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我在逃生遊戲裡殺瘋了》第70章 驚悚校園,晴天娃娃(8)
訾玉樹?唐沐不明白訾玉樹為什麼非要挑這個空檔來找自己。
或者說,她不明白訾玉樹為啥會來找她。
「你有什麼事情嗎?」唐沐的語氣很不耐煩,也很冷漠。
畢竟影響她看書追小說了,她能不煩嗎?
「你姐姐的事情,不是我做的。她是自己跳下去的,並不是我親手推的。」訾玉樹忽然道,「我來,是希望你能原諒我。」
……
呵。
這話,唐沐聽了後,簡直想笑。
「不是你做的?那你為什麼需要我的原諒?」唐沐表示很不能理解這前後的邏輯關係,「或者,你想說的是,想讓我給我那個死去的姐姐求個情,想讓她不要來針對報復你?」
回應她的,只有訾玉樹的沉默。
所以唐沐就明了了。
「實在是不好意思哈。我跟我姐姐呢,從小就不住在一起。你也知道,貧民窟的房子很小。一間房只能住一個人。所以呢,我姐姐在這個小學裡到底經歷過什麼,我不知道,我也不關心。」
「我只知道她喜歡你。因你不小心喪了命。其他的我一概不知。所以你要道歉,還是得跟劉瓊英與李美琪一樣,親自去向她道歉。」
「求我,是沒有用的。」
唐沐明確表示自己與「唐莯」的關係不親近了。
但訾玉樹還是沒有走。
他靜靜地看著唐沐,目光有些晦暗不明。
「唐沐,你跟你姐姐真的很不一樣。」
如果是唐莯的話,她怕是只要與自己待在同個空間裡,就能高興很久。更不要說,還能與自己搭上話。
若是能與自己搭上話,唐莯恐怕能高興一整天。滿臉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是啊。」唐沐現在也是靜靜地看著訾玉樹,清冷的眸色裡卻沒有任何溫度。「因為我本來就與我姐姐不一樣啊。我們不是一個人。她太弱小了,一點也不懂怎麼保護自己。」
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彷彿真的就跟十幾年前的自己完全割裂了一樣。好似在說一個,跟自己完全不相乾的陌生人般。
「一個隻懂得唯唯諾諾的食草動物,是沒有辦法在滿是群狼環伺的廝殺環境裏生存的。」
「你不是也這麼認為嗎?」
唐沐朝著訾玉樹,誘惑性地舔了舔紅唇。
她今天穿著一身紅。上衣與皮裙,都是那種明艷的大紅色。兩條腿穿的是紅白相間的長筒襪。腳丫子上也掛著兩隻明艷的大紅皮靴。整個人都透著股妖野又清純的味道,通身都是鮮艷的活力。
「所以說,像我這種人,就很看不慣她那樣。做人啊,要是一味只知道默默承受,遲早會像一條繃緊的弦,『啪的一下就斷掉了。並且,在這種將崩不崩的臨界點,任何原因都有可能是她再也無法承受的誘因。」
「有的人運氣好,能活到成年。」
「可要是運氣不好呢?」
「怕是就要和我姐姐一樣了吧?」
她笑容明艷,與十幾年前一味只知道怨苦的瘦弱女孩沒有一絲一毫的相似之處。
所以,訾玉樹相信,唐沐與唐莯是兩個人。
他抿唇不語。
並在沉默良久以後,才問唐沐。
「所以你就故意在考試的時候,挑起同學對我的不滿?不想做溫順的綿羊,就要做充滿野性的狩獵者?人又不是磁鐵的正負兩極,不做正極就要做負極。」
「我希望能與你平和相處。」
他的眼神忽然變得銳利起來,「只要你願意與我合作,我相信,以後無論我們遇到什麼,都是可以被解決的。」
就在訾玉樹說出這話的瞬間。
044號寢室的窗戶,忽然「砰砰砰」地開了又關,關了又開。
明明沒有風。
卻硬是如此般詭譎。
彷彿是在述說「唐莯」的不滿與怨恨。
與此同時。
唐沐的眼神也冷了下去。
「你是想借『唐莯的手,殺掉我嗎?」
她面容平靜又疏冷,看訾玉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就像你對唐莯做的一樣?自己不喜歡,但又不想髒了自己的手,就借劉瓊英與李美琪那兩個傻子的力,害她跳了樓?」
甚至到了現在。訾玉樹都想借用「唐莯」的嫉妒心,逼「唐莯」對唐沐下手。
做人做到這個份上,訾玉樹也是真夠可以的。
「也對。」
唐沐點了點頭,「殺人哪裏用得著真刀啊。」
「而這句話,我覺得,也同樣適用於你。」
她微笑地看著訾玉樹。
不知為何。
訾玉樹有種,唐沐明明在笑,臉上卻充滿了煞氣的感覺。
就像是蟄伏在荒野裡的蠍子與響尾蛇,很是不好惹與難纏。
「你以前的那些好兄弟們,現在對你可是相當不滿了呢。介於我們有『十幾分鐘美好交流的『朋友份上,我給你提個醒兒。」
她微笑著,仿若九天凡塵的星明。
給人一種極致的高貴、疏離與冷漠之感。
明明光輝清冷,卻能灼穿他人。
讓人想要靠近,卻又望而生畏。
訾玉樹洗耳恭聽:
「不要高估人性的善。更不能低估人性的惡。」
「你與其在這裏跟我浪費時間。還不如想想辦法,怎麼安撫你的那些好兄弟們吧。畢竟你能在這個小學呼風喚雨很大程度上,都是依靠的你那些兄弟們幫忙呢。」
「只不過。你本人卻也有個致命的缺點。」她道。
被人指明缺點……
訾玉樹眸中深處有一閃而過的自負。
而也正是因為這個「自負」。
讓他根本就沒有機會意識到,自己情緒上的浮動,全都完整無缺地落到了對方的眼中。
狩獵者與被狩獵者身份的置換,往往只在一瞬之間。常年在河邊走的人,除非是神仙,不然不可能不濕鞋。
「——那就是,你不會允許別人的光芒蓋過你。」
「不想讓我看到試卷答案是這樣,不想讓你的兄弟們知道你的試卷答案,也是這樣。」
唐沐慵懶地坐在床榻上。微眯著眼,翹著二郎腿。
窗外的陽光溫順地透著玻璃,灑進來,照射到她的身上。竟然使得她渾身上下都透著股聖潔。
竟讓訾玉樹一時間看的,都有些癡獃了。讓他感覺自己的心神,都完完全全地被這個女人所蠱惑。
因為她說的是對的。
這麼些年來,她竟然是唯一一個,懂自己的人!
訾玉樹的靈魂在顫慄,和興奮!他在亢奮自己終於找到了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