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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總是被誤解》第206章 咒回
「哈哈哈哈哈!」五條悟笑得前俯後仰,不停追問:「真的嗎,他真的一邊跑一邊叫小孩不要挑食?」

「是真的!」

灰原雄倏地從台階上起身,跳到台階上,手舞足蹈地比劃起來:「我和七海看到咒靈的咒力殘穢一路往那家人的方向去了,就連忙跑過去。本來還以為來不及救人,沒想到正好撞見他們!然後就看見——」

「……不能挑食啊。」灰原雄綳著臉,壓著嗓子,繪聲繪色地模仿道。

他甚至還做了一個抱著小孩逃跑的動作。

七海建人抽了抽嘴角,擰開瓶蓋灌了一口水。

他們剛上完體術課,在休息的途中遇到了二年級的三位前輩,於是便聊了幾句。灰原雄提到了昨天的任務,才有了這番對話。

只是……模仿就沒有必要了吧!

五條悟很隨意地往台階上一坐,大長腿一伸,直接跨了兩個台階。聞言頓時又笑出了聲,整個人歪向一旁。

墨鏡微微下滑,露出那雙蒼天之瞳。白髮dk的胳膊搭在黑髮dk的肩上,瘋狂搖晃:「喂喂,傑!你看到了嗎,超——搞笑啊!」

夏油傑微笑:「看到了,以及,悟,你再晃我就要揍你了。」

「要打架嗎?」五條悟激動一瞬,又懶洋洋地揮揮手:「等聽完故事再打啦,現在沒有打架的興緻哦。」

「這可不是什麼能拿來說笑的故事啊。」夏油傑的胳膊撐在石階上,後仰躲開五條悟,「涉及到兩條人命,怎麼也要嚴肅對待吧?那位輔助監督勇氣可嘉,就是太胡鬧了……」

灰原雄驚訝道:「夏油前輩不贊同他的做法嗎?」

黑髮dk的面色很平靜:「畢竟是弱者,這種時候貿然闖入也太冒失了。與其白白送死,不如交由咒術師來解決……畢竟保護普通人,是咒術師的責任啊。」

晚春漸漸過去,吹拂過樹梢的風隱約帶上了夏日的灼熱。夏油傑的劉海被微風吹起,髮絲輕揚。

五條悟撇了撇嘴,「嘖,又是這套正論。」

在眾人的沉默中,夏油傑笑了笑,溫聲道:「不過他確實是一位勇敢的輔助監督。」

灰原雄撓撓頭:「我問他為什麼要自己去救人,他說這是他接下的委託。」

「委託嗎?」五條悟托著下巴,笑道:「真有趣啊。」

家入硝子打了個呵欠:「那麼,這位勇敢又有趣的輔助監督叫什麼名字?」

「我們沒來得及問,他就走了。」七海建人說,「他的頭髮是暗紅色的,下巴有胡茬。武器是雙槍,槍法很好,應該不難認。」

「紅髮男人?」

五條悟跟夏油傑對視一眼。

「應該不是他,」五條悟遲疑道,「那個人身手這麼差,怎麼可能躲得開三級咒靈的攻擊。」

家入硝子:「你在說誰?那個幫你去買喜久福,結果不僅沒了車,還丟了工作的倒霉蛋麽。」

五條家的神子在公開場合訓斥了一名輔助監督,那人不久後便引咎辭職,調崗成為「窗」的後勤人員一事在咒術師論壇已經傳開了。為保護當事人私隱,輔助監督的名字被打了碼。

……雖然馬甲無比單薄,只要有心都能查到。

夏油傑毫不留情地嘲笑:「人家好心幫你跑腿,東西沒了,你還要訓他一頓。悟,不愧是你。」

被圍攻的五條悟坐不住了,貓貓心虛又理直氣壯地大聲嚷嚷:「這難道不是傑的錯嗎?要不是傑突然大聲叫我,我怎麼會分神漏了一隻咒靈!」

這也能遷怒?

夏油傑竭力保持微笑:「悟,是你讓我提醒你遊戲發售時間的。」

五條悟:「……」

「總、總之,這件事與我無關。」五條悟冷靜地說,「最多我叫人把他調回來,這樣他就不算丟了工作。」

微風習習,五條悟把墨鏡重新推上鼻樑,想了想,說:「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吧?換個角度想,他難道不是更安全了麽。」似乎成功說服了自己,五條悟的表情重新囂張起來:「調崗就免了,我會讓人給他補償的!」

「窗」的基層人員麽……

夏油傑心想:這樣也不錯,好歹能夠保證安全。

至於袚除咒靈、保護普通人,就交給他們咒術師吧。

「祓除咒靈、救出被困的普通人,這都是咒術師的工作,你去湊什麼熱鬧?!」織田作的上司很憤怒地在電話裡斥責他,「你的咒力評定最多只有四級,你去送死嗎?」

超市裏,織田作之助正在採購日用品和今晚的食材。接到上司的電話後,便推著購物車去了一個角落。

「給您添麻煩了,我很抱歉。」織田作之助熟練地道著歉——都是在武偵的時候練出來的——說完又解釋道:「請您放心,我是有把握才會這麼做的。」

系統在介紹咒靈的等級時說:[三級咒靈用手槍就可以擊退。]

織田作之助判斷過自己的武力值,面對三級咒靈,他並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上司無奈:「別鬧了,織田。就憑你微弱的咒力嗎?你甚至連術式都沒有。你到底為什麼腦子一熱就衝進去?是因為五條悟嗎?」

織田作之助抿了抿唇,心情十分複雜。這不是他第一次被懷疑實力,卻是他最啞口無言、無法反駁的一次。

「不是。」織田作之助低聲道,「是因為我接到了一位母親的委託。」

「……善良不能當飯吃,我以為你當輔助監督的這幾年已經看清了這個殘酷的世界。」上司說,「好在人也救出來了,你們都沒受傷,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下次注意點。」

織田作之助暗暗嘆氣,面上倒是恭敬應道:「是,多謝您的照顧。」

電話掛斷後,織田作之助微垂著頭,盯著地板陷入了沉思。

咒力……到底怎樣才能掌握它呢?

假如沒有咒力,光靠體術能不能提升實力?

紅髮男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過了幾分鐘,終於有人忍不住了。

「喂,大叔。」有著海膽頭的小男孩臭著一張臉,「能不能讓一讓,你擋住我了。」

織田作之助回神,連忙推著小車往前走,回頭道歉:「不好意思……嗯?是你啊。」

高高的貨架上擺著一排薑味汽水,男孩面無表情地踮著腳,努力伸出手,卻始終夠不著。

那個奇怪的大叔還在一旁看著,沒有離開。

向他求助的想法在腦海中存在了一秒,便被伏黑惠拋棄。

嘖,才不要向他求助!

伏黑惠咬了咬牙,微微屈膝,而後向上用力一跳,一抓!

指尖擦過汽水瓶,抓了一把空氣。

伏黑惠:「……」

拿不到就不要了!

他果斷放棄,轉身欲走。

這個超市是有什麼毛病嗎,為什麼要把汽水瓶放到最高層?!

「等一等!」織田作之助叫住他。

男孩臭著臉回頭,滿臉寫著「你要嘲笑我嗎」「沒事我走了」。

紅髮男人輕輕鬆鬆地從貨架上取下一瓶,遞給他:「你要這個對嗎,要幾瓶?」

「……一瓶就夠了,謝謝。」

津美紀不喜歡薑味汽水,所以他是來買自己那份的。伏黑惠遲疑片刻,彆扭地接過,末了還記得道謝。

是個有禮貌的好孩子。

性格有點像傲嬌,看上去不太好接近。但織田作之助也不是沒見過比他更傲嬌、更彆扭的人,適應十分良好。

他溫和地問:「我的名字是織田作之助,你呢?」

「……伏黑惠。」

織田作之助頷首:「小惠。」

伏黑惠反應極大,「誰、誰讓你這麼叫我的!叫我伏黑!」說完面色不善地「瞪」了一眼紅髮男人,轉身噠噠噠地跑走了。

織田作之助眨了眨眼,並沒有把男孩的眼神威脅放在心上。

直到他拎著購物袋從收銀台出來,看到超市門口等著兩個小孩,其中一個是伏黑惠。

伏黑惠身旁站著一個比他稍高的黑髮女孩,五六歲模樣,應該是姐姐。

兩人中間擺著一個購物袋,似乎是提累了,放在地上休息。

他們站在原地,伏黑惠時不時朝出口張望,看見織田作時,很明顯嘖了一聲。

他扭頭跟女孩說了幾句,彎腰從袋子中拿出什麼握在手心,朝織田作之助跑來。

織田作之助不明所以,幾步迎上前。

「伏黑君,怎麼了?」織田作問。

聽見稱呼,伏黑惠的臉色一僵。他頓了頓,才將手心的東西塞給織田作之助。

紅髮男人低頭一看。

是幾顆糖果,薑味居多。

「隨手抓的糖,給你了。」伏黑惠綳著小臉,一板一眼地說:「你不是工作不順被上司訓斥了嗎?垂頭喪氣的像什麼樣……給我打起精神來。」

織田作之助一怔。

所以這孩子是聽到他對上司的對話,以為他低著頭是在難過,想用糖果來安慰他。

……好孩子啊。

織田作之助超級欣慰!

「謝謝你,伏黑君。」織田作之助眼神柔和,「是特意在超市出口等我的嗎?」

「不是。」伏黑惠面無表情,「我和津美紀提累了,休息一下而已。看到你只是個巧合。」

織田作之助誠懇點頭,嗯嗯,我都懂,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伏黑惠忍了又忍,忍無可忍。

「我回家了,再見,大叔。」

年僅27歲的織田作之助沒有反駁「大叔」的稱呼,反而溫聲提議:「東西很重,我幫你們提回家吧。」

「不用了!」伏黑惠硬邦邦地拒絕,再度轉身就跑。

這一次,織田作之助沒有再眼睜睜看著小孩跑遠,而是快步追了上去。

伏黑惠跑得有些氣喘:「呼……津美紀,我們走吧。」

黑髮女孩沒有動,視線越過伏黑惠,疑惑問道:「小惠,他要跟著我們一起嗎?」

「什麼?」伏黑惠茫然回眸,一眼便瞧見高大的紅髮男人,頓時臉色更臭,「你跟過來做什麼?不要跟著我們!」

「我幫你們提回去。」織田作之助抬了抬下巴,示意地上的購物袋。

說實話,兩個小孩提著滿滿當當的購物袋步行回家,確實很艱難。

但伏黑惠和津美紀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

在媽媽完全放養,爸爸十天半個月才見一次人影的情況下,姐弟倆必須學會自己生活。

「用不著。」伏黑惠依舊很警惕。

津美紀冷靜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鬆了口:「如果您有空閑,且不覺得麻煩的話。」

伏黑惠一驚,低聲勸道:「津美紀,不行。」如果是壞人怎麼辦,不能光看外表啊。

何況,單論外貌,織田作之助也不是那種會一眼就讓人生出好感的類型。總是面無表情和微微皺眉,給人一種很嚴肅的感覺。

津美紀低聲回道:「沒關係,他不是還幫過小惠嗎?應該是個好人。」

織田作之助始終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給足空間讓兩個小傢夥討論,目光溫和。

他自認為十分正常,卻被系統警告。

[拜託了,織田作。]系統誠懇地說,[你的左眼寫著「好孩子」,右眼寫著「我想養」。收斂一下吧,求你了。人家是有爹的!]

織田作之助:「……」

[我真的沒有要搶小孩……]織田作之助解釋的話語格外蒼白。

可他真的只是看小孩可愛,才會主動幫忙的!

沉默片刻,織田作咳了一聲,吸引了孩子們的目光。

「先生,拜託您了。」津美紀笑了笑,笑容很可愛。伏黑惠沒有出聲,顯然是默認了姐姐的決定。

問清地址後,三人便踏上了歸途。

織田作之助很主動地選擇了行人較多的道路,到達公寓樓下後,沒有詢問門牌,而是將購物袋交還給伏黑惠。

「送到樓下就可以了。」伏黑惠說,「謝謝,織田先生。」這回更加有禮貌。

織田作之助:「如果覺得感謝的話,我能否提出一個小要求?」

津美紀一愣,伏黑惠立馬繃緊神經,面露不善:「……是什麼?」

可惡,居然挾恩圖報!

織田作之助面色如常:「我能叫你小惠嗎?」

「……就這個?」

紅髮男人點點頭。

「可以。」伏黑惠抿了抿唇,冷著一張臉,髮絲掩蓋下的耳廓微紅。

織田作之助頷首,「再見,小惠……唔,津美紀?」男人詢問的目光投向小女孩。

津美紀笑容滿面,沒有反對這個稱呼。「下次再見啦,織田先生。」

目送紅髮男人漸漸走遠,伏黑惠氣惱道:「這算什麼要求。」

「好啦,小惠。」津美紀安慰,「我都說織田先生是好人吧。」

他們一人提一邊,氣喘籲籲地將購物袋提回家。

房門打開,本以為空無一人的客廳卻傳齣電視的聲響。仔細一聽,還是賽馬頻道。

兩人瞬間秒懂,是他們神出鬼沒的爸爸回來了。

伏黑家是組合家庭,津美紀與伏黑惠並沒有血緣關係。裏面的男人是津美紀的繼父,不是親生父親。

津美紀一向有些怕他,笑容瞬間收斂許多。

男人大大咧咧地嗓音傳了過來。

「小鬼,是你回來了麽?」

伏黑惠怒氣值瘋狂上漲,大步走到客廳,冷著臉盯著自己的父親。「混蛋老爸,你還知道回來啊?」

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挑了挑眉,勾唇一笑,毫不在意地說:「臭小子,我不去工作,哪來的錢養你。」

「養我?」伏黑惠垂眸,掃過桌上散亂的一遝遝賽馬券,聲音冷淡,「你是去賭了吧,賭鬼老爸。」

電視裡,解說仍在喋喋不休地直播賽況,賽馬衝過終點線,導播切了畫面,觀眾席的歡呼聲彷彿要掀開這台老舊的電視,衝出屏幕。

伏黑甚爾摸出遙控器,啪得一聲關掉電視。一時沒人出聲,偌大的客廳驟然冷清下來。

津美紀拖著購物袋,猶猶豫豫地探頭,不知道該不該叫人。

伏黑父子無聲對視了幾秒。

男人砸了下舌,神情有一瞬複雜,而後又變回弔兒郎當的模樣。

「滴滴——」

伏黑甚爾低頭查看短訊,是富婆發消息約他。

他從沙發起身,大碼的黑色t恤穿在他身上像一件緊身衣,飽滿的胸肌展露無遺,高大的身材充滿了壓迫感。

甚爾扯了扯嘴角,牽動了唇邊的疤痕。「你們是去超市回來麽,這不是生活得挺好嘛。生活費打進卡裡了,沒事別找我。」

他瀟灑地揮了揮手,「我還有事,先走了啊,」

大門砰地合上了。

津美紀不用再糾結和考量哪個時機叫人比較不突兀,因為伏黑甚爾已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小惠。」津美紀頓了頓,扯出一個笑,「小惠餓了嗎?我們來一起做晚飯吧。」

伏黑惠面色沉沉,許久才應了一聲。

說是做晚飯,但一個還在讀幼兒園,一個才剛上小學,連炒菜都要踩個小板凳才夠高。這種情況下能做出的料理,再簡單不過。

伏黑惠和津美紀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簡陋的晚餐,暖黃的燈光,夕陽的餘暉,是伏黑家再尋常不過的畫面。哪怕只有兩個孩子,也足夠溫馨。

……如果餐桌上沒有飛來一隻怪異的蟲子的話。

伏黑惠倏地握緊了杓子,眼神無比銳利。

津美紀察覺到異常,茫然抬頭:「怎麼了,小惠?」

「不,沒什麼。」伏黑惠知道自己有些地方與常人不同,總能看見一些奇怪的東西。

而這個飛蟲,算是最常見的。伏黑惠知道它叫「蠅頭」——還是從甚爾那裏得知的——並且知道,它在人身上待久了,會影響那人的健康。

不能讓它有機會接近津美紀。

伏黑惠垂下眼,靜靜地看著蠅頭停留在自己的左手臂上。

津美紀看了看對面,什麼也沒有發現,於是低頭繼續吃飯。

「啪——!砰!」餐桌傳來一聲巨響,桌面震動。

津美紀嚇了一跳:「小惠?!」

她的正對面,黑髮男孩拿著一個空罐子,倒扣在桌面上。他兩隻手很用力地壓在上面,像是有什麼被困在罐子裏,掙扎著要出來。

津美紀沒有咒力,看不到蠅頭。在她眼裏,罐子裏空空如也。

蠅頭在瘋狂撲騰翅膀想要逃跑,伏黑惠死死地壓著罐子不撒手。兩邊極限拉扯,最後還是蠅頭慢慢收斂了動作弧度,直到再次一動不動。

伏黑惠這才空出一隻手拿起蓋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倒過罐子的同時蓋住。

「小惠,你在做什麼?」津美紀疑惑地問。

「沒、沒什麼。」伏黑惠擦了擦汗,面不改色地將裝有蠅頭的罐子挪開。他洗了洗手,坐回原位,重新拿起杓子,「津美紀,快點吃飯,菜要涼了。」

津美紀還是孩子,很好糊弄。見沒問出來,索性就不問了。

伏黑惠鬆了口氣。

回頭找個時間埋了這個罐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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