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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小姑爺》第一百五十四章 師徒話別
肖華飛出得公房招呼過來一個衛軍,讓他去西直街的家裏給杜金等人送個信,就說今夜肖華飛有公務處理可能無法回家。

馮克明的情況雖有好轉但還是得在此陪著,在這種時刻無論是脫身回家被上級穿小鞋,還是在回家途中被刺都不是肖華飛想要的結果。

肖華飛不了解官場,卻十分了解人心,他已聽懂馮克明剛才話中的意味。

今天雖不能說馮克明是假傳聖旨,至少還是有這種嫌疑,把皇帝在心中的盤算提前向朝野用實際行動公佈出來。

這是對整個官僚士大夫集團的嚴重挑釁,肖華飛也痛恨大晉這種吃人的制度,但現在他無力反抗。

每一種制度在所處的歷史階段有他的先進性和適應性,在肖華飛看來大晉還沒到山窮水盡需要自下而上的武裝變革階段。

馮克明選擇一種極其暴烈的開局,肖華飛能夠想像京城中稍後會掀起多麼大的波瀾。

官僚集團為了維護自己的權威,明天的彈劾已無法避免,想想還真是麻煩。

幸好不管馮克明看起來有多麼不靠譜,總還是一個知道呵護手下的好領導。通過剛才的談話,肖華飛已經聽懂馮克明打算自己全部扛下來。

近十年來第一次亮出爪牙的影龍衛肅敵高手,分成十支每隊三十人的精幹小隊,如利箭般插向已經掌握多時的外族密諜據點。

馬遠跟在其中一支小隊當中,他現在主要負責攻破據點後的查抄工作。

剛才在官衙中見到肖華飛已成為副指揮使時,他有一種難以相信的錯覺,雖然早就猜到肖華飛此次進京註定會陞官。但他猜不到對方小小年紀已比自己這個混了快二十年的百戶,強上這麼多。

幸好當初去姚安公幹時,雙方結下了較好的情意,馬遠對自己在影龍衛中的未來期待起來。

影龍衛密探四處潛伏,遍佈天下,實則是一個極為龐大的特務機構。

只不過前些年被朝中百官打壓,皇帝又虛於妥協以保朝政穩定,影龍衛的能量始終不得施展,只能幹些為皇帝斂財的勾當。

如今無論是大晉皇位,還是影龍衛內部都將迎來新老交替,此時如果押對寶當屬前途可期。

馬遠早在姚安時就清楚地認識到肖華飛手下能人不多,如今到了京城宅裏子更不過三五人,正是急於用人之時。

此時若是真心投靠...

馬遠為未來盤算間,他們這支小隊已逼近一家當鋪。

當鋪門口小夥計見面前身著黑衣,臉蒙黑紗的影龍衛兵士向他這裏衝來,一時間竟愣了神。

這是一群什麼東西,大晉已經變天了嗎?天還沒黑便有蒙面強人出來打劫?

袖口綉有銀絲花紋的肅敵百戶在小夥計面前一掠而過,右手緊握的刀鋒已割開夥計的咽喉。

無需發令,三十人瞬間又分成若乾支戰鬥小隊,隊員間彼此交替掩護,絲毫沒有停留衝進當鋪內部。

隊員中有人手持勁弩負責遠程攻擊,有人手舉精鐵圓盾沖在最前為其他隊員提供防護,只要他能擋住敵人第一下反擊,留給敵人的便是尖刀或是弩箭。

當鋪內部房舍結構他們早已摸清,此時各支小隊猶如熱刀切黃油般,將當鋪裏面所有的常駐人員快速清理乾淨。

片刻後銀袖百戶已再次出現在當鋪門口,一滴鮮紅的血珠順著他的刀尖滑落隱入塵土。

一具具致命傷勢各異的屍體被隊員們從當鋪中拖出來,毫無遮蓋的在當鋪門口擺成一線。

正在當鋪中的客人保住了命,全被結實捆好,等收隊回到影龍衛後再進行甄別。

銀袖百戶請馬遠到裏面繼續搜查,而他自己對附近躲在各處的百姓大聲說道:「誠記當鋪中所有人均為東蠻密諜,影龍衛今日奉旨清理京中隱患,周圍街坊切勿驚恐。今後凡有可疑人員,各位均可到南城影龍衛官衙舉告,一經查實必有重賞!」

這樣的情景在京城中各處陸續發生,朝廷上的官老爺們第一時間從家僕處得到了消息。

齊大年憂心忡忡的從後門進入卓尚書府上,他想同老師談一下京中剛剛發生的亂象。

影龍衛這個皇帝私軍如此任意擅殺,長此以往國將不國,朝中各位大人也會人人自危。

齊大年這次是代表他背後的家族來向卓尚書討個主意,所以卓尚書雖已閉門謝客卻不得不見,否則卓家的小輩以後不要想在官場混了。

齊大年一臉氣憤地向卓尚書講述著影龍衛在京中濫殺行徑,說到痛心處不禁失聲哀嚎,滿懷憂國憂民之心。

卓尚書只能陪著滿臉憂慮,卻輕易不肯有任何錶態。

見卓尚書只有憂慮卻無表示,齊大年隻好擦乾眼淚,直接問道:「先生您說該怎麼辦!影龍衛就是大晉亂國的根苗,當初陛下曾經保證過不再啟用。如今陛下年老昏聵,食言而肥,可叫滿朝的正人君子該如何是好。」

卓尚書心中本就憋著一口悶氣,終於被齊大年狂悖的言語激怒。

若不是齊大年在最後關頭稱病自保,不肯出頭到朝會上帶領眾人,卓尚書也未必落得稱病離京的下場。

如今齊大年與他背後那些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盧老賊就用三拳兩腳便把清流們準備多日的朝諫一舉擊潰,卓尚書正不知該怪誰。

如今他們還打算在一心想要安度晚年的廢人身上打主意,齊大年實在是不當人子,不配做他卓龐然的學生。

卓尚書將手中的茶盞扔到齊大年腳下,飛濺的茶水粘滿了齊大年的衣擺。

卓尚書自知失態,轉而壓住火氣說道:「大年,我的好學生,為師曾你一句話。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於其在老夫一個廢人身上想辦法,不如把心思用在朝廷政務上。」

齊大年連忙跪倒賠罪,但嘴裏還是說道:「先生現在仍是朝廷的禮部尚書,陛下近日必下旨挽留。若是...若是先生順手推舟,靜待天時,一切猶未可知。先生不可棄大晉,不可棄讀書人的正道啊!」

卓尚書嘆道:「天有行常,不為老夫而生,亦不會棄正道而亡。這些年我們口中的正道,是否是天下百姓想要的正道?你就從沒有想過?老夫短短一日,想明白很多事。如今老夫也勸你們多想想,天道順之則昌,逆之則亡,千古未變。」

「影龍衛這刀早晚有一天會落到百官的頭上啊!就算先生心灰意冷不管學生,難道先生就看著無辜百姓慘死京中,不聞不問嗎?」齊大年再次強辯,想勸卓尚書回心轉意。

「前一句才是你心中所怕之事吧?老夫剛才已告知你安身之法,就是專心政務,可你卻沒有聽進去一個字。」

齊大年還要再說,卓尚書擺手止住他,繼續說道:「影龍衛是陛下之刀,老夫又何常不是大年之刀?你那些師兄弟怕是早就是你手中之刀。多說無益,老夫退意已決,無顏悔改。你且去吧。」

卓尚書起身離開書房向後宅走去,齊大年被晾在書房中張目結舌。

齊大年往日好用的法子,如今在一個無欲無求的老人面前全無用處。

齊大年咬牙切齒,但他理智尚存,沒有當著書房門口卓家老僕面罵卓尚書。

他在心中飛快盤算下手中的棋子,打定主意,出了書房大門向老僕拱手告別。

齊大年出了卓家後門,急匆匆向其他同僚家中行去,明天必須給影龍衛點顏色看看。

這不只是齊大年的意思更是他身後那些大家族的意思,大晉不能有規則外的力量破壞朝局平衡,這是很多人的底線。

在朝政上的主導權意味著權力,意味著財富,意味著家族千百年來的傳續。

卓尚書回到內宅二堂,張景清正坐在這裏喝茶等候。

剛才張景清為了不與齊大年見面,特意被卓尚書安排到內宅二堂暫避。

見卓尚書進來,張景清連忙起身再次行禮問候老師。

卓尚書溫和的擺手讓張景清入座,師徒二人繼續剛才被打斷的談話。

卓尚書想考較一下張景清,便問道:「景清可猜到大年為何而來?」

張景清連忙恭敬回道:「學生猜大年兄是為街上發生的事,特來請教恩師。只是不知恩師打算如何做。」

「被你猜中了,不過此事我一廢人能有什麼辦法。全當不知道便是,老夫只等陛下那裏三留之後,就離京歸去,絕不多呆一天。你沒看宅裡已經開始打點行裝了嗎?」

張景清望向堂外正來回收拾家什的僕人,對卓尚書心生不舍。

授業恩師雖然對他幫助不多,可還是認真教過他許多道理,在治學一道上卓尚書從未敷衍了事。

「恩師退意已決,學生便不再多言。敢問恩師在京中可有什麼未盡之事,學生定為恩師辦妥。」

卓尚書聽到張景清的話越發對過去的行為感到後悔,當年他沒有力保張景清的官職,如今對自己這個老師念念不忘的卻還是張景清這個學生。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卓尚書心情複雜不願放下老師的顏面,隻好笑道:「老夫在京中無事,家中子侄尚小,還未曾科舉出仕,景清不用替他們操心。」

這不過六七年,眼前的張景清全憑自身成為位卑權重的吏部主事,多少已經能幫著他這個老師了。

張景清繼續說道:「那學生給恩師家裏的知縣寫封書信,拜託他代為照顧一二,想來多少他會顧著恩師為國操勞一生,禮敬有加。」

其實那知縣到底會顧著誰的面子,大家都心知肚明。

卓尚書心中長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剛才齊大年隻知苦苦相逼,想讓他這個老師在皇帝面前揮霍掉最後一絲君臣情義。

眼前的張景清則操心他隱退後能否過得如意,這是鮮明的對比,也是對他身為老師眼光的諷刺。

「景清今後想如何做,為師不再多問。只是臨行前為師有一言相告,你且記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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