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苟了十六年,被武則天曝光了》078 快樂王子
天后回宮了,帶著鬱悶。已經很久沒有吃過癟的天后,臉色陰沉的能捏出水來,周圍的人也不知從何勸解。
說李余忤逆不孝吧,大家和李余的關係那麼好,上官婉兒更是跟他穿一條褲子的交情,說李余的壞話,就等於把自己給填進去了。
損人不利己的事,不能幹。
也有自作聰明的人,剛說了句:「太子也太狂妄了……」就被天后兩個字解決了:「杖斃!」
天后的人,天后可以打可以罵,別人,不行!
這時,姬無斷建議:「是否召懷義大師前來?」
以前,每每天后心情不好的時候,找薛懷義前來立刻就能藥到病除。現在,照方抓藥應該也可以吧?
天后擺擺手:「朕身體不爽,從太醫署找個善於推拿的人來。」
「是。」
須臾,一個三十來歲的帥鍋來到:「太醫監沈南璆(qiu),拜見陛下。」
不管什麼職業,有個好形象,往往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這位沈南璆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相貌出眾,全無那些老太醫的酸腐和隱藏在骨子裏的傲慢,而且,指甲、手足、頭臉都拾掇的乾乾淨淨,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清爽勁兒。
「請陛下褪去鞋襪,在熱水中浸泡片刻。」
沈南璆不僅模樣端正,業務也很熟練,趁天后泡腳的功夫,一通推拿揉捏下來,天后頓時感到通體康泰,煩悶全消。
再等到按摩足底的時候,沈南璆的技術發揮到了極致,讓天后更感到了久違的衝動:「來,伺候朕……」
殿外的上官婉兒,見宮人全被趕出來了,哪裏還不明白,不禁恨恨地跺跺腳:「吃著碗裏看著鍋裡的,都這個死樣子!」
姬無斷「嫵媚」地笑了笑,果斷地不接話。
咱家無欲無求,從來不考慮這些破事,也就沒有這方面的煩惱。
不知過了多少歲月,仍舊保持著雲淡風輕的沈南璆,來到了上官婉兒面前:「下官拜見內舍人。」
知道了沈南璆乾的勾當,上官婉兒也就對他沒有了一絲好感,冷冷地答道:「閣下客氣了!你我並無統屬關係,見本官何事?」
「天后適才吩咐,提拔下官為太醫丞,請內舍人草擬文書。」
「嗯,本官這就去辦!」
既然是公事,而且太醫丞也不過是個芝麻粒大小的官職,上官婉兒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推脫。
公事公辦就是了,還指望我給你好臉色怎的?
沈南璆倒是很平和,又說道:「天后還吩咐,說太子貴體有恙,命下官明日隨舍人一起去治療。」
說起李余的病,上官婉兒就覺得很無語,很桑心。
多好的郎君啊,怎麼就……唉,不可說,不可說啊!
「既然沈太醫有良方,救人如救火,如何能等到明日?現在就去!來人,給沈太醫備轎!」上官婉兒把前倨後恭,用人臉朝前的職場規則發揮的淋漓盡致。
「當不得,當不得呀!」沈南璆依舊很謙遜。
太醫者,只有太醫令才可當此稱呼,請內舍人親自安排轎子,更是大大的僭越了。
「只要您能手到病除,安排個轎子不算什麼。」上官婉兒還是那麼有禮貌。
有句話她沒說,但大家都明白:你若治好,便是晴天;你若治不好,夏天的暴雨見過沒有?
…………
癡情女子負心漢。
上官婉兒這邊火急火燎的,李余那邊卻是有了新人忘舊人,早就把可憐的婉兒給拋諸腦後了。
真真是「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喲!
世上的男人,儘是那喜新厭舊的渣男!
「老駱,這兩句話,是從我詩集裏抄來的吧?你這麼乾,是不是有點不厚道?」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李余為了不讓自己丟失那些寶貴的精神財富,就創(mo)作(xiě)了好幾本詩集,以備不時之需。
沒想到,老駱這傢夥一見之後就驚為天人,非死纏著要拜讀一番。
結果,劇透了。
當然,這些只是玩笑,而且老駱引用的詩句也不準確。
咱們的老熟人,眉月姑娘怎麼能算是新人呢?
從原身那裏論起,柳眉月才是舊人,很舊很舊的人。
「哎呀,你好討厭啦!奴家可是很新很新的人,不信你摸摸看,這衣服可新著呢!」柳眉月佯怒道,看似還有點,小嬌羞?
至於她來的原因,大家都很默契地沒有說。
為什麼要說呢?
如果不說,大家還是朋友,隻談感情便好;一旦點破,那就君臣有別,柳眉月成了趨炎附勢,李余成了輕薄無行、不似人君。
就像楊炯那個逆徒,因為想避嫌,沒來;狄仁傑因為要避嫌,沒來;張柬之,因為……去球,愛來不來!
「來!飲盡!」越想越氣悶的李余,只能舉杯消愁,邀請老駱和福伯等幾個親厚的人乾杯。
駱賓王本想勸解一下,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能陪著小酌了一杯。
李余不幹了:「老駱,你不實在啊!你,沒有飲盡!」
「我有!」
「你沒有!」
「你是不是在罵我?我怎麼感覺這話,有點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你不實在還不讓人說了?」李餘一指站在身邊的小燈泡如畫,「你去監督一下駱長史,看看他飲盡了沒有!」
如畫對這種梗,早就習以為常了,扭啊扭的過去一看,恍然大悟狀:「哎呀,駱長史果然沒有飲盡呢!」
「胡說八道!本官豈是那撒謊的人?」
「要不奴婢檢查一下?」
「查就查……哎哎哎,你手往裏撩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此喜聞樂見的場面,李余笑得是樂不可支、前仰後翻,眼淚都流了出來也還不停止。
只是那笑聲愈發的空洞,戛然而止的笑容也讓人毛骨悚然。
「公子,您笑起來……真可怕。」柳眉月拍著不小的胸口,很是替擔憂,「心裏,難受嗎?」
李余猙獰著臉:「難受?孤一人,呃,二人之下,萬萬人之上,怎麼會難過呢?孤深得天后喜愛、聖人眷顧,應該是天下最快樂的人,不是嗎?」
「是,倒是應該是,可是你……」
柳眉月自小被星主收養,每天除了學習就是學習,入職後見的也都是膚淺的笑臉,對這種複雜的情緒,實在不知道怎麼形容,更不知道怎麼開解。
任何人攤上這種局面,應該都很開心的,不是嗎?
怎麼到你這裏就這麼,這麼矯情呢?
駱賓王也不是很理解,見場面極度尷尬,低聲說道:「殿下,這時候應該不會有監視了,您大可真實一些。」
「我一直很真實啊!」李余又是滿飲了一杯,「你們看,我現在是不是很開心啊!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