個技師看到以後目露驚恐,用手指著張蘭,嘴裡反覆念叨:「gongtou!gongtou!」

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是從她的表情來看,肯定不是什麼好話。沒過多久P雄就進來了,不過他臉上還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聽張蘭丈夫說要去醫院,他輕輕搖了搖頭。

「她這個情況去醫院沒有用的,白花錢而已啦!」

聽到P雄的話,張蘭夫婦倆顯然都有些蒙了,問不去醫院的話那怎麼辦呢,總不能等死吧。

P雄又問他們,說你們再好好想一想,今天到底有沒有得罪什麼本地人。

張蘭用紙巾塞住鼻孔,陰沉著臉坐在那兒一言不發,我能看出來,這會兒要非讓她說點兒什麼的話,她肯定會口吐芬芳。

不過她丈夫倒是側著頭滿認真的回憶起來,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說:「剛才下午在四坊街的時候,我老婆是和一個賣小吃的商販起了點兒爭執,但那個應該不是本地人,聽口音像是我們東北的。」

P雄讓他再具體說說,他說張蘭自從來了T國,一直都吃不慣這邊的東西,說是裡面有股怪異的香料味,今天下午逛四坊街的時候剛巧就碰到了一個賣東北烤冷麵的攤子,便決定在那兒解決晚飯。張蘭這性格大家都知道,特別矯情,人家在那兒做的時候,她就不停地在邊上叨叨,一會兒說讓人家少放點兒調料,一會兒又嫌人家把油倒得太多了,反正直到別人把一份烤冷麵都做好了,她這嘴就沒消停過。

好不容易吃到嘴裡了,她又開始嫌人家賣的貴,在那兒大聲嚷嚷說人家老闆是自己人坑自己人,不講道義。

老闆為了和氣生財,趕緊給她倒了杯茶水賠不是,說你看,我這背井離鄉的來到這兒不就是為了做點兒小生意嘛,這旅遊景點本來租金就不便宜,真不是我想賣這麼貴的,還希望你能理解理解。

張蘭也不理他,坐在那兒一邊吃,一邊跟過來小攤旁邊的客人說這玩意兒真難吃,味道做得簡直不倫不類,不中不西。那東北老闆氣得當時臉就綠了,指著她鼻子就罵,說你有病吧,不吃趕緊滾蛋,別耽誤我做生意。

張蘭自從來T國以後,一路上處處挑剔,處處找事兒,我作為領隊當然也只能忍著。其他客人素質也比較高,又或者懶得跟她計較,就讓她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再加上還有個個性懦弱的丈夫,她走起路來都虎虎生威。

就是這麼一個人,被人家老闆罵了兩句立馬就受不了了。在她看來,自己是顧客,顧客是什麼呀,顧客是上帝,一個奴僕怎麼能指著上帝的鼻子罵呢,於是她當即就跳了起來,拍著人家老闆的餐車就大吼大叫著叫囂起來,最好笑的是,她還不忘了先兩口把那盤烤冷麵吃完。

老闆也是個暴脾氣,倆人就互相罵了起來。這一罵,引來了很多不明所以的人群圍觀,看張蘭這麼激憤就覺得肯定是那個東北老闆有問題,也都紛紛指責起那個老闆來。老闆有口難言,最後一屁股坐回凳子上不再吭聲,隻用眼睛恨恨地瞪著張蘭夫婦。用張蘭丈夫的話說,那東北老闆的眼神就像是想要把他們倆生吞活剝了。

最後還是張蘭丈夫看不下去了,強拉硬拽的把張蘭拉離了人家的小吃攤。臨走前東北老闆撂下狠話,說你們可當心著點兒,別讓我再遇上你們,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們當時聽了老闆這話根本就沒往心裡去,這也很好理解,人在氣極了的時候都會隨口說出些類似的話,但通常都只是氣話。可現在看到張蘭這麼個情況,再聯想起這句話的時候,就不得不去想,那老闆會不會是給那杯賠罪茶裡加了什麼料了。

張蘭老公一口氣講完,自己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看得出來,他對他這個老婆啊,是真的敢怒而不敢言的。

「這是蟲降,去醫院沒用的。」P雄再次提到了這個蟲降,而且聽起來他似乎格外確定。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事兒聽上去有些蹊蹺,只是因為吵了幾句嘴就對人下這麼重的手,有些說不過去啊。而且,P雄怎麼就這麼確定,這就是蟲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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