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戴觀宴一把推開他的狗頭。

司澈坐直了身體，一本正經：「你身上有香水味兒，女人的。」

戴觀宴身上什麼時候沒有過女人的香水味道，這幾天沒有，也只是因為他沒出門。

他懶洋洋的倒了杯水喝。

司澈又眼尖的發現他的衣服有點皺。

那種皺痕不是普通的坐姿摺疊出來的。

他笑了，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道：「大公主折磨你了？」

黎笑眉的香水是定製的，橙花味最濃，強調清新感。可她的身材長相氣質，怎麼都無法跟小清新兩個字搭邊。

可能越缺什麼，越想要什麼吧。

戴觀宴有點頭疼，支著腦袋揉太陽穴，不怎麼搭理人。

司澈是個自娛自樂的主兒，兀自道：「藍心羽來過了，說好不容易等到你換藥的時候去醫院找你，被黎笑眉撞見了。」

「她哭得可慘了，妝都哭花了。衣服上還掛著草皮，問她也不說。怎麼滴，大公主把她摁在地上毒打了？」

戴觀宴斜他一眼：「沒有……她人呢？」

司澈：「臉上擦破了點皮，我讓人送她回去了。」

戴觀宴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司澈觀察他，觀察完畢，道：「看你不怎麼開心啊。大公主是怎麼折磨你了，讓你這麼黑著臉？還是說，為了藍心羽？」

戴觀宴喝水，情緒不高：「浣城來消息，讓回去過清明節。」

發信息的是他堂姐，問他回不回，戴觀宴不怎麼想，敷衍回復了她。這堂姐也是個厲害人物，放話說要是不回去，就別認祖宗了。

司澈瞅了他一眼：「我看你在這邊是有點樂不思蜀了。春節你就沒回去，那邊難免以為你要自立門戶。」頓了下，他噙起玩味的笑，「還是說，大公主把你養得太好，又不怎麼管你，過於舒坦了？」

戴觀宴偏頭瞧他，眼底全是不服：「她沒管我？」

讓保鏢跟著，發個信息都要管，就差翻他的手機了。

司澈想了想，是這麼回事，又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怎麼說呢？

富家子弟都很清楚，談戀愛是一回事，娶老婆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他們及時行樂。

對於女方來說，她們也懂，所以上流的婚姻不是普通人能接受的。

可黎笑眉是個另類，她既給戴觀宴放縱，又約束著他。

她更像是在放羊，等羊跑遠了，就追上來管一下，給足了他空間。

這也是圈子裏不少人羨慕戴觀宴的原因，當然，除了她的顏值跟身材。

「哎，說真的，黎笑眉要是能像女明星那樣，減減肥，你是不是就接受她了？」

戴觀宴微眯起狹長的眼，手指在杯子上打圈，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沒聽到司澈的話。

司澈就那麼隨口一問，其實答案是清晰明了的。

聯姻聯姻，哪有真心。

沒有旗鼓相當的實力，沒有利益交易，真情就更不可能了。

黎家這座將傾的大廈，誰都避之不及，戴觀宴已經被家族坑了，哪裏還肯再被感情坑一把。

當然，如果黎笑眉傾國傾城，情況或許會不一樣。

司澈看了一眼大門口，黃昏的陽光照進來，地板上打了一層柔光，就是大門敞開著空蕩蕩的。

到了營業時間，戴觀宴就轉移去了專屬包廂打發時間，一直到午夜。

司澈轉了一圈兒回來，踢了踢他的腳，嘀咕道：「奇怪了，黎笑眉的那保鏢怎麼沒盯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