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級？你現在屬於什麼級別？」張梨花有些意外，關於鬼魂的級別劃分，他一直是憑感覺，現在聽到這個劃分，自然是有些好奇的。

「魂一般劃分為遊魂、鬼魂、冤魂，每種又有是個能量級別，我現在是七級鬼魂，正常狀態下，你可以看到我的眼睛裡有七個星點，只要吸收足夠的怨念就能夠成為冤魂了。冤魂的瞳色會變成紅色，或者白色，根據能量級而定，簡單說前五個能量級是紅色，後面會慢慢變白。」

仔細打量了一下王難的眼睛，還真是有七個星點。這麼說起來，鈺兒和夏兮雪應該是冤魂了。只不過的夏兮雪的等級相對更高一些……

「那冤魂之上呢？」張梨花有些好奇的問道。

「在魂之上的是煞，煞不光是咱們小區沒有，你那地圖上的黃標區都不一定有，如果遇到煞，就算是十個我綁在一起也是沒有回來的可能，這麼說你應該就能理解，為什麼這些業主不願意跟你去紅標區冒險了。」

「我都明白。」張梨花現在搞懂了，這個王難為什麼有膽子站出來陪自己走一遭了，這個寄生的能力確實很特殊，隻好隱藏的好，就算是鬼物也不可能發現自己身體裡有別的東西啊，等王難把運數吸收掉，逃走不過是分分鐘的事兒，這可是個不可多得的保命手段。

陰森的街道已經被黑色霧氣籠罩，張梨花騎著二手小摩托載著王難，到了八分場精神額病院已經是九點半了。

張梨花拿出手提箱裡面的設備，大晚上的航拍就算了，小趙他們準備的攝像頭確實先進，做成了眼鏡的樣子，張梨花帶上之後顯得文質彬彬的。豆丁的攝像頭他也帶來了，別在胸前的紐扣旁邊，雙管齊下，這次他要近距離的跟病人溝通一下，找找線索。調試好之後，他直接關了，一會兒得見病人家屬，談話的內容，他不想公布，這裡面涉及到病人的隱私，一旦泄露後面事兒就麻煩了。

「你好，是張醫生麽？」

張梨花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我是鄭小龍的哥哥鄭大江，真是沒想到您這麼晚了還回來。我弟弟的情況最近越來越嚴重了，也是沒辦法了，您待會兒見到我弟弟的時候，還請您稍微注意一下，他……怎麼說呢，他長得有點特別，請您不要當著他的面表現出來，他挺討厭別人說這些的。」

說完鄭大江掏出了個名片，張梨花一看，一張紅紅綠綠的明片，上面寫著雪夜酒吧經理，鄭大江，下面是一行電話號碼。

「好，我會的。」接過名片的瞬間，張梨花想到的是打手頭目，不由得腦補起鄭大江工作時候的樣子。

這人很大概率是混社會的……

張梨花還真是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觸這一行的人，對上張梨花複雜的眼神，鄭大江尷尬的笑了一下：「張醫生，你別誤會，我這個就是個清吧，平時挺安靜的，有空可以過來坐坐，我給你免單。」

「心意我領了，最近我把酒給戒了。」

「呵呵，那成吧，咱們先上去看看，我弟弟住三樓。」

「今晚上是我爸在陪護，我已經跟他說過了。」

「你們每天都過來陪護？」

「沒有，最近我弟弟情緒不穩定，再加上他還未成年，院方才特意批準的。我弟弟的情況比較特殊，算個例外。」

跟在鄭大江的後面，張梨花和王難走到了一層大廳。張梨花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個醫院裡的味道怎麼這麼古怪，是那種淡淡的臭味，一點消毒水的味道都聞不到了。

張梨花看了眼鄭大江，他不會沒聞到吧？

看到鄭大江跟別人講電話，張梨花打量了下四周，這到底是什麼味兒？

張梨花覺得，這個味道跟屍臭有點像，但沒那麼刺鼻。

到了301房間，鄭大江敲開房門。開門的是個老頭，平頭上的頭髮茬子有不少白的。

「爸，張醫生來了。」

「好好，快請進。」病房是個套間，看起來倒是條件不錯。

「小龍就在裡面的臥室，只要能治療孩子的病，診療費我們翻倍。」

「您太客氣了，我想看看小龍，方便麽？」

站在外面的小客廳，那種味道更濃烈了。難道是這小龍身上的，可就算是他身上的，也不可能下面整個大廳都有吧？

看鄭大江的表情，他們似乎是聞不到那種怪味。

「方便，不過你可得有個心理準備，我兒子長得跟別人……不太一樣。」

張梨花點頭答應，對方才開了門。

隨著開門的瞬間，濃烈的臭氣洶湧而出，張梨花強忍著捏著鼻子跑的衝動，踏出了第一步，王難則是留在301門口等著。

站在臥室門口，狹窄的臥室裡只有一張一米五的床，地上有個圓心的地毯，周圍散落著好幾個枕頭。

一個十五六的孩子坐在圓形的地毯上，看上去身高也就一米五左右，雙腿上的脂肪都堆積如山了，遠遠的看上去就像是個球上有幾個凸起。

看到有人進來，這個孩子倒是挺客氣的，抬頭笑了笑。

旁邊鄭老爹一看到兒子的表情，心裡有些酸楚，就有點綳不住，在門口就開始抹眼淚。

鄭大江則在一邊打岔：「張醫生，我爸是個感情很豐富的人，小龍這些年受罪了，可我爸受的煎熬一點也不比小龍少。小龍理智還在，就是不會說話了，你要是有什麼問題，儘管問，他可以用筆畫的。」

「運動可以解決很多問題，心理上的疾病也可以得到舒緩，你們應該引導病人多運動，不要老讓他呆在屋裡。」張梨花說完，脫下鞋子，走到了地毯旁坐下來了。

老人看到張梨花友善的一面，心中倒是多了幾分惆悵。

看到張梨花坐下，原本笑臉相迎的鄭小龍突然就收起笑容，那個神色就好像有什麼猛獸盯著他一樣。

張梨花當然也注意到了對方的反常，他有些納悶，難道是那個人骨掉雕刻？

張梨花有些納悶的往後挪了挪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