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梨花一下子想到了已經去吃牢飯的拄拐老闆，他強壓住心中的恐慌，伸手拿起了一塊火龍果：「真是太精美了，我覺得，要是有機會做一套餐具，那豈不是更好？」

「呵呵，我也有這個想法。」

「好了，時間不早了，鈺兒姐，我就先走了，你做的菜太美味了。」

張梨花其實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只是現在時間太晚，他決定還是先回去再說，今天的收穫很大，張梨花覺得認識了鈺兒，同時還得到不少獎勵，只可惜李奶奶給的護身符沒了。

再次出現在303房間門口，張梨花覺得輕鬆了不少，屋裏的溫度似乎已經低於室外溫度，可張梨花已沒那麼害怕了。

宋青林低頭坐在床邊，似乎情緒低落，小石榴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張梨花這還是第一次，超過午夜十二點上床，之前他可都是早早上床休息了。

「你放心，兇手很快就能抓住的，我答應幫你就決不食言。」

宋青林似乎聽懂了張梨花的話，他的頭緩緩抬起來，眉眼之中似乎承受了什麼痛苦。宋青林的嘴唇微微顫動，緊接著就消失了。

張梨花對著空空的床邊苦笑了一下，宋青林好像遇到了什麼危險，疲憊感讓張梨花的反應變慢，他有些支撐不住，決定先去躺一會。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了，張梨花很久沒有睡到這麼晚起床，鈺兒的晚餐好像是有催眠的成分。張梨花撓了撓頭，洗了把臉，準備去上班。

剛一坐上公交車，張梨花的手機就響起來了。

「秋風笑？什麼事兒？」

「我一會兒到主題館，你在麽？」

「在路上了，你不去上班，來主題館不會是想體驗一下吧？」

「不是，有重大發現，到了說。」秋風笑的語氣很著急。

張梨花一下公交車，秋風笑就迎上來了。

「你今天怎麼這麼晚？」

「我睡過頭了。」張梨花順手遞給秋風笑路上買的包子：「還是熱的，你吃麽？」

「不吃，走，先說正事。」

張梨花吃了兩口，比昨天晚上鈺兒做的晚餐可真是差太遠了。

「呸，真特麽的……」張梨花嘟囔了一句，秋風笑猛然回頭：「你說什麼？」

「哦，沒事兒，我是說這包子味道太一般了。」吃過鈺兒做的東西，這些普通食物，都變得索然無味。

到了休息室，秋風笑關上門，表情嚴肅起來了：「這次，我們好像找到兇手的老巢了。是在郊區的一處廢舊的廠區，時隔多年，證據暫時沒有找到，但我們經過嚴密的論證，有理由相信，那就是晨夕的被害現場。」

「什麼？你們怎麼發現的？」張梨花知道，李奶奶一直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現在有關於案情的新進展，他自然不會放過。

「一個小偷，他交代案情的時候我們偶然發現的。」

聽到這話，張梨花突然產生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你們在廢棄的廠區裡發現了什麼？」

「那下面有一個二十多平的地下室，下面的接通了城市下水管道，我們在下面發現了一些晨夕的衣服，下水道我們還在排查，現階段找到了不少屍塊，看上去都是孩子的。經過鑒定，這些孩子都沒有內臟。」

「有沒有可能，晨夕是發現了這個地方，才會被滅口的？」

「不排除這種可能，目前沒辦法下定論。」

「孩子的身份，你們查出來了麽？」

「有些眉目，都是各地的流浪兒童，也有一些被的遺棄兒童。不過，這些孩子多數都去過同一個地方，城郊的利民福利院。我們已經去排查過了，院長叫陳國平。表面上，所有人都覺得他是一個好人，可這恰恰也是最大的疑點，我們還在繼續追查。」

「他現在還在福利院幹麼，你們有沒有控制住他？」

「沒，他在去年已經死了。」

「這麼快就死了，那豈不是線索中斷了？」

「也不是，303碎屍案以及其他合併過來的案件在這個地下室中都有一些資料，我們懷疑晨夕的死，跟碎屍案中的五個死者有些關聯，現在隊裡的主流觀點就是兇手有多個，他們可能是某個組織的成員，他們之間會有些互動。」

「你的意思是，他們會共享信息？」

「目前，我們採集到的信息是這樣顯示的，受害人中的那個年輕主播，她就是從利民福利院出來的。我們有大數據信息採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比對出其中的聯繫。」秋風笑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之所以這麼著急過來跟你說這件事，就是因為那個地方，也出現了你的資料。我們推測，他可能把你也列為目標之一。」

「我？」

「對，我們分析照片，發現就是近期拍攝的，他說不定現在還在暗中觀測你的一舉一動。你自已一定要小心。」

「好。那晨夕的孩子們，你們都排查了麽？」

「查了，她的孩子，我們都排查過了，上次咱們去拜訪過的盲人已經基本排除了，現在我們的重點是他們家的老四吳有亮。」

張梨花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高科技的作用，大數據的排查，確實高效不少。人只要上網，被大數據檢測到，這些痕跡就會被電腦收集，人就會被記錄在大數據系統中。秋風笑調出來吳家四姐弟的所有信息，系統給了盲人李軍比較高的分數，他基本沒什麼作案的可能性，而老四吳有亮在晨夕去世後不久便消失了，他的性格具有反社會的傾向。

「不是吧？」

顯然，張梨花對這個結果不太認可，張梨花總覺得，事情並不像是秋風笑說的這樣，可具體哪裏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看來還是有必要去問問晨夕。

「系統判斷也有可能出錯，之前晨夕出事的時候，我們就已經關注他們四兄妹了。這個吳有亮是最不正常的一個，這也是我們懷疑他的重要原因。這個人性格從小就孤僻，在學習和工作中，大家也都對他有些看法。總之，他身邊的人，都覺得他是個性格古怪的人。」

「但也不能就憑這些，就給他定性啊。你們有沒有考慮過，有人故意引導你們懷疑他？」

「證據確實有待落實，可大數據系統也絕對不是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