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點半。

四合院裏一片祥和。

突然，一道淒厲的聲音打破了這種祥和。

「老太太，歸西啦……」

聽到這聲音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心頭一顫。

一大爺家。

一大爺正端著飯碗，聽到聲音後，手一抖，飯碗跌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顫抖著問道：「老婆子，你……你……你聽……」

一大媽也嚇得臉色慘白，端碗的手顫抖不已。

但她捨不得扔碗，強製自己把碗放在桌上，說道：「我也聽到了……老……老太太……」

「不可能！不可能！」

一大爺連連搖頭，語氣中儘是不可置信。

「我剛剛給她送飯，還看到她好好的……」

一大媽的眼神中滿是茫然。

怎麼會這麼快就歸西了呢？

雖說聾老太太年紀確實大，歸西是早晚的事，可是毫無徵兆，也太……

「走，走，快走！去看看！」

一大爺急忙起身道。

突然，他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碎碗上。

碎碗刺破褲子，扎進了膝蓋裡。

「哎呀！」

一大爺慘叫一聲，捂住膝蓋在地上打滾。

「老頭子！老頭子！你這是怎麼了？」

一大媽跑過來，看到一大爺血淋淋的膝蓋，頓時嚇壞了。

一大爺痛得滿頭大汗，對一大媽說：「別管我！去看老太太……去看老太太……」

一大媽：「老頭子，那你怎麼辦？」

一大爺：「去啊！」

一大媽隻好迅速朝聾老太太家跑去。

……

傻柱家。

傻柱正呼呼大睡。

何雨水聽到聲音，也是嚇了一跳。

她趕緊跑過去，使勁搖晃傻柱。

「哥，哥，快醒醒，快醒醒啊！」

傻柱睡得太死，根本晃不醒。

畢竟在外面躲了一夜，一眼未合。

眼見傻柱晃不醒，何雨水心一橫，掄起巴掌朝他臉上抽去。

「啪！啪！」

兩個大耳刮子結結實實地落在傻柱臉上。

「哎喲！臥草！」

傻柱正做美夢，被這兩下子直接給抽得靈魂出竅，一個激靈跳了起來。

然後就看到，妹妹舉著巴掌。

「妹子，你……你打我幹啥？」

傻柱捂著臉，瞪大眼睛問道。

自己這個妹妹好像有點不一樣啊！

以前那麼溫柔、善良的小姑娘，現在怎麼下得了這麼重的手？

兩個大耳刮子把他臉上打出兩個巴掌印！

「哥！你沒聽到嗎？」

何雨水一臉焦急的問道。

「聽什麼呀？」

傻柱一臉懵。

何雨水：「哥，有人在外面喊，老太太出事了！」

傻柱：「出事？能出什麼事？無非是腳崴了，手摺了，飯鹹了，湯甜了……都是些屁事！別理她，她就喜歡作！年紀大了都希望別人圍著她轉，以前已經有過好多次了！」

說著，他又打著哈欠躺回被窩，準備繼續睡覺。

何雨水：「哥，不是啊，我聽到是真的出事了！」

傻柱：「別大驚小怪！真出事了，一大爺離得近，他們會處理，反正老太太的房子不是承諾給他了嘛，他有責任！我再睡會兒……」

說著，就合上眼睛，鼾聲頓起。

何雨水一看，自己哥哥是心真大啊！

都啥時候了，還睡得著！

沒心沒肺，活著不累！

可是今天這事，他不能再沒心沒肺了！

事關自家利益！

想到這裏，她心一橫，再次掄起巴掌。

「啪！啪！啪！啪……」

左右開弓，巴掌如雨。

「我讓你睡！我讓你睡！都啥時候，你還在睡！」

何雨水一邊掄圓了胳膊抽哥哥，一邊大聲質問。

傻柱直接被抽蒙圈了，捂住臉，驚恐的看著如同怒獅一般的妹妹：「你……你幹啥啊？」

何雨水：「出大事了！你趕緊去老太太家！」

傻柱：「能出什麼……」

何雨水：「去不去？不去再抽你！」

說著揚起巴掌。

她也懶得解釋了。

對自己這個傻哥哥，還是巴掌好使，人話他聽不懂啊。

「去去去，我去！」

傻柱一看到妹妹又舉起巴掌，趕緊跳下床，抓了件衣服就朝聾老太太家跑去。

他不明白妹妹是怎麼了，今天發這麼大火，光是一會兒功夫，就抽了他兩次。

脆爽凌厲的大巴掌啊！

真特麽疼！

……

秦淮茹家。

秦淮茹正在洗碗。

一邊洗碗，一邊想著心事，並沒留意外面的動靜。

賈張氏突然嗷一嗓子哭了起來。

嚇得秦淮茹手裏的碗都碰掉一個角。

她有些心疼。

那可是好碗啊，碰掉一個角就廢了。

秦淮茹：「又怎麼了？哭什麼啊？」

賈張氏：「秦淮茹，你聾啊？你沒聽到啊！」

秦淮茹：「說誰聾呢！碗都讓你嚇壞了……」

小當：「媽，外面有人喊，老太太歸西了……歸西是什麼意思啊？」

「什麼？」

秦淮茹當場愣住了，手裏的抹布掉進鍋裡，濺了她一臉洗碗水。

她愣愣的站著，任由洗碗水滑落臉龐，使人看不出，她是在哭還是在笑。

小當：「媽，歸西是什麼意思啊？是不是烏龜去了西邊？」

賈張氏：「賠錢貨，你在胡說什麼？我叫你嘴賤，叫你嘴賤！我打死你……打死你……」

小當：「奶奶……我錯了……別打我……嗚嗚……別打我……」

賈張氏：「以後還胡說不？」

小當：「不了……嗚嗚……奶奶，歸西是什麼意思？」

賈張氏：「歸西就是升天！」

小當：「咦？升天不是當神仙嗎？那是好事啊！我祝奶奶也早日歸西！」

「你……你……」

賈張氏氣得當場暈厥。

秦淮茹跑出來，拉住小當，道：「別瞎說，歸西就是死了！」

小當：「哦。」

然後瞅了一眼一動不動的賈張氏，問：「媽，奶奶是不是也歸西了？」

秦淮茹：「還早著呢！」

說完，就拉著小當朝聾老太太家跑去。

任由賈張氏像條死狗似的躺在地上。

……

許大茂家。

許大茂由於斷了兩顆牙齒，吃餅的時候，看著被自己咬得參差不齊的餅子，十分鬱悶。

「比狗啃的還難看！」

婁曉娥忍不住嘲笑。

突然。

他們同時聽到了那淒厲的喊聲。

許大茂把餅子一扔，兩眼放光：

「嘿呀！機會來了！咱們機會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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