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去，等回頭沒熱水了。」莫雁行想也不想地說道。「我用涼水也可以，你要想沖就去吧！」沈舟橫聞言笑了笑道。「那我先去了，現在人少，不然等會兒人多了該擠了。」莫雁行收拾了一下換洗衣服看著他說道。沈舟橫目送他離開，拿起了《武經總要》繼續看起來，這書比他想像的要有趣多了。莫雁行一身清爽的回來，看著坐在窗戶下看書的沈舟橫，微微搖頭。和沈舟橫這些日子接觸下來與粗狂的外表截然不同的是，心思細膩，勤學好問，為人正直又大氣，是個可相交之人。最主要的是年輕啊！自己還能幹多久，得為兒孫多考慮、考慮啊！「我洗好了。」莫雁行走過來坐在他對面道，「我和幾個人約好了天香樓以文會友，州府有名的才女，沈大人去不去。」天香樓，才女？沈舟橫聞言輕蹙了下眉頭微微搖頭道，「不去。」「再過兩天就要走了，糧食咱也交了，無事一身輕，去熱鬧、熱鬧。」莫雁行站起來走到床前打開包袱，換上最鮮亮的衣服，腰間繫上玉佩，荷包也塞滿了銀票。「我不去了。」沈舟橫還是搖頭道。莫雁行神采奕奕的走了過來，看著沈舟橫道，「我說沈大人非讓我把話說明白嗎？這書有軟玉溫香抱滿懷好看啊！」拍了下他的肩頭道，「你夫人現在有了，不方便伺候你，去一夜風流，讓她們好好的伺候、伺候沈大人。」沈舟橫聞言放下書薑黃色的雙眸看著他擺手道，「不用。」語氣如冰渣子似的，冷的很。「是不是擔心銀子啊！掛縣衙帳上就行了，隨便找個由頭就抹平了，哪裏還能讓沈大人自掏荷包呢！」莫雁行在沈舟橫威壓下聲音越來越小，這小子本來臉就黑，此時烏雲罩頂，臉色黑的如墨汁一般。「你們上妓院，都是用縣上的銀子。」沈舟橫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陰森森地說道。盛夏時節，莫雁行感覺冷入骨髓，慌亂地擺手道，「沒有，沒有。都是自己掏錢的。」趕緊又解釋道，「沈大人別不相信，這一年也來不了州府兩次。」「那在縣上呢？」沈舟橫凌厲地眸光直視著他問道。「在縣上，那些老鴇子得巴結咱……」莫雁行趕緊改口道，「巴結我，哪裏還用著掏錢啊！恨不得直接送……」尷尬地笑了笑。奶奶的在他這個小年輕注視下，這渾話怎就說不出口呢！大家都是男人，裝什麼裝。「到底是縣上太小了，能有幾個入得了眼的。」莫雁行嫌棄的撇撇嘴道，「都是殘花敗柳了。」雙眸冒著綠光看著他又道，「這州府就不一樣了，顏色鮮亮，細皮嫩肉的。」沈舟橫握拳輕咳兩聲道，「莫縣丞想去就去，我沒那嗜好。」「沈大人真不去？」莫雁行狐疑地看著他說道。「沒興趣。」沈舟橫很乾脆地說道。「那好吧！」莫雁行斜睨著他，在心裏微微搖頭，鄉下的出來，沒見過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