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諶幫寧也把所有的書，都撿了起來，然後給她整理整齊。

然後對著她說：「下課後，你去實驗室那裏找我。「

寧也說：「我有在好好上課。「

江諶說：「因為我讓你過來好好聽課？「

寧也沒說話。

江諶聲音放得更加溫柔。幾乎是在哄著寧也：「等會兒下課，去實驗室找我，好不好？「

後面緊跟著的，便是寧也坐在實驗室外面，等江諶的畫面。

那裏的監控正對著走廊拍，畫面很清晰。

然後是不同的日期。不同的時間，寧也穿著不同的衣服。坐在實驗室外面等江諶的畫面。

後面徐薇過來，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麼，視頻沒有拍到兩人的臉，傅蘊庭看不出來兩人在說什麼。

但是很快，徐薇朝著寧也一耳光狠狠甩了過去，傅蘊庭眉頭皺了皺。心都微微有些波動。

但是這一耳光，卻並沒有扇到寧也臉上去，因為江諶抓住了對方的手。

這兒的視頻是沒有聲音的，傅蘊庭聽不到幾人在說什麼，但是很快，徐薇便被人帶走，畫面裡只剩下寧也和江諶。

江諶在給寧也擦眼淚。

他的指腹抹在寧也的眼睫上，很輕，很珍視的替寧也擦著眼淚。

江諶站著的位置，剛好是對著監控的。傅蘊庭是學過唇語的。

他看懂了江諶的話。

江諶說：「徐薇說的那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哭了好不好？「

然後他沉默了一會兒。說：「把手機給我一下好不好？「

寧也把手機給了他。

他又說：「密碼。「

寧也用指紋解鎖，給他把手機打開了。

江諶低頭，認真的翻著寧也的手機。

傅蘊庭坐在椅子上，沒忍住，又點了一支煙來抽，然後他突然想起來。有一次，他發現的寧也臉上的傷口。他當時以為，寧也是在學校，又遭遇了校園暴力，還讓她把衣服撩起來給他看。

而寧也說，只是不小心刮到了。

傅蘊庭胸口有些密不透風，但是很快，他胸口就不是密不透風這麼簡單了。

因為畫面一下子切換到了圖書館，圖書館裡，江諶應該是在給寧也補著課，兩人挨得很近。

這回。兩人的位置站得比較巧妙，傅蘊庭可以看到兩人的唇形。

江諶問她：「怎麼上了預科班？「

寧也說：「考試的時候。被人關在廁所了，理綜沒考成。「

「在高中，也是這樣嗎？「

「她們會打我。「

「她們是誰？「

寧也沒說話了，她伸出手。抱住了江諶的腰。

寧也的位置，看不到唇型了。

江諶低頭看著寧也。那樣的眼神，同樣作為男人。傅蘊庭很清楚，那代表著什麼。

但是江諶克制住了。

好一會兒。江諶說：「寧也，鬆開好不好？「

寧也抱得更緊。

傅蘊庭沒再看下去了。

他把視頻給關了。然後站起身，去了宿舍外面。深深的抽著煙。

寧也對江諶說的字字句句，像是釘進了他心裏，然後讓他心裏密不透風的像是堵著一口濁氣。

傅蘊庭在宿舍外面，抽了整整一支煙，然後把煙蒂摁滅了，把電腦裡的東西取出來，丟在了抽屜裡，出了宿舍的門。

這會兒已經差不多到了寧也放學的時間，他直接去了停車場，開著車朝著寧也的學校開過去。

他打了個電話給寧也。

寧也那邊很快接了起來：「小叔？「

傅蘊庭的聲音發沉：「下課沒有？「

寧也頓了一下，說：「還沒有。「

傅蘊庭說：「下課後打我電話，我過來接你。「

寧也說：「好。「

兩人通完電話，寧也對著手機上傅蘊庭的號碼看了一會兒，剛想把手機收起來，卻在此時，收到了江諶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