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他步步緊逼》第606章
電話接通,那邊卻沒有人說話,陳芮「喂」了一聲,那邊慢慢傳來嘈雜的聲音,還有女人的聲音,陳芮便知道,應該是不小心摁錯了。她愣了一會兒,把電話掛了。
不免嘲諷的牽了牽嘴唇。
其實她剛剛點開周韓深的電話,也只是因為太害怕。
但凡和癌這個字扯上關係,就難免讓人和絕症等同。
讓人覺得虛軟和恐懼。
而在她手機的列表裏,周韓深相對來說,還是要比較特殊點。
她想起那個晚上,她喝得有點醉,也察覺到周韓深總若有似無的朝著她看,兩人之間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陳芮這些年,活得辛苦且累,從未真正放縱過。
又覺得周韓深長得好看,屬於優質男,女人對自己的第一次,難免有幻想,於是大著膽子邀請他上了樓。
後面的事情便順理成章。
那個晚上,其實她除了剛開始的疼,後面感覺還是可以的,並沒有她對周韓深說的那樣,技術差。
但說實話,她對周韓深其實還是帶著一種說不清的心動的,要不然也不會邀請他上樓。
陳芮在外面呆了一會兒,沒有再多想,很快便回到病房。
她對著湯秋梅看了許久。
從前她覺得湯秋梅重男輕女,懦弱,沒有骨氣,每當陳父朝著她毆打過來,她總是讓她忍。
但真到了這種時候,她又覺得恐懼,怕她出事。
第二天醫生便將陳芮叫去了辦公室,醫生那邊得出的結果是屬於原位癌,算是早期,可以選擇全切或者放化療治療。
陳芮問:「哪個會好點?」
「這個要看病人的需求,但全切是這種病最好的根治方法,不過如果想保乳治療,可以先進行化療。」
陳芮也拿不定不注意,剛要說話,門外卻突然響起了聲音:「請問您是要找哪位醫生?」
陳芮一回頭,卻看到湯秋梅整個人都有些恍惚的站在門外。
陳芮驚了一下,立馬過去:「媽,你怎麼過來這裏了?」
陳芮怕她多想,趕緊將她帶去病房,安撫她。
湯秋梅始終沒說話,陳芮說:「醫生說了,是早期,只要治療,是完全可以恢復的。」
人面對死亡,自然是恐懼的,湯秋梅說:「要多少錢?」
陳芮說:「不多。」
「全切以後還會複發嗎?」
「複發率低。」
湯秋梅說:「做全切吧,我已經這個歲數,留著要好看也沒用,也可以省點錢,你弟弟還小……陳芮,如果我有什麼事,你弟弟可怎麼辦?」
陳芮又覺得心寒,不過她也沒說什麼,隻說:「你先安心等著手術,陳安與的學費我會幫忙出。」
湯秋梅就是等著她這句話,她說:「你答應我的,可要做到。」
陳芮說:「我知道。」
湯秋梅的手術安排在了周三,期間的時候寧也一直在這邊幫著她的忙,而且她給湯秋梅介紹的主任,是h大附屬醫院的權威。
手術的那幾天,陳芮一直睡不好覺。
倒是湯秋梅手術的前一天,周韓深再次打了一通電話過來。
陳芮這次倒沒了上次的心緒波動。
而且她並沒有馬上出聲。
直到聽到對方的呼吸聲,陳芮才喊了一聲:「周總。」
周韓深說:「聽說你母親生病住院了?」
陳芮詫異片刻,說:「對,周總怎麼知道?」
周韓深說:「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
陳芮說:「不必了,謝謝周總。」
周韓深皺著眉,不過他也沒多說。
周三那天,程程也過來了,見她緊張,安慰她:「沒事的,現在這個手術已經很成熟了,只要不是癌細胞擴散,都不會有多大的問題的,給你主刀的醫生,又是我們腫瘤科的權威,你放心。」
陳芮黑眼圈都出來了,朝著她道謝。
那天寧也有手術,並沒有馬上過來,是中途才過來。
幾人在外面等了五個多小時,陳芮漸漸害怕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手術室外面響起腳步聲。
陳芮抬眼,看到周韓深。
周韓深倒是沒說話。
寧也有些驚訝:「周叔叔。」
周韓深說:「難道不應該改口叫大哥?」
寧也臉紅了一下,又改了口:「周大哥。」
陳芮倒是沒說話。
她沒想到周韓深會來,兩人其實也就是聚會遇到過幾次,加上睡了一次。
不過她現在也沒心情去管他。
周韓深過來,就是覺得小姑娘不容易,怕她一個人在這裏沒人幫襯。
要說他不想負責吧,也確實是不想負責,但好歹是小姑娘第一次,他也還是過意不去。
更何況陳芮好像也是真的不拿第一次的事情過來找他。
這讓他既覺得放心,又有點說不出來的滋味。
等好不容易湯秋梅出來,陳芮立馬迎了上去:「洪主任,我媽她怎麼樣了?」
洪主任說:「沒多大問題,發現得早,等病人恢復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不過後續還是要多注意。」
陳芮喜極而泣。
等要把湯秋梅轉入病房的時候,才發現,病房被轉到了vip病房。
陳芮朝著周韓深看過去。
周韓深倒是沒進去看湯秋梅,到時候讓人誤會不好。
陳芮也沒說什麼。
倒是湯秋梅到了vip病房,說:「不用這麼浪費錢,你錢燒的嗎?你賺錢也不容易。」
陳芮被她念得心煩,說:「讓你住你就住,哪裏來的那麼話。」
湯秋梅被她一頂,到說不出別的話了,眼眶漸漸紅了,說:「我還不是心疼你嗎?」
陳芮又內疚,這些年,湯秋梅被陳父沒少打,湯秋梅經常說,要不是為了她和弟弟,她早就離開了。
不過她也沒說什麼。
這天晚上,她去外面買東西,上來的時候,看到寧也剛好下班,傅蘊庭站在走廊處,寧也朝著傅蘊庭跑過去,傅蘊庭低頭看著寧也,低聲的問著什麼。
寧也把臉埋在傅蘊庭胸口,傅蘊庭低低的笑,後來又說了句什麼,便將她抱著,朝樓下走。
走的樓梯。
他用外套罩著人。
是真的將寧也捧在手心,當成寶貝的那種。
陳芮看了一會兒,轉身回了病房。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註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愛閱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捨。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