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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明末當特工》第七十四章 剿滅邪教
正自沉吟思索,忽聽阿裡法師獰聲道:「上祭品!」

精壯教徒高聲傳呼,聲音轟隆隆傳將出去,不多時洞廳口傳來腳步聲響,兩名教徒拖著名堵牢嘴巴,手腳被捆得嚴嚴實實的漢人大踏步走將進來。

那漢人顯然就是「祭品」,按夏曼解說的入教儀式,入教教徒要在「祭品」上戳刺,再親口喝下「祭品」血酒,以示加入神教與漢人勢不兩立,類似土匪上山投靠時的投名狀。

「祭品」穿著明鄭軍服,面帶傷痕滿身鮮血,顯已受過教徒多次精心「服侍」。

他似知大限已到拚命掙扎,嘴裡咿呀不止,只是捆得結實哪裡能夠擺脫,瞬間被拖到媽祖神像前面,豬牛般直挺挺擺在供桌上面。

阿裡法師面帶獰笑,欣賞「祭品」垂死掙扎的絕望模樣,好一歇方才擺了擺手,目光慢慢掃過恭身侍立的入教教徒,在夏曼身上略微停留,指著名面色慘白的醜陋漢子道:「沒羅布,你上來。」

漢人被拖進洞廳,徐國難徐淑媛火光中瞧得分明,見「祭品」竟然就是徐台生,兩人都是大吃一驚,面面相覷,誰也說不出話來。

徐淑媛見同胞弟弟徐台生居然成了「祭品」,大驚之下鳳目如欲噴火,當即就要拔出清霜動手救人。

徐國難微微搖頭,暗自估摸了下形勢,洞廳教徒人數雖多,絕大多數都是只會刨土種地的粗憨莊稼漢,八名精壯教徒和阿裡法師稍有戰力,以自己武功以一敵九當無問題。

思量停當,向徐淑媛使個眼色,低語幾句。徐淑媛望了供桌上的徐台生一眼,靠著洞壁慢慢挪出洞廳。

眾教徒都注目「祭品」,居然無人發覺。

徐國難假裝好奇擠過去觀瞧,慢慢挪步靠近供桌,見醜陋漢子沒羅布在精壯教徒監視下,拿著短刀戰戰兢兢走向「祭品」,閉著眼睛舉刀就要戳刺。

徐國難不敢怠慢,陡地飛身撲出,左手輕輕一旋,短刀已到了手中;右手順勢從興緻勃勃觀看的阿裡法師腰間拔出鋼刀,架在短粗脖頸上面。

沒羅布好吃懶坐家徒四壁,容貌醜陋娶不到婆娘,入教也如納罕一樣想由教主指婚娶名嬌俏女教徒。

他身材魁梧卻生性膽小,平時上山狩獵都是遠遠落於人後,奉令戳刺「祭品」已是戰戰兢兢,短刀被奪忙抬起頭,見面前刀光縱橫,嚇得驚叫一聲,立時軟癱在地上。

徐國難擒賊先擒王,一招製住阿裡法師,心中大喜,想不到外表兇狠的阿裡法師居然如此膿包,鋼刀緊了一緊,厲喝道:「要命就叫大家不許亂動!」

阿裡法師覺得脖頸冰涼,心中駭然立即從善如流,高聲叫道:「大傢夥兒不許亂動!」

嘴裡說話,左手微微抖動,悄無聲息從袖袋滑出條形體古怪的細小黑蟲,想要向徐國難身上彈去。

洞廳響起隆隆回聲,眾教徒見突發變故,面面相覷誰也不敢上前。

八名精壯教徒渾不理會,相互使個眼色,其中一人高叫道:「捨身護教,媽祖神佑!」全都拔出兵器,蜂擁殺向徐國難,絲毫不顧忌阿裡法師性命。

教徒中頗有些死忠分子,本就被迷香迷得心神暴虐,聽到「捨身護教,媽祖神佑」八字真言,立時惡狠狠向徐國難撲去,有的手握利刃,有的赤手空拳,竟無一人畏懼退縮。

夏曼捏緊拳頭沖在前頭,俏臉扭曲狀若瘋狂。

其餘教徒受氛圍影響,慢慢也圍將過來。

徐國難見挾持無效暗叫糟糕,反手一刀剁向桌案,方寸把握得極是巧妙,徐台生身上密密麻麻的繩索立被割斷。

迅即回刀,在阿裡法師脖頸劃出道血痕,厲喝道:「還不後退,難道真地不顧法師性命!」

阿裡法師剛想彈出黑蟲,忽覺脖頸劇痛似有鮮血流出,隻道血管已被割開,啊的一聲癱在地上,嚇得差點昏暈過去。

左手無意識捏緊,細小黑蟲登時被捏成肉醬,塗滿阿裡法師手指。

衝到徐國難身邊的精壯教徒厲聲獰笑,抬起鋼刀用力戳進阿裡法師肚皮。

徐國難見勢不妙,急忙縮手後退,明晃晃刀尖從阿裡法師後背戳出,險些把自己連成一串。

他料不到媽祖神教教徒如此冷酷兇殘,連阿裡法師都敢毫無顧忌下手殺害,略一愣怔,精壯教徒已用力揮刀劈來。

徐國難剛要揮刀抵擋,供桌上直挺挺的徐台生騰地跳起,一招空手入白刃,瞬間已把鋼刀搶在手中,旋即揮刀橫砍,精壯教徒從肩膀到大腿被斜劈成兩半,腸肺內臟流淌,汙血噴射塗了徐台生滿臉。

徐台生順手揩抹,面頰血紅宛若關公,表情猙獰高聲怒喝,揮刀瘋虎般劈向蜂擁過來的教徒,欲要發泄充當「祭品」的胸中悶氣。

教徒雖然人多勢眾,畢竟沒經過嚴格訓練,被徐台生勢若瘋虎連劈數人,漸漸有些膽怯,膽小的轉身就向洞口奔逃。

七名精壯教徒見勢不妙,連忙上前結成刀陣,你來我往堪堪與徐國難徐台生打成平手。

砰砰啪啪鬥得正自激烈,洞口忽地喊殺聲起,刀槍碰撞叮噹不絕,大批便裝漢子執著刀劍衝進洞來。

原來徐淑媛溜到洞口,趁守洞教徒不備,拔出青霜短劍殺死數人,揚手拋出報警焰火。

報警焰火由察言司專門研製,揉和西洋火器與中國爆竹技術,燃放後滯空良久,數裡可見,原是明鄭軍隊用於傳遞戰場訊息。

樓傑軍早就率領特工與官兵換上便裝潛在鄰近,見到報警焰火立時殺出,把天后洞圍得水泄不通、蚊蟻難進。

媽祖神教教徒進退無路,隻得束手就擒。

精壯教徒揮刀廝殺一陣,見便裝漢子越湧越多勢難逃脫,面現絕望神色,紛紛伸手入懷,掏出竹形圓筒擲在地上,轉頭望向媽祖神像,高聲叫嚷「捨身護教,媽祖神佑」。

表情狂熱虔誠,鋼刀倒轉用力戳進彼此心窩,倒地掙扎幾下,旋即無聲無息。

竹形圓筒掉在地上發出嗤嗤輕響,瞬間冒出黃色煙霧,瀰漫整個洞廳。

徐國難雖不曉得有何危害,聞到刺鼻氣味就知不是好物事,靈機一動,伸手抓起具教徒屍體扔到竹形圓筒上,果然立時奏效。

眾特工有樣學樣,黃色煙霧漸冒漸稀,最終消失無蹤。

饒是如此,徐國難不小心吸入絲黃色煙霧,頓覺頭腦昏暈噁心之極,忙從懷裡取出察言司秘製的解毒藥丸服下,過了好一陣方才緩過神來,對媽祖神教的邪惡冷血暗自心驚。

正想吩咐樓傑軍打掃戰場審訊教徒,徐淑媛收起青霜短劍,衣襟沾滿鮮血,笑嘻嘻跑向徐台生道:「台生,今天二姐親自出手救了你,可肯認我作姐姐了麽?」

她平生第一次出手殺人,渾然不覺得害怕,反而隱隱有些興奮,俏面漲得通紅。

想起徐台生欠下救命大恩,勢必只能屈服做小,更是心中大樂,眸裡閃現喜悅光芒。

夏曼年輕力弱,早就被官兵繩索捆縛,也不使力掙扎,獃獃坐在地上望著中刀倒斃的納罕和藍波嫂,眼裡只是不停流淚。

聽到徐淑媛嘻笑言語,身子陡地一震,仇恨目光死死盯住得意之極的俏麗身姿,眸中淚水慢慢簇成熊熊火焰。

若是目光能殺人,徐淑媛已被千刀萬剮。

距離麻豆社二裡多地的偏僻山道停著輛鹿車,車簾低垂瞧不清車廂情形,車轅翹腿坐著名年方二九的俏麗丫鬟,身著漢家少女服色,凹凸豐滿性感動人,眼眉隱現勾魂撩人的狐媚氣息。

俏麗丫鬟抬頭望向高空綻放的燦爛焰火,眼珠轉了轉,拍手嬌笑道:「教主,您老人家真是神機妙算,阿裡法師果真陷入官兵包圍,說不定這時已經殉教身亡,只是不知臨死有沒有用南洋降頭術傷人,莫要辜負了奧裕大法師的辛苦傳授。」

車簾後面傳出溫柔女聲,說不盡的膩人動聽,「阿裡法師自恃大法師撐腰野心勃勃,假借本座名義到處招收教徒,隨意篡改神教教義,想要自成勢力暗中與本座對抗,遲早會壞了神教大事,早些殉教也是好事。倘若他不肯,本座特地布置的八名聖衛也會送他一程。奧裕大法師那裡莫要實話實說,本座另有布置。」

頓了頓輕聲道:「阿蓮,看了半天好戲也該走了,眼下教中還有好多大事急著辦理,片刻耽擱不得。」

俏麗丫鬟嬌聲答應,笑嘻嘻抬腿坐好,揮鞭用力抽在斑鹿身上。

斑鹿四蹄翻飛奔跑如飛,鹿車沿著官道急馳,不一會就消失在山巒深處。

車廂隱隱有聲音傳出,「可惜大肚王別有籌謀,不準本座事先在天后洞布置埋伏,免得被漢人發現端倪誤了舉義大事,否則哪用得著如此麻煩,神煙之下那徐僉事不曉得能否逃得性命,想來真是有趣得緊。」

山風吹過掠起漫天黃塵,把剩餘聲音掩沒在滾滾沙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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