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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宅試睡師》第五十章 惡霸張大成
了解之後才知道,這位張大嫂其實也是可憐人。

她年輕的時候,在周圍一帶也算是村花了,追她的小夥不少,人長得漂亮,自然看不上村裏的大老粗。

就在她準備去城裏見識下大世面,順便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時,他的男人張大成,也就是村裏有名的惡霸,喝多了酒便把她侮辱了。

那個年代,又是在文化水平偏低的農村,張大嫂的家裏都是老實的農民,礙於臉面,又被惡霸張大成連嚇帶騙,好好的一個村花成了惡霸的媳婦。

這些我也是聽三嬸子說的,張大成幾十年沒有一點收斂,經常欺負村裏的人,還放高利貸給附近的村民。

在張大嫂家喝葯的人便是欠了張大成的錢,原本隻借了幾千,沒過幾天去還的時候就漲到了兩萬。

那人不服,就被張大成打罵,還天天去他家鬧事,錢還不上,身上還被打得沒一塊好地方。

一氣之下就找了件紅衣服穿身上,趁張大嫂家沒人的時候,翻牆進院子,喝葯自殺了。

我聽著直怎舌,突然覺得張大嫂挺可憐,嫁了這麼一個男人,毀了一生。

「張大嫂,你家的事我可看不了,我只是個風水先生,招財免災我能給你看,家裏都凶成這樣了,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我還在場,博文大師就是看我的面子,也不可能放下裴家的事,去另外接生意。

他不接,我可以接啊,左不過是一晚上的事,就當是熱身,為以後做準備。

其實我想接這單生意,還有另一個原因。

別看我是個二十來歲的姑娘家家,其實我心裏住著一個超人,總想懲惡揚善,積德積福。

那個惡霸張大成,我總該替天行道,稍微教育他一下下。

於是我掐著嗓子咳嗽一聲,在博文大師看我時,給他遞了個眼神過去。

博文大師瞬間明白我的意思,立馬沖我點點頭,轉臉對張大嫂說道:「大嫂,也該是您走運,裴家有比我能耐的大師,您不如求求她,看她願不願意去您家裏看看。」

張大嫂一愣,估計在村子裏住的時間長了,鄉裡鄉親的,總是有些了解。

老裴家雖說在州山是大戶,有祖宅還請了不少保姆,可有能耐的,據我所知一個沒有,全是靠老祖宗的庇佑。

被博文大師一說,張大嫂輪流看著裴家的人,最終把目光落在臉生的我身上:「是這位小姑娘?」

博文大師一拍大腿,笑得花枝亂顫:「大嫂好眼光,給您介紹一下,這位裴大師可是很有名的凶宅試睡師。」

好傢夥,檔次一下就不一樣了。

從有騙錢嫌疑的小小凶宅試睡員,改了一個字,變成了凶宅試睡師,讓我瞬間挺直了腰背,覺得高了幾個檔次出去。

有些不適應這個稱呼,剛想撓撓頭做嬌羞狀。

一想到現在都在別人口中成為大師了,怎麼說也不能漏短不是。

撓頭的動作改成整理頭髮,咳嗽一聲,讓自己顯得更專業一些。

「凶宅試睡師……」張大嫂對我的年齡深表懷疑,「能對付我家裏的髒東西麽,凶宅試睡,就是在我家睡一覺麽。」

以前的我,或許真的只是在凶宅呆上一夜,觀察房子有無異常情況,最後做以評定,把結果告訴給僱主。

可現在的我,法寶在手,又有薊文石榴路的經驗,如果凶宅真不幹凈,只要有什麼東西現行,大不了再用我的迴旋鏢護心鏡,把它們打散就是了。

生意不能急,你越是著急,人家就會覺得你不專業,急於賺她的錢。

「我只是來參加二叔公的葬禮,既然張大嫂不相信,我也不想被人戳著脊梁骨說我不孝,博文大師,我先回房了,麻煩您多費心,我家祖墳的風水還請您多幫襯。」

說罷我也沒回頭,邁步出了正堂,回後院我之前住的房間。

張大嫂說她家有不幹凈的東西已經有一陣了,若是能找到人幫忙看看,恐怕早就找人過去,也不會耽誤這麼長時間。

至於博文大師上次來沒找他,我猜想當時是找了別人,被騙了錢沒解決問題,聽聞博文大師又來了,這才慌忙找來。

我回房吃了飯,還睡了個午覺,安靜地呆了一下午,直至快到晚飯時間,才有人來找,說是前院有人想見我。

除了張大嫂還能有誰,考慮了一下午,又實在找不到人,也只能來找我了。

張大嫂坐在正堂的椅子上,顯得有些局促,看見我進來後,臉上堆滿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想熱情地來拉住我的手,又有所忌憚地不敢靠前。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我的臉色,生怕做出什麼動作會惹得我不高興。

直至我坐下,並且沒有露出反感的表情,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張大嫂,您找我?」我不動聲色,盡量做到職業,專業,還帶有那麼一點不可一世。

張大嫂點頭如搗蒜,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動作有些滑稽,讓人覺得有些心疼。

這麼大歲數了,我在她面前,算是一個晚輩,也不好再裝腔作勢:「您先坐下,有什麼話慢慢說。」

「唉。」她嘆了一口氣,話不好意思說出口,「還不是我那老頭子,造孽啊,害死了人,裴大師,我跟他過了半輩子,他什麼為人沒人比我了解,死了也就死了,可我家閨女無辜,我不得不來求您,丫頭嚇病了,幾天起不來床,我這也是不得已……」

還算張大嫂明辨是非,來找我不是為了張大成。

家中成了凶宅,牽連後代,我能理解張大嫂的心情。

看著她佈滿老繭的手,想著這幾十年,她肯定受了不少苦。

已決心不再為難,轉而沖她笑了笑,盡量平和語氣:「張大嫂,你這單生意我接了。」

「真的?」張大嫂喜出望外,臉上抑製不住揚起喜悅的笑容,「那您今晚能不能……」

今晚是沒什麼問題,如果她不要求試睡二十四小時,到明早還能趕上二叔公下葬。

如果真要二十四小時,那就只能等我明天無事了,再接她家的生意。

「不過我醜話要說在前面,我隻負責試睡,如果在我試睡過程中出現無法用科學說明的事,我會記錄下來並且用手機拍下視頻取證,這才是我的職業本分。」

並不是我不想幫她,只是作為專業的試睡工作者,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

說句不怎麼道德的話,我雖然和博文大師聯合起來請君入甕,也只是看不慣張大成欺負良民,還害得別人家破人亡。

給他些教訓總是要有的,只是我這半吊子試睡師,說起來好聽,不過是有了一次趨吉避凶的經驗,下次再試恐怕就不靈了。

凶宅試睡我是專業的,論降妖驅魔,我是誤打誤撞第一遭。

聽了我的話後,張大嫂原本如見救世主般的激動心情,瞬間冷卻了不少。

她有些猶豫,甚至在她心裏覺得自己找錯了人,滿心期待又瞬間跌入谷底的表情,看得我心裏一陣難受。

或許我真不該和博文大師聯合起來鼓吹我有多大的本事,說到底,張大嫂也只是一個擔心女兒的母親。

「也就是說……」張大嫂猶豫了十多秒鐘,還是開了口,「裴大師不能收了我家的髒東西?」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對於自己的本事,內心深處並沒有什麼自信。

「我會根據當時的情況而定,除非你家真有髒東西現身攻擊我,我或許可以一試。」

說罷,我轉換了嚴肅表情,萬分同情地看著她,「張大嫂,我想問你一句話。」

張大嫂的表情有些僵硬,在聽了我的話後,這才無奈地笑笑:「裴大師你問。」

「話裡話外,你說你丈夫對你不好,甚至希望他能快點死了,這麼多年跟在他身邊,就沒想著帶著你的女兒離開?」

利用別人的軟肋去達到某種目的,其實一點都不難,當然這還要看當事人有怎樣的決定。

如果可以,其實我挺想幫幫張大嫂的。

張大嫂嘆了口氣,不知是得知我不能幫她而產生悲痛的心情,還是想起過去幾十年自己受過的苦,她的眼睛有些濕潤了。

有些人就是如此矛盾地生存著。

就好比很多在家暴陰影下依然不選擇離婚的女性,她們可憐可悲可嘆,卻因為他人的一句為了孩子好,毅然決然地忍受身體和心靈上的折磨,扮演著偉大而可笑的母親角色。

各種淒涼,只有自己知道,想必張大嫂和無數忍受家庭不幸的女人一般,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看了看周圍,裴家正堂除了我們,其他人都去了餐廳,這才嘆息著敞開心扉。

「家醜不可外揚,這裏沒有外人,我也不想瞞你。」看張大嫂委屈而又為難的表情,她心裏肯定藏著不少事,「幾十年了,誰說我沒想過逃跑,在我剛結婚的時候,我跑過多少次,自己都記不清了。」

我點點頭沒有搭話,聽她繼續說下去。

「嫁給張大成的第一年,我都是在逃跑和計劃逃跑中度過,第二年我懷了第一個孩子,當時身體又不好,隻好暫時放下逃跑的念頭忍下來。」

「張大成就是個混蛋,一喝酒就打我,就在我懷孕五個月的時候,被他打得流產住進了醫院。」

「我娘家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民,見我如此被虐待,也上門討要過說法,可禁不住張大成死皮賴臉,連嚇帶哄,還是把我娘家人趕走了。

張大嫂說著,捂著臉哭了起來。

之後的過程,和我想像中差不多,張大嫂又懷了孩子,生下了女兒,那幾年張大成把她娘家人霍霍得家破人亡。

張大嫂帶著年幼的女兒,又是住在鄉下沒有正經的工作,沒有娘家人支持,單靠她一個手機縛雞之力的婦女獨自帶著女兒逃跑。

先不說能不能跑掉,就是跑了之後逃出村子,她們娘倆又該如何生活。

「我女兒現在長大了,也很懂事,用不著我操心。」張大嫂抹抹臉上的淚水,突然換了一個表情。

她的表情中有對張大成的痛恨,還有對這個世界的不公而產生的埋怨。

像是要殺人一般,散發著凜冽的氣息。

「我恨不得張大成立刻死了,不為我自己,也得為我女兒,她常年被張大成毒打,我真怕孩子會落下什麼毛病。」

「只有他死了,我和女兒才能真正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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