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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少他步步緊逼》第498章不可以對別人
寧也搖搖頭。

又點點頭。

她還覺得自己沒有發揮好,氣得眼睛都紅了。

傅蘊庭抬手摸了摸她的臉,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寧也,以往寧也從來都是不聲不響,只有偶爾朝著他索要感情或者管束的時候,或者覺得他對她的好有失偏頗的時候,才會朝著他吼。

可是那也不是純粹的吼,她只是因為和傅蘊庭沒有血緣,所以覺得沒有安全感。

傅蘊庭看著她氣呼呼惶恐的樣子,又覺得是真的可愛,忍不住想親她。

他喉結滾動了片刻,到底什麼也沒做,只是說:「這麼心疼我麽?」

寧也張了張口,她說:「我不想讓你被她綁著。」

傅蘊庭說:「我知道。」

他沒有再說什麼。

等醫生那邊檢查完,江初蔓這邊沒有什麼事情了,傅蘊庭等醫生走後,他的目光照在江初蔓身上,過了很久,才開了口。

他說:「哪怕我不在這裏,也會讓人過來保護你,不會讓你出事,如果你真的出事,那是我能力的問題,和我守不守在這裏,並沒有任何關係。」

而且秦海盛那邊如果真的要對付江初蔓,沒有人能預料到他什麼時候會動手,他不可能一直守著她。

江初蔓說:「那你明天會過來嗎?」

傅蘊庭說:「我要先查查趙愷和秦海盛。」

傅蘊庭說完沒多久,便帶著寧也離開了。

江初蔓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她手心漸漸被指甲摳得滲了血。

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種感覺,一旦秦海盛的事情完全解決,兩人的交集,恐怕只會更少。

她突然又有些害怕秦海盛的事情這麼快解決掉。

而沒多久,病房外面就多了幾個保鏢,應該是傅蘊庭那邊的人。

江母已經擔心得整個人都跟著慌了起來,她說:「蔓蔓,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你不說我和你爸爸有多擔心和著急你知道嗎?」

江父說:「那個孩子,到底怎麼回事!真的不是蘊庭的?」

江初蔓看著外面的那些人,一個字都不肯說。

江母焦急的說:「你至少要告訴我們,秦海盛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害你!初蔓,我和你爸爸就你這一個女兒,如果你出事了,我和你爸爸怎麼辦……」

她簡直想都不敢想。

江初蔓依舊沒有說話。

後來她索性讓江父江母先回家,她說:「你們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江父江母哪裏敢,這種情況下,誰敢留她一個人這裏?兩老又是擔心又是害怕,只能加派人手跟著江初蔓。

江父說:「公司那邊的事情,你先放一放,等出院了,你就回家,先別出來。」

江初蔓便沒有再勸。

她對秦海盛的恐懼,確實不是裝的,當年他開槍的那一幕,後來很多年,都讓她從噩夢裏驚醒,她總覺得,秦海盛不會放過她的。

但是想了一會兒,她又想到了傅蘊庭。

想到了他曾經寫給自己的遺書。

「名下所有財產,贈與江初蔓。」

如果一個人,十年如一日,所有的遺書,都是關於自己。

他與自己同生共死,為了她連命都不要,為了她違紀,打架,與整個傅家為敵。

江初蔓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樣的人,會不愛自己。

他的愛,只是太深了,太內斂了。

如果沒有寧也,他們早就在當年一起回海城的時候,就已經結婚了。

那個時候,兩家明明已經在商量結婚的事情。

而樓下,傅蘊庭帶著寧也下了樓。

寧也墜在他後面。

傅蘊庭走得不快,寧也倒是跟得不吃力,兩人很快到車邊,司機已經不在了。

寧也說:「張叔呢?」

傅蘊庭說:「剛剛讓他先回去了。」

傅蘊庭上了駕駛座,寧也上了副駕駛。

傅蘊庭卻沒有馬上走,他把寧也撈了過去,讓她面對面,坐在自己大腿上,然後從口袋裏,拿了一個盒子出來。

寧也低頭看去,心一下子就被擰緊了。

她一下子就認出來,這是那塊手錶的盒子。

傅蘊庭拿到這個盒子,心裏就像是揣著一把刀子,時時刻刻警醒他,寧也在f國所遭受的一切。妙書齋

他把盒子打開,將手錶從盒子裏拿了出來。

手錶被放在典當行好幾年,但是看起來還是很新。

傅蘊庭低著頭,將手錶再一次,系在了寧也細白的手腕上。

細細窄窄的一圈,襯得寧也的手腕很漂亮。

是這塊手錶,曾經幫著寧也,度過了最艱難的時期,他又是無比的感激。

傅蘊庭說:「椰椰,它走了將近三千四百圈,我才又重新遇到你。」午後時分,慵懶的夏風混著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畢業答辯台上,慢聲細語陳述著自己的畢業論文。

軟綿綿的女聲舒緩輕柔,猶如催眠小曲,台下三個評委老師眼皮沉重,不住地點頭啄米。

封窈當然知道這是一天之中人最懶乏睏倦的時段。正因如此,在決定答辯順序的時候,她刻意選了這個時間。

糊弄學資深弄弄子,從不放過任何糊弄過關的機會。

果然,困成狗的評委完全起不了刁難的心思,強打精神提了兩個問題,就放水給她高分通過了。

封窈禮貌地向老師們鞠躬致謝。

本科生涯落幕,不過她和慶大的緣分還未盡。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將來拿到博士學位,她還打算留校任教。

慶北大學作為一流高校,教師待遇極好,研究經費充足,寒暑節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樣,阿姨從不顛杓——

世間還有比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適合賴上一輩子的地方嗎?

封窈腳步輕快走下講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優癱鹹魚躺,做一個吃了睡睡了吃的快樂廢人……

「——臥槽!快看對面天台!」

才剛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頃刻間,走廊上本來在排隊等待答辯的學生大噪,呼啦啦全湧向護欄。

本樓相隔二三十米遠,正對著美院的昌茂樓。大企業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樓,全國各地不少學校都有。

大太陽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見對面樓頂上,赫然有個男生坐在天台邊沿,雙腿懸在外面。

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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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這哥們兒不會是要跳樓吧?」

「偶買噶,學校又逼瘋了一個……」

眾生嗡嗡議論,緊張中隱隱透著莫名的亢奮。樓下漸漸聚起了人,仰頭張望。

有人試著喊話:「同學,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你別想不開啊!」

封窈收回目光,轉身不打算繼續看下去。

她既不認識這位同學,又不懂心理學,愛莫能助。有老師和這麼多熱心的同學在,相信不會出事的。

「——哎,封窈!」

還沒走出兩步,同宿舍的馮璐璐瞧見了封窈,衝過來拉住她,「正找你呢!那個,不是劉東旭嘛?」

封窈隻得停下腳步。「劉東旭?」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聽過?」

馮璐璐瞪圓了眼睛,「他追過你的呀!你忘啦?新國國立美院來的交換生,在表白牆上狂刷告白,說你是他的繆斯女神,還在咱們宿舍樓下拉過小提琴……被你罵了的那個?」

封窈恍然,「噢!」

那還是開春的時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長了張美艷的臉,皮膚雪白,一雙細長微挑的狐狸眼風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園裏從來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懶散,談戀愛這種弄不好輕則勞心傷神、重則全家爬山的麻煩事,在她看來不是很必要。

通常對於追求者,她都是禮貌婉拒,能避則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緊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時,有人非要擾人清夢,她被起鬨的室友叫醒,起床氣難免稍微有點大。

當時她推開窗,對樓下拉琴拉得如癡如醉的男生說了句:「同學,你這把鋸,有點鈍了。」

「沒有罵人哦。」封窈糾正道。

馮璐璐側眼瞟過舍友這張過於嫵媚的臉,壓低聲音,「你說,他該不會是因為你吧?」

「有這麼長的反射弧嗎?」

「……也是。」

馮璐璐忽然想起來,「哦對!我好像聽誰說過他後來交了女朋友來著?」

就說嘛。

樓上樓下烏泱泱擠滿了伸長脖子的人,老師領導們很快趕到了對面天台上,開始展開溝通勸說。

封窈把胳膊從馮璐璐手中抽出來,「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學院的封窈說話!」

這時劉東旭似乎是在勸說下開口了。

一聲乾啞發顫的嘶喊,彷彿一滴水落進了沸騰的油鍋裡,現場瞬時炸開了鍋。

馮璐璐下意識地再次拽住封窈,張著嘴巴瞪住她。周圍認識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燈,爭相照了過來。

慶大雖大,學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學院的封窈」,指向精確。

馬上便見主持答辯的徐教授快步奔來,手機貼著耳朵,「對對她在這兒……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來,趕緊勸他下來!」徐教授招手。

眾生像摩西分紅海一樣讓出了路,封窈從懵圈中回神,很為難:「可是,我基本上不認識這位同學,不知道怎麼勸啊。」

萬一勸不好,不會還賴她吧?

「不認識他為什麼指名找你?」別說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顯都不信,不少人自認懂了——準是感情糾紛沒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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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先過來!」事態緊急,徐教授沒空跟她掰扯,「人命關天!不管他提什麼要求都先答應,總之先把人勸下來再說!」

人命關天的大帽子壓下來,封窈沒得選,只能挪到曬得發燙的護欄前,清了清嗓子。

「同學——」

她才剛開口,對面劉東旭猛地坐直,身形搖晃,驚起一片呼聲,嚇得封窈的心也直顫,「……小心。」

「窈窈!你終於肯見我了!」劉東旭的嘶喊如泣如訴,「我以為我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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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陽如火炙烤著大地,熱浪蒸騰,空氣成了一面扭曲的透鏡,將男生深情款款的臉折射得扭曲變形。

封窈一陣惡寒。

這是精神病吧?

「同學,何出此言?我跟你並不熟……」

「不熟,呵!」男生淒涼一笑,「我什麼都聽你的,你不想公開,我不敢把我們交往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暴曬下的水泥板燙屁股,強光混著汗水流進眼睛裏,火辣辣的刺痛。劉東旭抬手抹了抹,立刻放下手,手指死死地扣住天台邊沿,生怕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開什麼玩笑!他是要成為當代羅丹的男人,生命多麼貴重,怎麼可能為個有眼無珠拒絕他的女人跳樓?

只是有人出的價碼實在太誘人,要他在今天上演這麼一出大戲。

按對方的要求,他最好卡著封窈答辯的時候上來,順便毀了她的畢業答辯。

只是以為這樓看著不高,劉東旭上來後才感覺到怕。抖著腿直打退堂鼓,念著那人許諾他回國後大好的前途,他才咬牙橫下了心來。

些微耽擱而已,她的答辯肯定還沒完成……

劉東旭想像不久的將來,比眼前多百倍千倍關注聚焦於他、膜拜他,興奮如電流竄上脊背,他的聲音顫抖變形,倒真像極了為情絕望的歇斯底裡:

「你要口紅,要包包,我都給你買了。你說討厭馬玉玲,我也跟她分手了……你明明說你愛我,可你為什麼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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