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三十三天外，紫然浩天內一處寬廣庭院中。-====-

但見此處亭樓高閣，小橋流水，霧氣瀰漫，鹿鳴鶴啼，果香陣陣，當真是一仙家勝境，美不勝收的所在。

庭院中數百得道真仙或面容清奇，或手捏蘭花，或頭頂神光，或腳踏祥雲。此時都面容肅穆地向中間一蒲團上的年輕道人齊聲跪拜：「拜見混元無極大羅聖人。」

耳聽眾多整齊的聲音，眼見百仙恭敬地叩首，程千華隻覺眼前似真似幻，苦修千年的道心都有一絲鬆動，多年心願今朝得嘗，瞳孔中迷茫一片，思緒不知飄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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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啊，無聊啊。」程千華把玩著手中一塊古色古香的玉石，滿臉愁苦哀聲嘆氣道：「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哦，修仙，修仙，就地球這個廢渣星球，靈氣簡直比大熊貓還珍貴，就是修到死也只是個練氣期的小混混，真不知道哪輩子才能真的超脫。」

程千華再次不滿地撇撇嘴，手中用勁，玉石被捏地咯咯作響，原本碧綠的玉石正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迅速變小變白。啪的一聲脆響玉石碎裂，程千華輕嘆道：「真是的，就連這種上等的和田玉裏面的靈氣都這麼少，一點都不經用，地球真是沒混頭啦。」

程千華又從抽屜裡拿出一塊新的玉石，口中罵道：「TMD，一塊和田玉就要老子整整三萬大洋，還不講價，黑，真TMD的黑。」「老闆，你這兒收玉嗎？」一個身材矮小長相猥瑣的中年男子鬼鬼祟祟地走進來，走一步向後望三望，活活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怎麼，你要賣玉嗎？」一見來了生意，程千華立刻坐好，和顏悅色地問道：「我這兒只要是玉都收，價錢公道童叟無欺。」猥瑣男走到櫃枱前，從懷中掏出一個繡花包裹，小心翼翼地打開，露出裏面的一個扳指。

程千華隨手拿起扳指，也不用放大鏡細看，隨手摸了摸似乎是和田玉又有點藍田玉的感覺，對猥瑣男道：「普通玉扳指嘛，也不值幾個錢，一千塊乾不？」「一千塊？不行，絕對不行，這可是我家祖傳的寶貝，少了十萬我可不賣。」男子說著，伸手就來搶。

「唉。」程千華向後一縮，也不見他怎麼動作，輕易就從男子手中掙脫，再次打量幾眼玉扳指後，又道：「祖傳，嘿嘿，我看是從別人包裡祖傳來的吧。」「胡說，這真是祖傳的。」男子臉上顯出一絲不自然的神色，程千華一看便知有戲，就詐道：「你要知道，我這可是正經買賣，市局的哥們前些日子才來打過招呼，如果碰到那些銷贓的，嘿嘿，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眼見男子臉上越顯慌張，程千華心中暗笑，再次道：「這樣吧，我看你也不容易，三千，三千元怎麼樣？」男子看看玉扳指又看看程千華經過一番劇烈的思想搏鬥，最後一狠心咬牙道：「五千，最少五千才行。」

程千華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考慮了好久，才不情願地道：「好吧，誰叫大哥我看你順眼，五千就五千。」

送走男子，程千華三步並作一步急忙將店門關上，又用黑布遮住光線，拿起手中的扳指嘿嘿直笑：「大爺我光憑手感就知道這是個寶貝，不說價錢，光看這晶瑩剔透的樣，裏面的靈氣就少不了，有了它說不定突破練氣二層隻日可望呀。」

抹乾險些留出來的口水，程千華口中念念有詞：「三清無上顯神通，千裡通靈一眼現，天眼，開。」說得那麼玄乎，其實就是普通的開眼法，哪怕是普通人用柳樹葉沾點黑狗血也能辦到。

雙目間似有一道白光閃過，程千華盯著玉扳指左看右看，看了再看：「TMD，什麼玩意，摸著手感賊好，怎麼裏面一點靈氣都沒有，算老子倒霉，終日打雁今天居然叫雁啄瞎了眼睛，晦氣，晦氣。」口中罵罵咧咧，原本想將扳指甩掉，但想想這畢竟是五千元的東西，也許還可以重新賣給一個冤大頭，於是程千華順手套在拇指上：「五千塊就買了這麼個破東西，我真——」

越想越生氣，程千華也沒了做生意的興緻，索性打開店門外出看看風景。沐浴在燦爛的陽光下，心情有所迴轉，程千華長吸一口氣哼著自創的小曲朝公園走去。

走到公園找塊長凳坐下，看著周圍孩子們在玩耍，老人們在打太極拳，程千華眼中閃過一絲迷茫：「這樣的生活真的很好，無憂無慮，悠閑自在。」隨即又暗嘆一聲：「可惜這不是我想要的。」

手機響了起來：「喂，程哥嗎？我是小孫啦，你快點到玉石市場來，來了一批好貨，好傢夥聽說有幾百斤，裏面肯定有你要的，快點來我等你。」不等程千華說話，對方已經掛了電話。來電話的是孫風，可以說是程千華最好的朋友，沒有之一。

回想起來，程千華本只是C市孤兒院的一名普通孤兒，身材矮小長得又不討喜，經常被別的孩子欺負，所幸結識了同樣常被人欺負的孫風，二人一見如故結為兄弟，下定決心要以暴製暴，打起架了就像拚命三郎，最後竟成了孤兒院裏的老大。本來他以為一輩子就會怎麼混過去，但在他十六歲那年一切都發生了轉折，程千華意外得到了一大筆遺產，也不知是哪個倒霉親戚的，總之這筆遺產價值百萬人民幣，程千華也就因此離開了孤兒院。

有了錢自然就要花，程千華從小就有一個夢想——遊遍祖國的大好河山。一次在四川峨眉山旅遊時不幸跌落山崖，所幸被一顆大樹擋住撿回一條命。老話說的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程千華在崖底東遊西逛還真就找到一件寶貝：一本相傳是上古修仙者所寫的書。其中記錄了這位修仙者的生平事跡，最重要的是裏面有一篇修仙入門的基礎練氣決——火法入門。不能不說程千華聰明，憑著這本修仙界最基礎的火法入門，竟在沒人指點的情況下硬是修到了練氣第一層，雖只是最基礎的第一層，但也讓他力氣大增，健步如飛，更是練出了火系真元。

但好景不長，正當他滿心歡喜以為能就此得道成仙長生不老時，卻發現因為地球靈氣枯竭而再難更進一步。程千華真的很個聰明的人，地球靈氣枯竭但是地球玉石中卻還有少許靈氣，憑著他的家財，程千華和孫風合夥開了一間玉器店，幾年下來憑著從玉石中吸收的靈氣雖然未能突破到練氣二層，但也大有進步達到練氣一層的頂峰。

收拾下有些沮喪的心情，程千華站起身來，伸手招了輛的士直奔玉石市場。

付給司機車錢後，程千華下車步行幾十米就來到了C市大名鼎鼎的玉石市場，孫風已經等在那兒，老遠就看到程千華急忙奔過來說道：「程哥，這回可是大生意。MD，李家那兩小崽子跑到緬甸弄回來個大東西，一整塊耶，聽說有好幾噸重，我看應該有一輛小卡車那麼大。」

「哦，是一整塊嗎？他們捨得拿出來賣？」

「屁。」孫風啐了一口：「誰不知道，用整玉雕成的玉器最賺錢，就李家那倆小子會捨得拿出來？他們拿出來的只是一些邊角料而以，說什麼讓廣大玉石愛好者們共同發財，實際上還不就是拿出來炫耀。」

「他李家本就是C市最大的玉石商家，喜歡出風頭就出唄。」

孫風仍舊不滿地嘀咕道：「我就是看不慣他們的虛偽樣，外表多仁慈，實際上連我們這種小商小販都要騙，簡直良心都被狗吃了。」一聽這話，程千華不說話了，鐵青著一張臉。這是好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他才剛入玉器這行，什麼也不懂，C市玉器龍頭的李家找到他說想要提攜他一把，程千華也沒多想他李家幾個億的資產還會看得自己那區區百萬？結果李家還真的看得起，面仁慈背後陰人，用一批不到萬元的破爛玉石坑了程千華足足八十萬，差點就把他打回原型。

看到程千華陰沉的臉，孫風才知道自己說錯話，急忙道歉：「對不起啊程哥，都怪我嘴快，盡提些讓你不舒服的事情。」程千華卻笑著打斷他：「小孫，你聽過一句話沒：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一直都很相信這種因果報應，他李家作惡多端說不定今天就是他們的報應日。」看到孫風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程千華也不再多言。

二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一座富麗堂皇的大廈外，大廈門前上書『李氏玉行』四字。門口的保安打量他二人幾眼，伸手攔住：「有請柬嗎？」孫風抗議道：「前面幾個都沒拿請柬出來，怎麼到我們這兒就要請柬？」保安不屑地看了看他：「你能和前面幾位老闆比嗎？人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再看看你，也不照照鏡子，一身地攤貨。」「你，狗眼看人低。」

「你說什麼？有本事再說一遍。」保安擄起袖子，揚了揚手中的橡膠棒作勢欲打。

「好了，好了。」程千華連忙上前將孫風擋在身後，從懷中摸出一張紙交給保安：「這是我們的請柬，你看看吧。」孫風疑惑地看了看程千華，這明明就是白紙一張嘛，程哥怎麼說是請柬，莫不是害了失心瘋？

誰知保安來回檢查幾遍後又仔細地碾摸紙張，最終才不情願地道：「還真是，好了，你們進去吧。」程千華笑嘻嘻地接過白紙抄入褲包，領著還有些雲裡霧裏的孫風進去。

一路上孫風欲言又止，最終忍不住好奇心問道：「程哥，你這是什麼魔術，看起來好神。」程千華笑著道：「哪裏是什麼魔術，也就是很普通的催眠術罷了。」

「催眠術？」

程千華耐心地解釋道：「你注意沒，在把那張白紙拿給那個保安前我連說了兩次『好了』，在那一瞬間我就對他使用了催眠術，所以無論後來他怎麼看都認為那是請柬。」孫風驚呼：「這麼神奇，程哥你好厲害，有時間教教我怎麼樣，用這招泡妹妹一定無往不利。」「有時間再說吧。」程千華不置可否，其實這雖然只是催眠術，但那也是基於他是修仙者靈覺強大，若是普通人，哪怕是催眠大師也做不到那麼神奇。

上到二樓，已經有很多人，眾人都在議論，而議論的話題正是李家的那塊玉石。二人在角落處找了個位置坐下，靜等拍賣會開始。

不一會兒後台出來兩個年輕人，身後跟著五個旗袍女子，女子手拿托盤上面用一張紅布蓋住。一行人走到台上，其中一個高個年輕人拍了拍手：「請大家安靜一下。」眾人都停止交談，靜靜地望著他。年輕人禮貌地對眾人點頭行禮：「首先歡迎諸位於百忙當中抽空到我李氏玉行。」眾人連忙謙虛：「哪裏，哪裏······年輕人接著道：「鄙人李金天，這是舍弟李玉天。」他身後的年輕人上前一步，對眾人微笑點頭。

「我們兄弟二人在緬甸買到一塊原玉，切開後發現竟是一整塊玉石，凈重1078.54千克，這塊玉石可以說是中國現如今最大的玉石，我們兄弟二人不敢獨享，特切割下百斤玉石分為五份。」說完，伸手一指，身後旗袍女子會意連忙扯下托盤上的紅布。一道綠光閃過，露出裏面五塊人頭大小，碧綠晶瑩的玉石。

一股猶如大自然的清新氣息從玉石上升起，靠得近的幾人貪婪地呼吸幾口，臉上露出沉醉的表情。李金天面露得色：「諸位，這不僅僅是一塊普通的玉石，經專家鑒定裏面含有特殊的輻射，長久接觸的話具有延緩人的衰老和加強人體體制的特殊作用。」

眾人讚嘆不已。孫風卻是在下面恥笑道：「程哥，你看他們兄弟倆，一個叫李金天一個叫李玉天，那不正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嗎？哈哈。」程千華並未答話，孫風奇怪地扭過頭去，但見他緊皺雙眉，雙拳緊握，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玉石，一張臉上滿是難以抑製的興奮。

孫風又喊了幾聲，程千華才回過神來，歉意地看了看孫風，掩飾道：「這真是個好東西，簡直把我的魂都勾走了。」孫風也是連連點頭：「沒錯，單論色澤，純凈，也許這五塊玉石不是最頂尖的那種，但如果真同李金天所說有那樣神奇的作用，怕真的是價值連城呀。唉，這還只是一塊邊角料，如果是完整的那該有多值錢？」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程千華眼中一亮，其實早在紅布揭開時他就已經暗中打開天眼，入目處皆是濃鬱的幾乎要凝成實質的靈氣。天地靈氣不僅對修仙者意義重大，對普通人也有養生健體的效果，否則那些遠離城市生活在山清水秀的地方的人為什麼活得比常人更長，這都是靈氣的作用。

像這種靈氣幾乎形成實質的玉石在玉石界被成為玉髓，乃是玉礦中孕育千年萬年才有可能形成的寶貝，在修仙者眼中它還有個名字——靈石，而靈石無論是修鍊還是煉製法寶都是上上之選。

李金天接著道：「好，我也不耽誤各位的寶貴時間，現在開始開拍一塊玉石起拍價一百萬人民幣，每次加價不得少於十萬。」

一百五十五萬。

兩百萬。

三百萬。

三百四十萬······

台下眾人大聲喊價，你不讓我我不讓你，整個大廳猶如菜市場一般鬧個不停。程千華聽到越來越高的價格，眉頭也是越皺越深，他這幾年雖然賺了些錢，但加起來也不過在千萬上下，就是把他的玉器店賣了也不過兩千萬，而這種寶貝兩千萬人民幣怕是只能買到巴掌大的一塊。「看來是時候讓李家為他們所做的事遭報應了。」

「走吧，小孫，這樣的地方不是我們這種窮光蛋該來的。」孫風也無奈地起身，恨聲道：「瞧他們兄弟倆那股小人得志的噁心樣，真希望有人把東西偷了，看他們怎麼哭。」程千華只是神秘地笑笑，笑容意味深長。

出得大門，孫風對保安做個鬼臉，二人並肩大步離去。

路上程千華突然對孫風問道：「小孫，你說他們會把那塊玉放哪兒？」「肯定是銀行啦。」孫風不假思索：「那寶貝有兩千斤重，足有小卡車大，他李家放得下嗎？就算放得下，他敢放嗎？只有銀行金庫這種地方，又大，防守又嚴密，絕對安全。」

「是啊，大又安全，就是偷出來那麼大的東西又能運到哪兒去。」程千華若有所思，隨即又說道：「小孫，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下次再找你玩。」

「別呀，程哥，咱哥倆都一個星期沒見了，怎麼也得一起去喝一杯。」

「不啦，不啦，我真有急事，下次再說，下次我請你到皇家樂去。」程千華說完，不等孫風答話伸手攔了輛的士，把門一關呼嘯而去。

回到店中，程千華關上店門，一頭扎進櫃子裏開始東翻西找，不一會兒，「就是這兩寶貝，有了它，我看你李家這回怎麼死。」程千華灰頭土臉地站起身，看著手中兩塊玉佩的眼中滿是止不住的驚喜。

玉佩上隱隱閃過一絲亮光，仔細一看上面刻滿了奇怪的字元，有點像甲骨文。這是程千華按照書上所教煉製的玉符，一個隱身，一個護身。不過這種玉符對材料要求很高，幾年來程千華也就隻碰到過一塊合適的玉石，本來可以做個七八塊的，就因為他技術不熟練，把材料報廢一大半，最終隻成功兩塊。

程千華將兩塊玉符貼身放好，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鐘：「嗯，馬上六點了，再有幾個小時就是我行動的時候。」

晚上12點，是被稱為不夜之城的C市最熱鬧的時候，數不盡的歌廳舞吧燈火輝煌，年輕的男女們盡情地舞動身體放縱著自己的**，為C城添上一絲**的氣息。

程千華雙手插包，一個人靜靜的走在街頭，周圍很安靜，沒有多少人喜歡午夜12點還在銀行門口晃悠。程千華走到一幢樓房下，大樓的陰影將他完全遮掩，他靜靜地看著對面幾十米外的銀行，就像一隻黑夜中的豹子對著那毫無察覺的獵物露出鋒利的爪牙。

伸手摸出兩枚玉符，體內真元流轉注入隱身符中，瞬間一道綠光閃過，身體與玉符接壤處開始逐漸消失，不一會程千華便消失在原地。

「真是的，僅僅只是引出裏面的法術都消耗了小半真元，練氣一層的真元真是太不經用了。」一個低沉的男音憑空響起，雖然看不到但憑口氣仍能想像出程千華那副不滿的樣子。隱身術是需要練氣三層才能熟練掌握的法術，本來以程千華練氣一層的真元，哪怕是把他吸乾也放不出來，但是做成玉符後，可以每日往裏面灌注真元，天長日久到用時只需要引出裏面的法術即可。

程千華感受一番玉符中剩餘的真元，大致估計能夠維持一個小時左右。一個小時看上來似乎很長，但誰又能百分百保證中途沒有意外。程千華不敢耽擱，拔腿就跑，幾步就來到銀行後門，真元貫腳提氣縱身，雖然他沒有學過什麼凌波微步、一葦渡江之類的輕功，但真元可是遠超內力的好東西，這一縱之下，程千華感到自己似乎變成一片毫不受力的羽毛輕飄飄地就飛上了二樓。反覆幾次，直到六樓才發現沒有防護欄，程千華撥開窗戶跳進去，落地後打量一下四周。

這應該是一間普通的辦公室，桌子上滿是胡亂丟放的文件。程千華打開房門徑直走到電梯處，他知道電梯中肯定安有攝像頭，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隱身術是直接扭曲光線，不說普通攝像頭，就是紅外線攝像頭也會因為光線的扭曲而失靈。打開電梯，直接按到負五層。

滴，轟轟轟，電梯開始運作，程千華緊貼角落處。不一會兒電梯門打開，一個手拿手槍的保安疑惑地看看電梯後，對手中的對講機說道：「沒有任何異常，可能是電梯發生故障。」說完，搖搖頭轉身離去。程千華連忙跟上。

轉過兩個岔口，保安回到監控室坐下。旁邊一個高個子男人見到他，不放心地問道：「真的沒問題嗎？你看清楚沒有？最近我總是感到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這批東西很重要，馬虎不得。」

「放心啦，萬主任，我又不是近視眼，那電梯就那麼大一點怎麼會看不清，再說就算有人潛進來，他只要一碰防盜門我們這兒立刻就會拉響警報，有什麼可擔心的。」

程千華暗暗記下二人的談話，慢慢退出來，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隱身術可以扭曲光線卻不能屏蔽聲音，都走到這兒來了，他可不想因為疏忽大意而功虧一簣。

地下五層並不大，程千華沒找多久就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看見眼前足有三米寬兩米高的鋼製防盜門以及四周數個攝像頭，程千華若有所思。他從包中摸出白天騙那保安時的那張白紙輕輕遮在一個攝像頭前，然後鬆開手，由於離開程千華身體，法術失效，白紙瞬間顯形。

「十，九，八······二，一。」程千華默默數數，待十個數數完連忙拿回白紙，退到角落處靜靜等待。一小會後，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五個保安人手一把56式手槍，神情緊張地跑過來。

「頭兒，這兒沒人。」地方不大，很快就檢查完，為首保安緊握手槍：「小心點，再檢查一遍，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像這兒除了我們外還有其他人。」程千華注意到這個保安身材高大，手上佈滿老繭，應該是個練武之人，一般練過武功的人靈覺都要比常人強大，一有風吹草動便會引起他們的警覺，看來這個人也是一樣，縱然眼睛看不到但潛意識還是告訴他程千華的存在。

「頭兒，你太大驚小怪了吧，來時只有這一條道，除非那傢夥跑得比劉翔還快，不然一定會看到的。」其餘保安不以為然地道，不過還是玉石安全最重要，眾人又再次檢查一遍，無果。程千華在旁冷眼旁觀，他只需要小心地避開前來檢查的保安的身體即可，這對他而言，毫不費勁。

就在這時，前方過道又響起腳步聲。保安們連忙抬手舉槍對準過道。「是我，是我。」先前監控室裡那個叫萬主任的高個男人走過來，一見是熟人，眾人都鬆了口氣：「萬主任，你怎麼過來了？」萬主任擺擺手：「我實在是不放心，先是電梯現在又是攝像頭，我擔心裏面玉石的安全。」說著，走到防盜門旁的密碼鎖處：「我一定要親眼看看才行。」

隨著滴的一聲響，防盜門緩緩打開，程千華在旁早有準備，連忙閃進去。「好了，沒事了，大家走吧，看來真是設備出了問題，一定要找人好好修修。「看到裏面一切如常，萬主任鬆口氣，重新關上防盜門，對眾人招呼道：」走吧，今晚上真是麻煩。」

聽見腳步聲逐漸淡去直至消失，程千華才放下心來細細打量周圍。這是一個四周都用鋼板封閉的房間，在他面前是一排排鐵櫃，應該就是存放貴重物品的保險櫃，而讓程千華魂牽夢繞的玉髓又或者說靈石就放在房子中間的一個台階上。程千華強壓下立刻走過去的**，他知道越接近成功的時候，就是越容易失敗的時候。連做三個深呼吸，壓下內心的興奮，程千華再次打開天眼。

果然，天眼一開，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立刻出現道道紅線，紅線密密麻麻幾乎佈滿了整個空間，要想過去，除非是蒼蠅不然不可能不碰到紅線。「這是紅外線感應裝置，我就知道沒這麼簡單，不過這也太密了吧，哪像電影裡演的那樣就只有幾根做做樣子。」程千華自嘲地一笑：「果然，現實總是比想像要殘酷的多。」他伸出大拇指，暗自估計了一下。

「嗯，我與靈石差不多相距十米，這個房間高有四米，紅外線最高處是三點五米左右，也就是說有一個五十厘米的空隙可以讓我過去。」程千華自通道：「對普通人而言當然不行了，即便是世界跳遠冠軍也不可能在不助跑的情況下直接跳起三米多高，更不論還要平整身體穿過五十厘米的空隙，不過對我來說這只是可承受範圍內的難度。」再次深吸一口氣，程千華雙足用力在地板上一蹬，身體再次輕飄飄地向上飛去，飛過最高的紅外線後，雙手輕拍天板，體內真元立即變向形成一股吸力，整個人如同壁虎一般緊貼在天板上。

「該死。」程千華暗罵一聲，千算萬算還是棋差一招，他人雖然吸在天板上，但他的衣服卻還受地心引力的作用向下落去。現在是秋天，天氣逐漸轉涼，程千華穿的是一件風衣，足有一點五米長。「難道，要失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