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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總是被誤解》第160章 第 160 章
織田作之助上前一步,將自己完全暴露在燈光下。

「你在發抖。」男人冷靜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把槍放下。」織田作之助的語氣平淡,聲音卻沉穩有力。

寺島優樹又抖了一下。

他舉槍只是被記憶刺激到了的條件反射,他哪有開槍的勇氣!

不如說的更直白一些,就憑他這個弱雞槍法和體術,連研究所裡的警衛都乾不過。

——到底是誰給琴酒的自信,讓他覺得我能殺了蒂薩諾大人啊?

寺島優樹百思不得其解,糾結得眉毛都快皺到一起去了。

寺島優樹痛苦地想,琴酒要的才不是蒂薩諾的死亡。

琴酒真正的目的在於讓蒂薩諾被自己曾經交好的同伴背刺,他要讓蒂薩諾感受到被人背叛是什麼滋味。

如果琴酒要的是這個,那他成功了。

寺島苦澀一笑。

織田作之助靜靜地看著他,半響才重複了一遍:「把槍放下。」

寺島的手臂抖了一下。

織田作之助:「你打不贏我,我隨時可以把你打暈。」

語氣平淡,像在陳述一個事實。

寺島:「……」

意識到再這樣持槍對峙只會顯得自己很傻,寺島優樹慢慢垂下手。

「蒂薩諾大人果然來了這裡……您的偽裝身份是哪一位?」寺島冷淡地問:「高橋、藤野、安室還是中條?」

藏在暗處的諸伏景光心中一動,神情緊張。

難道他要猜出來了?!

「啊,首先排除高橋和中條。」寺島理所當然地說,「大人才不會被捲入奇怪的殺人案件中。」

諸伏景光瞬間平靜。

好,首先就排除了正確答案。織田只要不說錯話,必定不會掉馬。

等、等會,織田應該不會亂說話吧?!

在景光又變得緊張兮兮的視線中,織田作之助冷靜又理智地吐出五個字:「不能告訴你。」

景光:「……」

寺島:「……」

織田作之助坦誠道:「假身份很重要,所以不能說。」

寺島:「……我知道,我也只是隨口一問……算了。」

他的表情十分挫敗,無奈地鬆開了虛虛扣著的扳機。

織田作之助大步上前,看似毫無防備地從持槍的寺島身邊擦肩而過,也沒有要求他把武器丟在地上並踢得遠遠的。

他確實沒有必要。

想要撂倒寺島,他甚至連三秒鐘都不需要。

寺島優樹認命般站在走道,側身給織田作讓開一條道。

織田作之助走到二垣的房前,看了下子彈擊中的部位以及出血量,斷定二垣友江已經無力回天。

「誰給你下的命令讓你暗殺我?」織田作之助平靜地問。

這也能叫暗殺嗎?一個照面就立刻投降的殺手?

聽上去連回爐重造都不配,是要被組織當場斃掉的。

寺島優樹如此想著,嘴上倒是回的很乾脆:「是琴酒。」

「我知道了。」織田作之助點頭,表情沒有任何波瀾,認真提議道:「你回去跟他說暗殺失敗就好。」

寺島苦笑:「在琴酒面前,任務失敗只有死路一條。」

面前的紅髮男人似乎陷入了思考。

寺島優樹已經放棄了,他緩緩舉起槍,只不過這一回槍口對準了自己。

「琴酒說要麼我殺了您,要麼他殺了我和我的家人。」寺島的聲線隱隱帶著顫抖,嗓音乾啞到像是含著砂紙在說話,「我自知沒有本領殺了您,只希望您能在我死後幫我護著我的家人。」

話音剛落,他心下一狠,就要扣動扳機。

反正都是死,不如用自己的一條命來換家人的一線生機。

織田作之助瞳孔一縮,閃電般伸手抓住他。

有力的大手緊緊扣著他的手掌和手腕,寺島想要扣下扳機,卻發現自己連手指都動彈不得。

那隻手越發用力,不知摁了哪處穴道,寺島吃痛,悶哼一聲,手.槍從他手心掉落。

織田作之助飛快鬆手一撈,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手.槍就到了他的手裡。

「死是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紅髮男人不贊同地皺著眉,表情嚴肅,「你的家人,你要自己保護。」

寺島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勇氣瞬間破碎,脊背貼著牆倏地下滑,跌坐在地上,表情越發絕望。

織田作之助微微彎腰,將手伸到寺島面前。

「我想了一下,這件事很好解決。」

織田作之助淡聲道:「跟我一起叛逃就好了,不要回去研究所,琴酒就殺不了你。」

寺島優樹愣愣抬頭:「我、我殺了人……」

織田作之助安慰道:「戴罪立功可以爭取減刑,及時悔改,總比在組織裡要好。」

寺島優樹認真地想了想,竟然覺得很有道理。

進局子,總好過全家都死在琴酒手裡啊。

但是從他進組織以來,就沒聽過誰能叛逃在外超過半年……

寺島優樹頓住了。

問誰能在組織的叛逃中活過半年?

成功的例子就在眼前啊!

他甚至帶著全家人一起叛逃!!

紅髮男人依舊伸著手,耐心地等待寺島的回復。外面狂風驟雨,他的眼神卻從沒變過。男人的表情如此從容,彷彿「叛逃」兩個字在他心裡就和吃飯喝水一樣平常。

就連組織的追殺都不足為懼。

「擔心家人的話,會讓警方幫你的。」織田作之助淡淡地說,「至於琴酒,不用管他。」

寺島優樹突然平靜下來,甚至有點想笑。

怎麼回事啊。

組織裡的topkiller在蒂薩諾大人口中怎會如此沒有排面。

這難道就是琴酒天天想方設法與蒂薩諾作對的終極原因嗎?因為感覺丟了面子,想找回場子之類的……

「好啊。」寺島優樹伸出手,表情故作輕鬆,「比起跟著琴酒,感覺還是跟蒂薩諾大人混比較有前途。」

織田作之助的手臂微微用力,將寺島從地上拉起來。

寺島優樹這才發現自己的襯衫已經被背後的冷汗打濕了。

「你可以出來了。」

織田作之助轉頭對樓梯間喊了一聲。

樓梯間卻遲遲沒有動靜,正當織田作神情凝重地以為景光被暗算時,黑髮男人從樓梯間慢慢走了出來。

他的臉上帶著沒擦乾的水漬,卸去偽裝的眉眼熟悉至極。

是諸伏景光真正的樣子。

織田作之助疑惑:「你怎麼……」

諸伏景光不動聲色地打斷他:「洗了把臉,所以來晚了。」

好在他聽到織田開口邀請人叛逃的開頭就預料到了結尾,匆匆忙忙跑回自己房間用最快速度把偽裝去掉。

織田也太容易輕信人了啊,要是寺島是假意投誠,實則想騙他的假身份來向琴酒邀功怎麼辦!

要是自己也跟著沒有任何防備走出去,織田的身份今天就得暴露!

被隱晦地瞪了一眼,織田作之助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寺島警惕地問:「你是警方的人?」

景光點頭,眼底的警惕之色不比寺島差。

濃鬱的血腥味已經飄到走廊了,寺島皺了皺眉,率先示弱。

好歹還有求於警方,不能讓蒂薩諾大人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先回我的房間,再詳談後續的安排吧。」寺島優樹嘆了口氣,提議道。

景光當然不可能讓潛在的危險分子進自己或織田的房間,順水推舟地應下了。

織田作之助完全沒察覺出兩個人的眼神交鋒,非常自然地跟著寺島身後進了他的房間。

看上去一點防備都沒有。

諸伏景光:「……」

雖然是無奈之舉,但要是房間裡有埋伏怎麼辦!

就無奈且頭疼。

織田作之助當然不會一點警惕心都沒有。

只不過他的直覺和異能力都「告訴」他,房內沒有埋伏,寺島也是真心的。

他才會放鬆下來。

紅髮男人從門內探了個頭,臉上寫滿了「你怎麼還不進來」的困惑。

景光:「……就來。」

三個人在寺島優樹的房間內進行了友好磋商。

交流主角主要是諸伏景光和寺島優樹,織田作之助就負責跟個定海神針似的坐在旁邊旁聽。

景光和寺島之間的交易完全是警視廳與寺島優樹之間的雙方協議,兩個人都不想將織田作牽扯進來,很有默契地避開了有關織田作的任何話題。

這讓景光大大鬆了口氣,看寺島的眼神也逐漸友善。

他真的太擔心寺島會以織田的善良和情誼做砝碼,來要挾他們。

好在寺島沒有。

他們商議了整晚,制定了各種方案來保證寺島和其家人的安全。

織田作之助認真聽了全程,雖然並沒有他發言的機會。

兩人的交易過程,唯一涉及到織田作的地方是「復甦」的研究資料。

寺島優樹從口袋裡掏出U盤,遞給織田作,眼中帶有歉意地說:「抱歉,我沒想到會是今天這個局面。我還以為……」

「要是我知道會有今天,我一定把所有資料拷貝出來。」寺島優樹愧疚地說。

織田作之助接過U盤,認真道謝:「沒關係,有這些已經很好了。」

「或者你能告訴我新的研究所的地址?我自己去拿。」織田作之助這話說的彷彿不像是踏入龍潭虎穴,而是去公園拿他落下的東西一樣輕鬆。

另外兩個人卻異口同聲地製止他:「不行,太危險了!」

寺島:「研究所搬了新住址後,戒備更加森嚴了。我可以將我知道的所有事告訴你們,大哥一定不能衝動。」

在喊了幾次「蒂薩諾大人」後,織田作之助表示他已經脫離組織,不用再叫他蒂薩諾。

織田作的本意是可以直接稱呼他「織田」。

寺島卻不知道想了什麼,表情嚴肅地一點頭,毫不遲疑地喊道:「好的,大哥!」

織田作:「……」

景光在旁神情極其複雜,反反覆復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選擇什麼都不說。

第二天,晨光微熹,陰雲終於開始緩緩消散。

寺島優樹深吸一口氣:「動手吧。」

「好。」織田作之助起身,一手刀劈在他的後頸。

寺島當場昏了過去。

織田和景光兩人像扛一具屍體一樣,把他抬到二垣的房間。

織田作之助的良心始終在線,沒有把寺島丟進血泊中,而是把他抬到單人沙發上。

象徵性地用繩子綁了他一圈,留下一張紙條在寺島身旁的桌上,用寺島的手.槍壓著。

做完這一切,兩人再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所有痕跡一一清除,才退出房間。

有兩位大偵探在這——工藤新一和毛利小五郎——不小心不行。

這麼做是為了迷惑西蒙,從而為警視廳的行動爭取時間。

讓西蒙以為寺島優樹有在用心完成任務,只是被人當場逮住,且因技不如人而被打暈留在犯罪現場。

西蒙不會知道是誰逮住了寺島,等他回到組織,這條情報就會傳到琴酒耳裡。

到那時,無論琴酒想的是「寺島試圖殺蒂薩諾卻被反殺,送進了局子」還是「蒂薩諾設局帶走了寺島」。

木已成舟,琴酒都無法再從中作梗。

西蒙是註定要回到組織的,否則保不住波本的身份。當然,寺島優樹不知道具體緣由,只知道西蒙一定要回去。

昨夜,他還建議織田作綁了西蒙,逼他把解藥製作出來才放他離開。

織田作沉默一會兒,拒絕了這項聽上去就很誘人的提議。

寺島瞥了瞥旁邊的黑髮警官,趁他去倒水的時候,湊到織田耳邊低聲問:「大哥,是不是條子在旁邊不好動手?我可以配合你的一切行動。」

織田作:「……」

聽得一清二楚的諸伏景光:「……」

景光:「咳咳!!!」

寺島受驚,倏地縮回原位。

織田作之助無奈:「不是,放西蒙回組織是有別的用途。」

寺島點頭,「好的大哥。」

「……關於條子的稱呼,我想還是不要說了。」織田作之助沉吟片刻,委婉勸道。

寺島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在組織久了,一下沒改過來。以後不會了。」

諸伏景光還能說什麼呢。

他只能將水杯重重放在桌上,儘可能心平氣和地商討接下來的事宜。

*

翌日,溫泉山莊在服務員小姐的尖叫聲中開啟了全新的一天。

尖叫聲比上次還淒厲,幾乎響徹雲霄。

眾人再度驚醒,一邊套衣服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沖,一邊思索這一幕是不是有些熟悉。

……那可不!

同樣的場景才在昨天上演過啊!

柯南一路疾跑,遠遠就看見服務員小姐捂著嘴一臉驚恐。

「發生了什麼事?!」柯南厲聲喝道。

服務員連退幾步,顫顫巍巍地指著房間:「死、死人了。」

柯南眼神一利,蹬蹬蹬幾步跑到房前。

柯南的一張小臉先是露出前所未有的嚴肅神情,隨後逐漸變得迷茫。

地板上到處都是血,二垣教授被裹屍袋好好地收斂了屍體,寺島被繩索綁著倒在沙發上,雙眼緊閉。

柯南小心地避開血跡,緊張地湊上前,用手摸寺島的脖頸。

還有心跳,呼吸也是正常的。

還好,人沒事,應該只是暈過去了。

柯南稍微放鬆些許,心中很是憤怒。

誰這麼囂張,昨天才破案件,今天就悍不畏死地再次作案。

還殺一綁一!

就在此時,柯南注意到了旁邊桌上擺著的槍和紙條。

毛利小五郎也站在他身邊,先柯南一步拿起紙條,大聲念了出來:「犯人作案時我正巧路過,因此將他打暈並綁了起來。麻煩諸位報警。」

眾人:「……」

柯南倒吸一口冷氣,倏地大幅度扭頭,不可置信地盯著寺島。

他還以為紙條上寫的是死亡預告函,比如用大量謎語和暗話告知偵探自己殺人的手法和時間,以及下一個殺的就是寺島優樹之類的。

呃……

柯南猛地甩了甩頭,眼神依舊滿是戒備。

不能相信來路不明的紙條,要是對方想將鍋甩到寺島先生身上呢!

毛利小五郎顯然也是這麼想的,他嘖了一聲,將紙條放回桌上。

「誰會信啊!」小五郎不屑鄙夷,隨後和其他人一起試圖叫醒寺島。

小五郎還是警覺的,隻叫醒寺島,沒有立刻解開他身上的繩索。

寺島優樹嘶了一聲,迷迷糊糊醒來。

柯南超級心急,抓著紙條撲過去追問,就等寺島搖頭大呼冤枉。

哪知道,寺島優樹萎靡不振地看了一眼紙條後,竟然點頭承認了!

「是我殺的。」寺島對自己的犯罪過程供認不韙,甚至不用柯南找線索破案,他自己就把作案時間、過程、動機都吐了一乾二淨。

「昨天深夜,他從我房間離開。因為老師邀請他加入科研,我覺得他加入之後會取代我的位置。我嫉妒,一氣之下用槍殺了他。」寺島優樹條理清晰地剖析自己的作案心路歷程,沉聲道:「殺了人後,我正打算回房。……有個人路過,想勸我投案自首,我不樂意,就跟他打了一架。」

「我輸了,現在這個結果也是我的報應。」寺島苦笑一聲,低著頭,碎發擋住了他的神情,只能聽見他艱澀地說:「我不能也無法反抗他,既然被他抓到了……」

「你們報警吧。」寺島平靜地說,「死……輸給他,我認了。」

寺島故意說出一個「死」字又改口。

站在門口的西蒙果然上鉤,他原本怒氣衝天的情緒像是被一盆水從頭澆下。

西蒙聽懂了寺島的意有所指,臉色頓時蒼白起來。

柯南:??

柯南懵了。

這個發展不對呀!!

柯南站在寺島的面前,看不到身後西蒙的臉色變化。

正對著西蒙的寺島優樹卻能看得一清二楚,他直勾勾地望向西蒙的雙眼,艱澀地說:「西蒙老師,對不起,我不能完成我的科研任務了。」

——對不起,我沒能完成組織派給我的任務。

西蒙腦子一片空白,怔怔地問:「你看清那個人是誰了嗎?」

寺島垂著頭不吭聲。

西蒙如遭雷劈,臉色簡直要比死去的二垣友江更加慘白。

毛利小五郎急道:「是誰,你快說呀。」

織田作之助穿著全套偽裝,站在人群中看著寺島優樹,眼底藏著擔憂。

寺島的眼神從人群中一晃而過,沒有在織田作身上停留多一秒。蒂薩諾已經換上了偽裝,就連寺島也不知道到底是誰。

寺島:「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柯南緊緊盯著寺島的眼神,緊張地試圖分析他的微表情。卻發現寺島真的沒有說謊。

案件難道要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嗎?寺島真的是兇手?

柯南從未如此迷茫。

眾人慢慢散去,小五郎站在門口打電話報警,順便看守犯人。柯南慢走了一步,餘光瞥見西蒙陰沉著臉走來的身影。

柯南正打算離開,卻聽見西蒙沉聲問道:「是誰?!是他嗎!」

柯南:!!

柯南腳下一個呲溜,裝模作樣地站在走廊的門邊。事實上,毛利小五郎就站在他的面前,柯南站在這裡一點也不突兀。

寺島暗示般看了一眼門外,抬了抬下巴。

見狀,西蒙降低音量,低聲問:「你看到他了嗎?組織給你派了什麼任務?」

聽到關鍵詞「組織」,柯南瞳孔地震。

小五郎還在大聲地通電話:「對。我是毛利小五郎,又有了一例案件……」

柯南背對著寺島和西蒙,感覺連頭髮絲都僵住了,完全不敢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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