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臣子面面相覷，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更準確的說，他們猜不透女皇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答案。

在這件事東窗事發之前，女皇對楚家還是以信任居多的，而且就在前幾天，楚長傾還立了功，女皇親自賞賜了不少東西到楚家去，可現在呈現在眾人面前的東西，就像是直接打了女皇的臉。

讓她前幾天的做法都變成了一場笑話似的。

「……嗯，微臣以為，這封信裡的東西很多都是空口而談，不能盡信……」有人猶豫道。

雖然知道槍打出頭鳥，可這個臣子也確實是楚家派系的，不說話直接給楚家定罪了，她到頭來還是逃不過一死。

「陳翰林說的是……」有人也應和起來。

女皇臉色陰沉，一言不發，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

她太久沒有說話，下面的人反覆張嘴又閉上，過了一會又重新回歸了安靜，大家眼觀鼻鼻觀心，等著上位的女皇做出最後的判斷。

「凌丞相，你怎麼看？」半晌，女皇終於開口了，叫的第一個名字居然是翎央的。

「臣以為這件事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翎央笑眯眯的：「既然如此那就查唄，查出來是真的依法處置，假的也依法處置即可。」

這種事還能怎麼看？

其實大家心裏對這個答案都有數，但沒人敢說，最主要的原因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要查的人不是其他，而是擁有深厚底蘊的楚家！

這種情況說難聽點……很容易就把自己去搭進去了。

有人吸了口氣，頭垂得更低了。

這不是什麼好差事，而是真正意義上的燙手山芋。

女皇看到了翎央嘴邊毫不遮掩的笑容，心中驟然一跳——她似乎一點也沒有驚訝，甚至有一種早有預料一切盡在掌握錯覺。

這件事……難道和她有關係？

其實不怪女皇懷疑，而是楚家做的那些事，單憑蘇秋的能力肯定是查不出來的，背後肯定有高人指點。

以楚家的身份地位來看，首當其衝被懷疑的就是凌家了。

可凌家和蘇家也才剛不歡而散，看起來並不像是能立刻達成統一戰線的關係。

但……

女皇心思一時間百轉千回。

「凌丞相說得有理，那麼你覺得，該讓什麼人來查？」

「五皇女。」翎央嘴角一勾，吐出三個字來。

在任務須知中，這些皇女的存在感似乎一直不算太高，女皇對於楚長傾的青睞似乎都要比對她的女兒們多。

不過這不能證明那些皇女們沒有能力。

這些皇女們年齡都相仿，最大的大皇女今年不過十七歲，最小的五皇女也有十六歲。

五位皇女都是相差不過幾月，在各方面上雖都有各自的特點，但沒有哪一位是尤其突出的。

所以一直到現在女皇都沒有立下太女，而最寵愛的孩子，也是那位三皇子寧瑾。

不過儘管如此，皇女們之間也多有鬥爭。

其中以出身最高，當今君後所生的五皇女，與真正的長女，但不過是妃所出的大皇女爭鋒相對的極為嚴重。

其實這兩位皇女都還算優秀，至少都沒有到「無法被立為太女」的地步，雖然小毛病有，但整體方向上這兩位皇女都是很不錯的，但女皇依舊沒有立儲的意思，因為——

這兩位皇女，五皇女是楚家派系的。

而大皇女，生父雲妃就是凌家人。

女皇自然不想立儲讓某家獨大，現在這樣互相製約，對她來說其實是剛剛好。

至於翎央的回答……則是更為狠絕。

讓身為楚家派系的五皇子去查楚家的事情，這是逼著人家窩裏鬥呢。

就算是女皇，在聽聞這個答案反應過來後，也是一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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