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嬌她做了錯誤的選擇，現在我們希望的是學校還她一個公道，也還她的父親一個公道。」

江葎溫柔的把人抱進懷裏：「這件事跟你沒關係，別胡思亂想，嗯？」

梁書兒閉上眼睛，眼角劃過無聲的淚水，控制不住的悲痛和傷心。

雖然她跟王嬌認識的時間不長，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的次數幾乎都可以數得過來。

可她卻清楚的記得剛到宿舍時看到的那滿床的醫學書籍，雖然保養的很好，卻也一眼能看出來全都是淘的舊貨。

第一眼的時候，梁書兒覺得她應該不是很好相處，因為她的眼裏只有學習，以至於身上總是帶著一股掩飾不住的緊繃和焦慮。

後來在一起吃了飯之後，梁書兒卻是對人改觀了。

雖然吃飯的期間全程王嬌也沒說什麼話，甚至一邊吃一邊還抱著一本書在看。

可是在那之後，只要梁書兒在宿舍過夜，早上醒來的時候，她的桌上總會有一份早餐，很簡單的豆漿和包子，可卻是熱的。

剛開始她還以為是李夢給她買的，可後來一問才知道是王嬌。

雖然王嬌什麼都沒說，可是梁書兒卻知道她是想要還之前她請的那頓飯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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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後來見到她的時候會笑著跟她說：「謝謝，包子很好吃。」

「……不客氣。」有點拘謹的三個字，說完就抱著懷裏的書轉身走了。

後來梁書兒才知道，王嬌從來不吃早餐，因為可以省下來一大筆錢。

可就是這樣一個為了省錢自己不吃早餐，可又因為不想要白白吃了她請的飯，或者是心裏過意不去，可卻沒有能力請回來，所以選擇了給她買早餐。

雖然只是一份為王冰冰看了嫌棄得不行的早餐，可卻是她力所能及的最大誠意的禮尚往來。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就這麼永遠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梁書兒的燒還沒有退，在江葎的懷裏哭了一會後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江葎抱著人，等徹底睡安穩之後才起身去浴室擰了一條熱毛巾幫梁書兒擦了擦臉。

手機響起，是黎傑的電話。

江葎關上臥室的門走到外間接聽：「喂。」

「老師。」黎傑說：「警察那邊查了王嬌的手機，發現她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師娘的，估計會去找師娘問話。」

江葎聞言很輕的皺了一下眉，問：「吳啟明呢？」

「事發的時候他從一個酒局上剛到家，喝了酒直接睡了，得到消息的時候第一時間趕到了學校，表示很痛心，還當著警察的面哭了，說王嬌是他最得意的學生。」

「對了。」黎傑想到什麼，說：「王嬌的爸爸從老家過來後是吳教授親自接待的，從殯儀館回來之後還給人安排了酒店住下。」

江葎聞言沒什麼情緒的冷笑了一聲。

「老師，王嬌同學的跳樓真的跟吳教授有關係嗎？」黎傑疑惑的問：「我看他好像真的很傷心。」

江葎面無表情，沒有回答黎傑的話，而是說：「王嬌的父親要是再去學校的話，你找個機會跟他說句話。」

「什麼？」黎傑問。

江葎頓了頓，才開口：「要是不想她的女兒死不瞑目，讓他去跟警察那邊要求屍檢。」

「屍檢？」黎傑驚訝，還想要問什麼，江葎卻是已經掛了電話。

梁書兒的燒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才退下來，因為身體的原因，得到江葎的允可之後警察直接來家裏進行的問話。

上門的是兩個警察，一個看著四五十歲，帶著一個明顯剛入行的小年輕。

江葎開門的時候，年長的警察看到他時沖他笑了笑，介紹姓曹。

江葎的臉上卻沒什麼表情，待人進來之後他轉身坐到了梁書兒的身邊。

「我太太身體剛好。」江葎握著梁書兒的手看著對面的警察說：「不介意我在這陪著吧？」

梁書兒確實有點緊張，聞言下意識看了一眼江葎。

江葎沖她溫柔的笑了笑，低聲說：「沒事。」

「當然可以。」看著兩人的互動，曹警官的警察眼裏閃過一絲不明顯的驚訝。

接下來的問話很簡單，都是公式化的流程，問梁書兒跟王嬌是什麼關係，平時關係怎麼樣，王嬌的為人怎麼樣，最後這段時間有沒有跟人發生什麼矛盾，亦或者是其他的事情。

梁書兒都很認真的回答，然後把那天發生的事情都原封不動的說了遍，包括後來王嬌給她打電話說的那些話，她一個字都沒有漏。

「吳教授？」曹警官抬頭疑惑的問：「你為什麼會覺得王嬌想要轉系是跟吳教授有關係？」

梁書兒的雙手無意識的攥緊，沉默了兩秒之後才開口：「其實這之前我猜測她想要轉系或許是因為是跟實驗室裡的師哥師姐們關係不和，可是聽了她那天的話之後又覺得不是。」

「她說她不能畢業了，還說他不會讓她畢業的。」

梁書兒說著頓了頓：「當然，我只是猜測，具體的還需要麻煩你們查清楚。」

「對了，我這裏有那天通話的錄音。」梁書兒拿出手機點了幾下之後打開：「你們可以聽聽。」

梁書兒從很早之前就有錄音的習慣，這是因為曾馨和梁薇薇母女養成的。後來換了手機，手機有接電話自動錄音的功能，她就給打開了。

所以那天跟王嬌所有的通話內容都清楚的錄下來了。

「這段錄音對我們很有幫助，謝謝。」曹警官站起身：「對於你的猜測我們回去核對，如果還想到什麼其他可以隨時給我們打電話。」

「好。」梁書兒點頭。

曹警官點了點頭，轉身正要走，忽然想到什麼，目光落在梁書兒的臉上，問：「江太太，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梁書兒一愣。

江葎皺眉，起身開口：「曹警官，我送你們出去。」

說完轉身對梁書兒說：「我馬上回來。」

梁書兒點頭：「嗯。」

江葎把人送到電梯口，小警官接了個電話走到了一旁，曹警官轉頭看向江葎笑了笑，問：「最近過的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