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很快就被挪去了正殿，此時此刻她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桀驁，因為疼痛滲出的冷汗打濕了她的頭髮，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金氏小產了。

稟報結果的太醫本以為弘曆會怒火滔天，他甚至已經做好了受罰的心理準備。

但他卻沒有想到的是，皇上只是輕飄飄的一句「朕知道了」，便放過了他。

金氏沉睡了好久，等她醒來，便看到了坐在床邊的弘曆，眼淚瞬間湧出眼眶：

「皇上，臣妾的孩子……」保住了嗎。

話還沒有說完，弘曆便直接告訴了她答案。

「孩子沒有保住。」

金氏悲痛欲絕，眼淚根本控制不住地流下來。

弘曆坐在床邊，面無表情地看著，不僅沒有絲毫動容，反而還覺得她這樣哭哭啼啼，當真令人討厭。

好不容易等金氏哭累了，他才不疾不徐道：「這件事是朕對不住你，朕以後……」

金氏咬著牙，打斷了他的話：「不！皇上，臣妾沒了孩子，全都是謙太妃害的！」

弘曆瞬間皺起了眉：「你說什麼？」

「臣妾的孩子沒了，都是因為她！」金氏抓著他的手，艱難地支起上身，惡狠狠地看向劉芊芊，「都是因為她！！」

弘曆心裏僅有的一點愧疚也沒了。

他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淡淡道：「其實這個孩子沒了也挺好的。」

金氏一怔，看向皇上：「您說什麼？」

弘曆看著她紅紅的眼睛，冷漠道：「難道不是嗎？像你這樣狠毒的額娘，孩子就算是生下來了，也會被你帶歪。所以不要也罷。」

不要也罷……

金氏覺得自己大概真的是傷心壞了，聽到弘曆這麼絕情的話語，她居然忍不住想笑。

事實上，她也真的笑了起來。

像是瘋了一樣，金氏歇斯底裡地大笑不止，看得弘曆眉毛皺得更深：「你在發什麼瘋。」

弘曆當真是沒有心。

金氏遲鈍地想著，眼淚再次湧出來，在弘曆徹底不耐煩之前，金氏終於力竭，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弘曆見她昏迷了，才伸出手揉了揉額頭，看起來疲倦不已。

劉芊芊默默地聽了半天，心裏也在琢磨，總覺得金氏的小產沒那麼容易。

怎麼只是推了一下，孩子就沒了呢。

想了想，劉芊芊還是忍不住道：「皇上勞累了，不如請太醫過來瞧瞧。」

弘曆對她的決定向來都只有遵從：「好。」

來的自然是康德忠。

康德忠剛一進門，劉芊芊便遞給他一個眼神。

兩人相識已久，這點默契當然不在話下。

等這裏的事情了結了，劉芊芊才在私下裏問起了康德忠。

「如何？可有發現什麼？」

康德忠恭敬道：「微臣雖然是在匆忙之下給金貴人把的脈，但微臣敢肯定的是，金貴人流產，絕不是表面那麼簡單。」

劉芊芊微微皺眉：「哀家自然知道，否則也不會讓你親自過來看。你直說就是了，到底是因為什麼。」

康德忠道：「是……藥物所致。」

劉芊芊緩緩舒出一口氣。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