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小寡婦的誥命之路》第382章:真沒看上?
「我看你就是自作自受。」沈司錄參軍無語的看著她,「你想替婉琴丫頭作主,想給她許配一門好人家,你有問過她願不願意?
你叫老大媳婦直衝沖的跑去蘇家說這事,要是婉琴丫頭看不上蘇家,到時候你又如何與蘇家人交待?」
「有什麼不願意?」
沈王氏擰起眉頭,「蘇家小子我見過,人長得不錯,又有門手藝,起碼以後不愁吃穿,總比被她家人許配給亂七八糟的人。」
「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而已。」
沈司錄參軍並不看好這門親事。
想到那丫頭眼裡偶爾閃爍著一種叫野心的光芒。
這種女子是不甘於平凡,想著攀高枝過人上人的日子。
可惜自家夫人還沒看透那丫頭。
於是他搖了搖頭,「我勸你還是先找婉琴丫頭談談話,看看她自己是什麼想法。」
「那,好吧。」
沈王氏想了想,確實是要先問過自家外甥女比較妥當。
便不再提這個話題。
兩口子很快說起家裡的其他事情。
次日。
沈王氏留下給自己請安的外甥女。
看著長得裊裊婷婷孩子,她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我們的琴兒長得真好看,不知以後會便宜哪家小子。」
「姨母~」
白婉琴一臉嬌羞,「婉琴不嫁人,以後就留在姨母身邊,伺候姨母就是婉琴最大的心願。」
「你這傻丫頭,女孩子家家的,哪有不嫁人的道理。」
沈王氏被哄得心花怒放,嘴邊噙著的笑意更濃了幾分,「你放心,姨母定會給你找好人家,叫你過上好日子,免得叫你苦命的娘親擔心你。」
「姨母~」
白婉琴收斂起臉上的嬌憨,瞬間黯然下來,「是婉琴不好,叫姨母您跟著憂心。」
「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
沈王氏忍不住心疼眼前的丫頭,真心希望她以後過上平安幸福的日子。
拉著她在自己身邊坐了下來。
半認真半試探詢問,「琴兒,你想要找怎麼樣的人家?你的年紀也不小了,要不是你娘拖累你,你今年該出嫁了。」
「姨母,婉琴不知道。」
白婉琴怔了怔,輕輕搖頭,「婉琴沒想過這個問題。」
「不能不想。」
沈王氏輕嘆道:「你已經年滿十六歲,再不訂人家,要被人說閑話了。」
「姨母,這……這種事,哪是我能作主的事。」
白婉琴垂目低眉,喃喃說道:「婉琴也不知道該找誰作主,我祖母和我爹他們……」
「他們啊,指望不上了。」
沈王氏擰起眉頭,「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裡現在是什麼情況,說不定想著把你送出去好給他們帶來利益。」
「姨母~」
聽到這話,白婉琴的小臉瞬間煞白。
玉手拽著沈王氏的衣袖,露出哀求之色,「我不要被送出去,姨母,婉琴只有姨母了,請姨母幫幫婉琴。」
「別急,別急,你這孩子先別急。」
沈王氏趕緊安撫神色惶恐不安的人,「姨母當然會幫你,我這不是跟你說這事,你也說說看,想要找怎麼樣的人家。
咱們沈家雖然不是什麼大戶人家,找家品性不錯,家境富裕的人家過日子還是可以的。」
「啊~」
白婉琴臉上瞬間染上一層紅暈,細聲細語,「姨母,婉琴哪懂這些,姨母給婉琴作主就行了。」
在垂眸那一瞬間,她眼裡掠過一抹期待的光芒。
「你這孩子就是聽話。」
沈王氏滿意極了。
輕輕拍了拍她手背,含笑說起,「姨母我確實是給你相中一戶人家,在咱們恆州城也有院子和鋪子,這家小子還有一手木匠絕活。
你要是去了這樣的人家,雖然不能保證大富大貴,起碼能保證你和孩子們衣食無憂。」
「木匠?!!!」
白婉琴整個人徹底獃滯了。
眼裡流露出難以置信,愣愣地看著自家姨母。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口口聲聲為自己打算的姨母要把自己嫁給一位木匠。
木匠。
壓下心頭憤怒和羞恨的情緒。
袖子裡的雙手由不得捏著緊緊,死死控制自己表情,不敢流露半點不該有的神情。
「是啊,他們一家人都是木匠。」
沈王氏沒發現身邊人的異常,笑眯眯地點頭,「我見過蘇家小子,人長得不錯,年紀跟你匹配,你要是無意見,回頭安排你們見一見?」
「姨母~」
白婉琴像小女孩似的跺了跺腳,嘟起小嘴不高興地道:「婉琴才不要見什麼男人,婉琴要留在姨母身邊。」
「你這孩子~」
「真的,姨母,我,我還沒考慮好要找怎麼樣的人家……」
……
待白婉琴離開後。
後知後覺的沈王氏不禁問身邊的人,「你說是不是琴兒這丫頭,沒看上蘇家小子?」
「夫人,蘇家小子雖然好,畢竟只是木匠,您也知道木匠雖說是手藝人,說到底還不如耕讀人家的名聲好。」
身在局外的婆子一眼看穿剛才表小姐表演。
她猶豫了一下,又道:「依奴婢看來,表小姐想要的並非這戶人家,夫人還是看其他人家比較妥當。」
「真,真沒看上?」
沈王氏仍然有些不敢相信,「她白家……也不過是賈商門戶,如今更是敗落更不如一般農戶之家。
她怎麼還……」
「夫人,換作表小姐還在白家,也許她會接受蘇家這種人家。」
婆子眼中精光閃爍,「夫人別忘記了,年前您把表小姐接過來至今快半年時間,表小姐見識不少人物,且不提沈府那邊的人,就是拜訪夫人的那些小將夫人和小吏夫人。
哪位不是穿金戴銀端著官夫人的架子。
雖說這些夫人不是什麼貴夫人,好歹也算是官家夫人。
起碼在表小姐眼裡也是了不起的人物,總比鋪子裡的掌櫃娘子要高貴很多,您說是不是?」
「你,你的意思是……」
醒悟過來的沈王氏露出無語之色。
語氣中不知不覺帶上幾分惱意,「她倒敢想,換作白家還是以前那種萬貫家財賈商門戶,倒還有幾分希望。
起碼還能讓人家覺得娶個有身家的媳婦可以接受。
如今她有什麼?
白家破落成這樣,說不定她連出嫁的嫁妝都沒有。
更不要說她祖母和她爹不會輕易放過她,更不會放過她夫家。
像她這樣的情況,還想攀上有官身的人家,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