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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九叔世界做大佬》第233章:老張,老張!!
「也不是沒有遺憾,沒想到鬼判這麼聰明,這麼識時務,以至於李世民這顆棋子根本沒用到。」

鍾馗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要回去處置李世民了,轉告張德陽的任務交給你來代辦,如果他對判決司司命的位置有興趣,就讓他明天沐浴更衣,親自去帝宮,見帝君。」

「能拿到一個司命官位就很不錯了。」秦堯對這結果倒挺滿意的,笑道:「對了,帝君怎麼處置的鬼判?」

「罷官去職,剝奪官位權利終身。」鍾馗目光一寒,看似很不痛快地說道:「便宜他了!」

人類悲歡並不相通,秦堯對此感觸平平。

「認罪夠快,又無拒捕行為,配合良好,帝君從輕處置也在情理之中。」

「我不比你知道?」

鍾馗無語地瞪了他一眼,揮手道:「我去忙了,你趕緊去找張德陽,如果他不求上進,或者感覺自己擔不住司命的職責,你第一時間去找我,我去給帝君復命,請他酌情考慮升遷人選。對了,還有我妹子的事情,你多上點心,還想不想入衙了?」

秦堯抿了抿嘴,小聲嗶嗶:「將來我可以入判決司啊。」

「你敢!」鍾馗眼睛一瞪,爆喝道:「信不信我油炸了你?」

秦堯:「……」

您禮貌嗎?

「沒心情和你胡扯。」

見他被自己懟的說不出話來,鍾馗鬱悶的心情居然好了很多,揮了揮手,朝向門外走去:「還有,記住了,我沒和你開頑笑,如果你隨隨便便丟了我交給你的任務,跑去跟張德陽了,我連張德陽一塊欺負。為了我妹子,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秦堯:「……」

妹控到這種程度,心裡肯定是有什麼大病吧?

有你這樣的大舅子在,誰娶了你妹子不得像是娶了個祖宗?

心裡默默吐槽著,秦堯緊接著走出判決司,飛馳向張德陽所在的衙門。

不知老張聽到這消息後,會是一副什麼表情?!

「日日復日日,忙忙亦茫茫。」

小小的府衙內,張德陽瞥了眼外面黑沉沉的天空,伸了個懶腰,將毛筆掛在筆架上,輕聲嘀咕著:「下衙,下衙……」

曾經,在做判官之前,張德陽是陰司中有名的拚命三郎。

背負著茅山的榮耀,悍不畏死,不斷刷新身上的功績,再加上名教弟子身份,陞官速度可謂是神速,但當他邁過陰使,進階判官後,突然發現,沒得升了……

所有衙門盡皆飽和,一個阿頭退位,苦熬了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老判官們就像瘋了似的往前撲,沒有舉教支持,根本連爭都沒得爭。

最關鍵的是,舉教爭也不一定能爭的過!比起能力,陰司更看背景,因此那些老判官們哪有白身?

漸漸地,時間一長,張德陽就躺平了,不再幻想著更進一步,而是俯下身來,做了茅山派在地府的「接引使者」,這也是他與秦堯能建立良好關係的主要原因。

畢竟……每次下來都是老張接待,老張又不遺餘力的培養茅山後代,在秦堯沒有獲得官身之前,還是老張帶著他去閻羅殿接任務,用的也是老張的官印。

不知有多少人還記得,彼時兩人還開頑笑說,等秦堯將來飛黃騰達了,再回過頭來提攜老張。

這事兒……

老張自己都忘了。

畢竟這些年來他幫助的後輩雖然不少,但是除了往返陰陽兩界外,一個主動來看他的都沒有。

他不怨這些小傢夥們心性薄涼,因為他很清楚,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每個人都在為前程而忙碌,每個人……或許過的都不容易。

老張總是能理解別人,於是這「茅山接引使」的職務一乾就是很多年,不說勤勤懇懇,至少能搭一把子力的時候,他沒幹看著。

有時候他也會想,值不值得,但每每想到這裡的時候,都會覺得時光,命運,乃至師門都待他不薄,除了看不到進階之路外,其他都挺圓滿的。

挺好。

拚了大半輩子的老船,有了一個可以靠岸的港灣,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知足,長樂。

「老祖,老祖……」

在他溜出衙門後不久,秦堯如同一陣疾風般衝進衙門,放聲喊道。

衙門內靜悄悄的,唯有陣陣蟲鳴給予回應。

「這大晚上的,老祖不會是鑽衚衕去了吧?」

秦堯大馬金刀的坐在院中石凳上,越想越有可能。

有鬼的地方也會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會有勾欄,張老祖光棍一個,逛逛勾欄,喝喝花酒,簡直太正常不過了……

想到這裡,秦堯有些躁動的心漸漸安寧下來,掏出空間袋,取出一壇酒,一個碗,一盒雪茄,兩口煙,一口酒,望著血紅的月亮,吹著清涼的晚風,愜意舒暢。

後半夜。

老張輕輕哼著小調,左手提著一包精品肉干,右手提著一壺秘製老白乾,抬腿頂開半掩著的大門,只見一煙頭在夜幕裡閃耀著橘黃色光芒。

「嘿,爺們,大晚上的怎麼跑我院裡喝酒來了?」看清來人是誰,老張心裡高興,忍不住打趣道。

「你提的啥?」秦堯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左手,舔舐著嘴唇。

「你瞅準來的吧?」老張走到他對面坐了下來,將雙手中的東西放桌上,臉上笑出了褶子:「我七天沒出門啦,就今天出去轉了圈,沽了一壇酒,稱了二斤肉,恰巧讓你給撞見了。」

秦堯嘿嘿一笑:「我轉職打秋風,這裡打完那裡打,終有撞見食的時候。」

老張啞然失笑,解開肉干的包裹:「手乾淨不?」

「今天還沒撒尿。」秦堯道。

老張哭笑不得:「你經常尿手上怎地啊,還今天沒撒尿。」

秦堯丟掉煙頭,用腳掌啪的一踩,伸手拿起一片肉就往嘴裡塞,邊吃邊豎起大拇指:「嗯……嗯!不錯。」

老張翻手間取出一酒碗來,噹的一聲放桌上:「不錯個屁,就知道吃,尊老愛幼懂不懂?」

「年齡大了不能喝酒,我去給你打點水來。」秦堯說著起身。

「你皮癢癢怎地?」老張瞪了他一眼,斥道:「給我坐下,倒酒,倒你的,嗯,再來支煙。」

秦堯哈哈一笑,乖乖坐了下來,為老張倒滿一碗,嗒的一聲彈開煙盒,取出一支雪茄,雙手奉上。

老張接過雪茄,叼在嘴裡。秦堯伸出手指,指頭上噗的一聲冒出一朵火焰,為其點燃煙絲。

「嘿,還別說,這味挺重。」老張深深吸了一口,眼眸一亮。

秦堯拿出空間袋,掏出三盒雪茄推了過去,笑道:「送你的。」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罷,有啥事求我。」老張問道。

秦堯搖搖頭:「不行,現在不能說,說了你就沒心情抽煙喝酒吃肉了。」

「謔,這事兒還不小?」老張嚇一跳,忙聲問道:「大簍子啊?!」

「挺大的。」秦堯點點頭,笑道:「老祖,你扛不扛?」

「我扛個屁,不扛。」老張道:「我才不給你擦屁股呢。」

「煙拿來。」秦堯上手奪他嘴裡的煙,說道:「都不幫我平事兒,你抽個嘚兒。」

「啪。」

老張一巴掌抽在他手掌,狐疑道:「你今天有點放肆啊。不對,不是有點,是十分放肆!」

秦堯觸電般收回手掌,轉而掏向包裹裡面的肉干,撕咬著說道:「以後我會更放肆,你信不?」

「沒大沒小,你信我抽你不?」老張笑罵道。

秦堯呵呵一笑,說道:「我不信。」

老張眯起眼眸:「我猜猜,你這是找到靠山了?」

秦堯道:「您得巴結著我點。」

「嘿,你搞定鍾馗的妹子了?」老張說道。

秦堯愣了一下:「沒有……」

「沒有你雄個屁。」

老張一口半碗酒,狠狠抽了一口煙,突然就語重心長起來:「秦堯,上次鍾藜在這兒,我沒能說你,你也悠著點,黑山聖女也好,鍾藜也罷,身份地位都高的嚇人,你這萬一處理不好,會有大麻煩的。」

秦堯無奈說道:「我說,我也不想,您信嗎?」

「我信個鎚子。」老張沒好氣地說道:「只要刀夠快,什麼亂麻斬不了?」

「你不懂。」秦堯搖搖頭,有半句話沒說出口。

你要是懂了,就不是老光棍了。

老張挺喜歡現在的狀態,也挺喜歡秦堯對自己的方式,這種相處的方式令他想起一個很遙遠的辭彙:朋友。

老張,沒朋友。

「該說的已經給你說了,聽不聽是你自個的事情。」老張不想說教,更不想破壞此時的氛圍,長長吐出一口煙霧,道:「說罷,攤上什麼事了?」

「你不說不幫我平事兒嗎?」秦堯反問道。

「終歸是要聽聽的。」老張笑了笑,沒打保票,心裡卻打定了主意。

秦堯還是搖頭:「吃完,吃完再說,否則我怕影響你胃口。」

老張無語:「我謝謝你啊,一直這麼為我考慮。」

「謝的不夠誠懇,來,跟我唱,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秦堯笑著說道。

老張被生生氣笑了,不過倒也察覺出來了,這廝情緒明顯不對。

好像是有點……亢奮???

遲些。

一包肉干被兩人吃完了,老張舒舒服服地打了個酒嗝,感慨道:「好久沒這麼舒坦了。」

「做好準備了嗎?」秦堯忽然說道。

「做好了,做好了。」老張沒好氣地說道。

「老張,你要司命不要?」秦堯眯起眼睛,笑著問道。

「啥玩意?」老張懵了。

「司命啊,官職,只要你開金口,我就給你安排一個。」秦堯說道。

老張嘴角一抽:「說什麼胡話呢?這種事情不能亂說。」

秦堯搖搖頭:「可以說,我把握得住。」

老張:「???」

「不逗你了,幫我個忙,我和鍾馗大人把判決司的司命鬼判給拽下來了,於是判決司少了個管事的,我推薦了你,帝君說,讓你有空去見他,應該是落實這件事情。你整理好判決司,將來繼續罩著我啊……」

老張整個人都傻了。

是真的僵在原地。

就連眼睛都一動不動的那種。

這番話,帶給他的衝擊太大了。

比傳說中的范進中舉還嚴重,畢竟舉人的位子和司命的位子,壓根就是兩個概念。

秦堯能理解老張,所以沒多嗶嗶,靜靜喝著酒水。

老張獃滯了足足小半個時辰,自己猛地一激靈,醒了:「我有點暈,你剛剛說的啥?」

秦堯道:「司命,我說,請你去做司命。」

老張身軀顫抖著:「你沒唬我?」

「我閑得啊,大晚上的過來唬你。」秦堯無語。

老張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雙手拍在桌子上,狠狠瞪著秦堯:「司命?判決司司命?」

「是。」秦堯道:「我來問你願不願意幫忙,如果你不願意……」

「我又不傻。」老張眼中彷彿燃燒著烈焰,指著他說道:「你過來。」

秦堯莫名有點慫:「你幹啥?」

「快點過來!」老張催促道。

秦堯默默運轉真氣,緩緩來到他面前:「到底幹啥?」

老張一把抓住他肩膀,嚴肅說道:「秦堯,咱們結拜吧。」

結拜個嘚兒啊?!

秦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感覺肩膀都快被他捏碎了,臉頰抽搐著說道:「老祖,我知道您現在很激動,但是咱倆……」

「費什麼話啊!」老張狠狠拉了他一把,一腳踢在他腿後面,將其踹跪在地上,緊接著自己也跪了下來。

「老祖,這特麽真不合適。」秦堯道心崩了,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老張伸手按在他肩膀上,大氣地說道:「你管它合不合適,反正我知道,兄弟間,有福同樣,有難同當,背棄手足者,當千刀萬剮。」

秦堯:「……」

我特麽。

誰特麽和自己祖宗成兄弟啊!

淦。

這特麽不是胡來嗎?

「老祖,聽我一句,聽我一句勸行不行?」

秦堯苦口婆心的勸告道:「您現在可能被興奮沖昏了頭腦,這是屬於激情衝動,咱們不能幹這事兒啊。說出去,別人能笑話死。」

「跟著我念,我,張德陽……」老張根本不聽他說什麼,伸手在他背上狠狠拍了一下,拍的秦堯險些吐血。

秦堯覺得老張是瘋了。

但只有老張心裡最清楚,一個司命職務代表著什麼。

那是許許多多老判官熬到魂飛魄散,都無法沾染的位置!

那是許許多多天之驕子,哪怕舉名教之力,也無法企及的高度!

冥界有多少鬼怪?

百億不止。

陰司有多少官員?

萬萬不止。

司命有多少個?

無論在任何組織,都不會超過一百。

酆都的司命,一共才七十來個。

而且,酆都司命,就是比外面的司命金貴,地位更高,權柄更重。

這沒的說。

秦堯不知這位子有多重,這禮有多重。

老張不能不知道。

去他媽的世俗規矩。

我若為司命。

秦堯自此就是司命的兄弟!

兄弟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我一口飯,就一定有他一口。

內茅,外茅,誰敢說一句閑話?

敢說一句,老子就不伺候了。

「茅山接引使」做了這麼多年,只有茅山欠老子的,沒有老子欠茅山的。

問心。

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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