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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少他步步緊逼》第494章不會單獨見2
而病房裏,江父江母卻還沒從寧也的話裡回過神來。

什麼叫,我不要你一直替她背著這個孩子!

替誰背著什麼孩子!

那個孩子難道不是傅蘊庭的嗎!

當年他親口當著所有的人面承認那是他的孩子!

可是寧也這個話,又是什麼意思?

江母突然有些心慌,她轉頭朝著江初蔓看過去:「初蔓,她什麼意思,這個孩子是蘊庭的對吧?當年你們不是在一起了嗎?她說這個話,到底什麼意思?」

而江初蔓臉色慘白一片,渾身冰冷徹骨。

孩子的事情,並沒有任何人知道,除了傅蘊庭和她,這個世界上再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那個已經不存在了的孩子是徐韌的。

傅蘊庭曾經說過,他永遠也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

可是現在,他卻告訴了寧也。

他竟然將這件事,告訴了寧也。

如果這件事被圈子裏的人知道,江初蔓都不用想,圈子裏的人會怎麼看她。

江初蔓看著傅蘊庭,以及他身邊,正在惶恐不安的寧也。

江初蔓覺得異常的刺眼,她過了很久,聲音都是顫抖著的,說:「你和她說了什麼?」

而此時此刻,寧也站在傅蘊庭面前。

她正在害怕惶恐著。

傅蘊庭的手腕上,一圈鮮紅的牙印,在滲著血,他沒有管,他朝著江初蔓說:「雲海的事情,我沒有瞞著她。」

「你說過不會告訴任何人!」

傅蘊庭剛要說話,他卻看到寧也的額頭上全是汗。

傅蘊庭很快的,便朝著江初蔓說:「小也情緒不對,我先帶她去外面。」

他說著,轉身朝著外面走。

寧也卻在原地,沒有動。

傅蘊庭說:「寧也,出來。」

寧也的腿卻是軟的,她看了一眼傅蘊庭的手腕,那兒還在低著血,寧也很快,就移開了目光,她說:「我沒有錯。」

傅蘊庭說:「我知道,沒有說你錯。」

寧也看著他沉斂邃黑的眼睛,猶如平靜湖面下黑色巨浪,能將人吞噬。

寧也最後還是跟著出去了。

而病房裏的江父江母,就這麼看著傅蘊庭將寧也,帶了出去。

江初蔓躺在病床上也看著傅蘊庭的背影,她的緊緊的咬著牙關。

江父臉色極其的難看,他說:「那個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初蔓沒有出聲。

江母說:「初蔓,你跟媽說說,當年你和蘊庭,到底怎麼了?那個孩子真的不是他的嗎?」

江初蔓根本不知道,傅蘊庭告訴了寧也多少,而從傅蘊庭的反應來看,寧也是沒有將她對寧也說的那些話,說給傅蘊庭聽的。

她現在除了擔心孩子的事情,還要擔心她對寧也說的那些話,寧也會不會告訴傅蘊庭。

而孩子的事情,如果寧也堅持,傅蘊庭會不會把孩子的事情公開。

江初蔓簡直想都不敢想。

一旦讓所有人知道,孩子並不是傅蘊庭的,她要面對多大的流言蜚語,到時候海城的人又會怎麼說她。

江初蔓臉色慘白。

而江父怒得不行,他說:「當年孩子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

江母又心疼自己的女兒,她趕緊道:「你先別發火,初蔓還住著院,你吼她有什麼用!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是誰在害她!她傷得這麼重你不知道嗎!」

江父也強壓下脾氣。

而江初蔓指甲幾乎要扣進肉裡,當初那個孩子,明明是他要認下來的,是他告訴她,只要她不說,他就永遠不會說出來。

而與此同時。

傅蘊庭帶著寧也出了病房後,便一直走,寧也有些害怕的跟在他身後。

傅蘊庭走了幾步,卻突然站定了,他回過頭朝著寧也看過去。

他一站定,寧也就跟著站定了。

傅蘊庭朝著她走了過去。

他一朝著寧也靠近,寧也心弦就綳了起來。

傅蘊庭彎腰,將她面對面,抱起來。

寧也卻不敢碰他。

這種時候,她怕他都還來不及。

但是也不敢掙扎。

傅蘊庭抱著她,一直往前走,走到了走廊旁邊的樓梯那兒,那兒一個人也沒有。

傅蘊庭推開防盜門,他把寧也放了下來。

寧也背靠著後面的牆壁。

她嘴唇上,還有傅蘊庭手腕上的血。

傅蘊庭的目光黯沉下去,黯得攝人,他想了想,受傷的那隻手,將寧也的下顎抬起來,朝著她吻過去。

寧也的心綳得極其的緊。

傅蘊庭濕潤的嘴唇,觸碰到她的,他的唇舌卷進來,像是將她的心,也一併吸附著。

傅蘊庭沒有給她絲毫躲避的機會,他另外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杓,兩人幾乎是嚴絲合縫帖在一起。午後時分,慵懶的夏風混著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畢業答辯台上,慢聲細語陳述著自己的畢業論文。

軟綿綿的女聲舒緩輕柔,猶如催眠小曲,台下三個評委老師眼皮沉重,不住地點頭啄米。

封窈當然知道這是一天之中人最懶乏睏倦的時段。正因如此,在決定答辯順序的時候,她刻意選了這個時間。

糊弄學資深弄弄子,從不放過任何糊弄過關的機會。

果然,困成狗的評委完全起不了刁難的心思,強打精神提了兩個問題,就放水給她高分通過了。

封窈禮貌地向老師們鞠躬致謝。

本科生涯落幕,不過她和慶大的緣分還未盡。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將來拿到博士學位,她還打算留校任教。

慶北大學作為一流高校,教師待遇極好,研究經費充足,寒暑節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樣,阿姨從不顛杓——

世間還有比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適合賴上一輩子的地方嗎?

封窈腳步輕快走下講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優癱鹹魚躺,做一個吃了睡睡了吃的快樂廢人……

「——臥槽!快看對面天台!」

才剛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頃刻間,走廊上本來在排隊等待答辯的學生大噪,呼啦啦全湧向護欄。

本樓相隔二三十米遠,正對著美院的昌茂樓。大企業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樓,全國各地不少學校都有。

大太陽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見對面樓頂上,赫然有個男生坐在天台邊沿,雙腿懸在外面。

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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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這哥們兒不會是要跳樓吧?」

「偶買噶,學校又逼瘋了一個……」

眾生嗡嗡議論,緊張中隱隱透著莫名的亢奮。樓下漸漸聚起了人,仰頭張望。

有人試著喊話:「同學,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你別想不開啊!」

封窈收回目光,轉身不打算繼續看下去。

她既不認識這位同學,又不懂心理學,愛莫能助。有老師和這麼多熱心的同學在,相信不會出事的。

「——哎,封窈!」

還沒走出兩步,同宿舍的馮璐璐瞧見了封窈,衝過來拉住她,「正找你呢!那個,不是劉東旭嘛?」

封窈隻得停下腳步。「劉東旭?」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聽過?」

馮璐璐瞪圓了眼睛,「他追過你的呀!你忘啦?新國國立美院來的交換生,在表白牆上狂刷告白,說你是他的繆斯女神,還在咱們宿舍樓下拉過小提琴……被你罵了的那個?」

封窈恍然,「噢!」

那還是開春的時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長了張美艷的臉,皮膚雪白,一雙細長微挑的狐狸眼風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園裏從來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懶散,談戀愛這種弄不好輕則勞心傷神、重則全家爬山的麻煩事,在她看來不是很必要。

通常對於追求者,她都是禮貌婉拒,能避則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緊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時,有人非要擾人清夢,她被起鬨的室友叫醒,起床氣難免稍微有點大。

當時她推開窗,對樓下拉琴拉得如癡如醉的男生說了句:「同學,你這把鋸,有點鈍了。」

「沒有罵人哦。」封窈糾正道。

馮璐璐側眼瞟過舍友這張過於嫵媚的臉,壓低聲音,「你說,他該不會是因為你吧?」

「有這麼長的反射弧嗎?」

「……也是。」

馮璐璐忽然想起來,「哦對!我好像聽誰說過他後來交了女朋友來著?」

就說嘛。

樓上樓下烏泱泱擠滿了伸長脖子的人,老師領導們很快趕到了對面天台上,開始展開溝通勸說。

封窈把胳膊從馮璐璐手中抽出來,「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學院的封窈說話!」

這時劉東旭似乎是在勸說下開口了。

一聲乾啞發顫的嘶喊,彷彿一滴水落進了沸騰的油鍋裡,現場瞬時炸開了鍋。

馮璐璐下意識地再次拽住封窈,張著嘴巴瞪住她。周圍認識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燈,爭相照了過來。

慶大雖大,學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學院的封窈」,指向精確。

馬上便見主持答辯的徐教授快步奔來,手機貼著耳朵,「對對她在這兒……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來,趕緊勸他下來!」徐教授招手。

眾生像摩西分紅海一樣讓出了路,封窈從懵圈中回神,很為難:「可是,我基本上不認識這位同學,不知道怎麼勸啊。」

萬一勸不好,不會還賴她吧?

「不認識他為什麼指名找你?」別說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顯都不信,不少人自認懂了——準是感情糾紛沒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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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先過來!」事態緊急,徐教授沒空跟她掰扯,「人命關天!不管他提什麼要求都先答應,總之先把人勸下來再說!」

人命關天的大帽子壓下來,封窈沒得選,只能挪到曬得發燙的護欄前,清了清嗓子。

「同學——」

她才剛開口,對面劉東旭猛地坐直,身形搖晃,驚起一片呼聲,嚇得封窈的心也直顫,「……小心。」

「窈窈!你終於肯見我了!」劉東旭的嘶喊如泣如訴,「我以為我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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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陽如火炙烤著大地,熱浪蒸騰,空氣成了一面扭曲的透鏡,將男生深情款款的臉折射得扭曲變形。

封窈一陣惡寒。

這是精神病吧?

「同學,何出此言?我跟你並不熟……」

「不熟,呵!」男生淒涼一笑,「我什麼都聽你的,你不想公開,我不敢把我們交往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暴曬下的水泥板燙屁股,強光混著汗水流進眼睛裏,火辣辣的刺痛。劉東旭抬手抹了抹,立刻放下手,手指死死地扣住天台邊沿,生怕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開什麼玩笑!他是要成為當代羅丹的男人,生命多麼貴重,怎麼可能為個有眼無珠拒絕他的女人跳樓?

只是有人出的價碼實在太誘人,要他在今天上演這麼一出大戲。

按對方的要求,他最好卡著封窈答辯的時候上來,順便毀了她的畢業答辯。

只是以為這樓看著不高,劉東旭上來後才感覺到怕。抖著腿直打退堂鼓,念著那人許諾他回國後大好的前途,他才咬牙橫下了心來。

些微耽擱而已,她的答辯肯定還沒完成……

劉東旭想像不久的將來,比眼前多百倍千倍關注聚焦於他、膜拜他,興奮如電流竄上脊背,他的聲音顫抖變形,倒真像極了為情絕望的歇斯底裡:

「你要口紅,要包包,我都給你買了。你說討厭馬玉玲,我也跟她分手了……你明明說你愛我,可你為什麼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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