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認為，自己算不上什麼好人，但也基本上沒有做什麼惡事，倒是偶爾順手做過不少善事。

只是，如果別人就此以為，他是一個大聖母、爛好人，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但凡對於他有攻擊性的敵人，他都會不擇手段的送對方平平安安的上路。

被燒得只剩下渣渣的博徒就是一個例子。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論跡不論心。

他不管眼前這個夜魔俠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但是來惹他……

呵呵！

他就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犯我白夜者，雖遠必誅！

夜魔俠看白夜的樣子，顯然是沒有打算聽他的話了。

如此，那也不必廢話。

手底下見真章吧！

他手中的長棍一展，瞬間就像是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兩點寒光，宛如毒牙，朝著白夜噬咬而來。

白夜腳步一踩，帶動身體，閃轉飄忽，躲閃夜魔俠的攻擊。

長長的嘆了口氣。

儒雅隨和的我，一直就是想獲得一個安安穩穩的生活，可是為什麼總是有人要來欺負我？

手合會壞人來欺負我也就罷了，特麽的連夜魔俠這種名義上的好人，也來欺負我？

都特麽來欺負我，我就那麼好欺負的嗎？

白夜身上乍然閃爍出激烈的雷光，電蛇舞動，身影瞬間消失於眼前。

夜魔俠面色一變，當即選擇後退。

可是還是太遲了。

白夜的身影驟然來到夜魔俠身後，帶著雷霆纏繞的一腳，毫不猶豫的一下就狠狠踢在他的腿彎處。

「哢擦——！」

隨著一聲脆響，馬特·默多克便知道，自己腿骨折了。

但他可是超級英雄，可不像博徒那麼軟蛋，沒有一點強者麵皮的求饒，忍受疼痛，他手中長棍冒著寒光，更帶著刺耳的破空音爆尖嘯聲，一棍子就朝著身後的白夜胸口捅了過去。

他的時機把握得非常巧妙，棍術也爐火純青，這是宛如羚羊掛角，渾然天成的一擊。

只是……

他分明已經捅穿了白夜的身體，可是棍子傳來的感覺卻告訴他，根本沒有擊中實體。

「怎麼可能！？」

馬特·默多克震驚。

他幼年遭遇意外，被化學物質濺射進了雙眼，導致雙目失明，但禍兮福所伏，他的其他感官也因此變得格外敏銳。

尤其是聽覺，異常厲害。

此刻，他分明「聽」到，白夜就站在他身後，一動也沒有動，身體被他的棍子穿透。

可是。

為什麼他的棍子像是穿透了空氣了一樣？

白夜站在馬特·默多克的身後，神情冷漠。

對著他的肩胛骨，拳頭一震而下。

馬特瞬間感受到彷彿泰山壓頂的壓力，連空氣之中都彷彿有悶雷之聲響起。

然則他根本無法抵擋。

「哢嚓！」

馬特全身巨震，腳下地面出現裂紋，隨後膝蓋一彎，兩隻腳就跪在了地面上。

他粗重的喘息著，他的感知強化過，但身體可沒有，仍舊不過是普通人的水準，白夜拳頭的滋味可不好受。

肩胛骨，此時應該……也骨裂了。

「怎麼了，不是要阻止我嗎？」白夜臉上露出了笑容：「那你來啊，現在跪在我面前，又算怎麼回事呢？」

馬特咬著牙齒，他一隻手與一條腿，都被白夜打斷了，手中的長棍都不由自主的掉落在地。

但他是意志堅定的超級英雄啊！

哪怕是只有一隻手、一條腿，他都不會放棄。

揚起自己僅剩的一隻手，一肘子往身後的白夜擊出。

白夜直接一腳將他踢飛了出去。

「嘭！」

馬特被轟飛，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硬生生砸到了牆壁上，貼了兩秒，方才落下來。

他嘗試掙扎著，靠著單腿站起來，可是試了兩次，都做不到，已然失去了行動能力。

便也給自己點著了一根煙，抽了一口，吐出幽藍色的煙霧，說道：

「你能制定自己的不殺原則，哪怕放任的罪犯以後再去殺人——能夠一直堅持自己的行為準則，我也算你是個人物。」

「但是！」

「你特麽還管別的好人，絕對不能去殺壞人，還不能侮辱別人的屍體，這特麽的是什麼狗屁道理！」

馬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坐了起來，靠在了牆壁上：

「我們都是罪人，都是上帝的子民，我們的生命也屬於上帝，審判罪行，是上帝才有的權力！」

「去尼瑪的上帝！你的老大是上帝，但我的老大是三清如來啊！」白夜道：「我不知道你的老大教你什麼，但是我的老大教導我，世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那我就乾他娘的！」

「你有意見？那你就讓你的老大跟我的老大去商量嘛，你為難我幹什麼呢？」

馬特沒有說話，估計他是懶得和白夜這個異端交流了。

放在中世紀，像白夜這種異端，是會被宗教裁判所用火燒死的！

「你知道博徒那狗東西都做了什麼嗎？他以收養孤兒的名義培育殺手，害死了數以萬計的孩子，你還在保護他的屍體？」

白夜說道。

馬特沉默。

白夜繼續道：「不提你那虛偽得讓人作嘔的不殺原則，可是你是否知道，手合會擁有復活死人的手段，也就是說，在我將博徒挫骨揚灰之前，他都算不上被我給殺了，因為他能夠藉助詭異的手段復活！」

馬特身體一震：「怎麼可能？」

死而復生，是只有聖子才有的能力！

「你看看你，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敢出來當初亂晃，行俠仗義？」白夜雙手夾著香煙，吸了一口：「我看你還是早點回鄉下種地吧，城裏面太複雜了，不適合你這種天真的人生存！」

馬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是真的不知道，手合會還有讓人死而復生的手段。

誰能敢說，在親眼看見之前，就相信一個普普通通的殺手集團，能夠擁有這種能力？

白夜扔下煙蒂，一腳踩滅，說道：

「華夏有一位偉大的文學家魯迅說得好——那些不知道你經歷什麼，卻又勸你大度的人，離他遠一點，雷劈到的時候會連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