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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空間物資回到年代》第185章 兒媳婦
第185章兒媳婦

趙宏兵來了也沒多久,剛好聽完禾穀唱歌。

最近隊上小丫頭、小子的變化,趙宏兵都看在眼裏,他其實很樂意看見這樣的畫面。

知青們能幹一件「趁手」的事,丫頭小子們也能學點本事。

這人吶……還是得認點字。

「二叔!」

「宏兵叔。」

「叔~」

小蘿蔔頭看見趙宏兵紛紛打起招呼。

趙宏兵「哈哈」笑了兩聲,臉色緩和擺擺手,「你們唱你們的。」

說著話,就在樹蔭邊緣坐下了。

孩子們便又繼續忙活自己的事。

這首歌歌詞總共只有十來句,禾穀反覆唱了幾遍之後,漸漸有其他小蘿蔔頭跟著開口。

稚嫩的童聲唱英勇先輩,唱自己的未來,唱國家的未來……

比之普遍大字不識的社員,趙宏兵好歹認識一些,他將孩子們歌聲中的寓意聽得明明白白,登時胸腔顫抖,漆黑的臉上眼眶都忍不住紅了起來。

古板的糙漢子眼裏憋出了一泡眼淚……

趙宏兵心頭既難受,又欣慰。

難受的是想到了戰士們的苦,欣慰的是稚嫩童聲中的蓬勃志氣。

趙宏兵抬起手臂,佯裝擦汗順手蹭去眼淚,深呼吸兩回蹲到禾穀跟前,「陳禾穀。」

「怎麼了宏兵叔?」禾穀小臉皺起,雖然一直在努力剋製強迫症造成的一系列附加癥狀心理,但是趙宏兵身上汗味太大,禾穀身體後仰,剋製不住想逃。

趙宏兵哪知道這檔子事?直接扣住了禾穀肩膀,「剛才唱的歌是誰教你的?」

趙宏兵心裏其實有猜測,平時常在打穀場這邊忙活的,只有司寧寧。

禾穀臉色不適泛白,扭著脖子看別處,磕磕巴巴道:「司寧寧,是司寧寧教的。」

「不像話,你不叫姐姐也應該叫聲司知青。」趙宏兵拍拍禾穀腦袋。

之後又透漏出想把禾穀帶回去,把歌詞寫下來的意思。

一旁早苗見自家二哥臉色不好,就把手裏記著歌詞的紙遞了過去,「宏兵叔,我這裏有現成的,你拿這個吧……你把二哥放開,二哥不舒服了!」

趙宏兵這才看清禾穀小臉煞白,額頭滾著大滴的汗。

趙宏兵把禾穀按著坐下,手掌晃動給禾穀扇風,「這在還中暑了?」

早苗知道她二哥不是中暑,可是具體原因她又不知道怎麼說。

身板小又擠不開大塊頭的趙宏兵,早苗索性繞到一側,把禾穀拽到一邊,「宏兵叔,你看完記得還我,我們回家吃飯了!」

小手把紙塞進趙宏兵手裏,早苗拉著禾穀往家跑。

脫離打穀場,禾穀坐在樹蔭底下喘了兩口氣,面色逐漸恢復。

早苗蹲在他跟前,雙手托腮問:「二哥,你好點了嗎?」

禾穀點頭。

早苗又問:「那我們回家嗎?還是回打穀場去?」

距離下工還有一會兒呢。

「當然是回家去!」禾穀站起身,揚起拳頭走在前面,「快走吧,我都餓了。」

「好!」

兩小隻神情興奮寫滿迫不及待,一前一後地往家跑。

而另一邊,趙宏兵家裏,陳蓮米忙活做午飯,幾次進出見趙宏兵坐在桌邊,一直維持一個姿勢盯著一頁紙瞧,終於忍不住上前推了一把,「看什麼呢這麼用心?上面還花兒還是朵兒?怎不鑽進去?」

趙宏兵板著臉「嘖」了一聲,「你瞅見這個了沒?司知青寫的。」

一聽跟司寧寧有關,陳蓮米來了點興趣,可惜她不認字兒,只能等著趙宏兵繼續說。

「這上面寫的:不懼風雪,中華兒女流血不流淚……」趙宏兵粗糙手指抵著字一個一個說給陳蓮米聽,

半晌抬頭問,「你說寫得好不好?」

陳蓮米還沒來得及說話,趙宏兵就拍起了桌子,「簡直太好了!」

「……」陳蓮米覺得怪沒意思的,轉身想回廚房接著忙,胳膊卻被趙宏兵一把攥住:「你說你這個人,別人說這話呢!你那麼著急走幹啥?」

趙宏兵一掃之前的低落難受,滿面油光開始的了長達十分鐘的獨角戲:

「我瞅著這個司知青是真的不錯,是個好榜樣,你說呢?」

「最近隊上那群丫頭小子的變化,瞅見沒?今天早上趙光柱他老子還攔了我一下,你猜他說啥?」

「說對上的知青好本事,把他家楞得跟豬頭一樣的孫子都教會了,現在都能寫兩個字兒了!」

「嘖嘖嘖,這司知青,真了不得!」趙宏兵一通誇,末了又抿著嘴深沉的搖搖頭,「你說咱們隊上拋去送走的那個,還有七位知青,怎麼就司知青那麼拔尖兒呢?幹活還能教認字,一樣不耽誤!」

「我有個點子,你聽不聽?」

陳蓮米看了一眼攥住她胳膊的大黑手,心說:我說不聽,能行嗎?你願意嗎?

趙宏兵也不是真的詢問陳蓮米的意思,就是想有個人聽他說心裏話。

「咱們年紀大了,認不認得字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可是小輩不一樣,還是得讀書、認字,只要有文化,幹什麼都得勁兒,都能事成功倍。」

說著,趙宏兵又提起了司寧寧,「你看就說司知青吧,人家就有文化,同樣是喂米糠,生產隊裡都是有數的,人家就能把豬喂得白白胖胖的。」

「你就說,這是不是本事?」趙宏兵大手蜷起,舉著胳膊在空中晃動,慷慨激昂的詢問,不……

或者說,是在尋求陳蓮米的認可更為合適。

陳蓮米一直都很相中司寧寧,端看她平時怎麼對待司寧寧就知道了。

趙宏兵這一通誇,陳蓮米聽著心裏還挺舒坦的,「行了,你什麼意思我清楚了,我也是那麼想的,咱倆想到一塊兒去了不是?」

「放心好了,這事兒我來辦,保管辦成。」陳蓮米笑著撫開趙宏兵的手,轉身去廚房。

「你能行?你怎麼行?你有點子?」趙宏兵黑臉疑惑皺成菊花,跟在後面往廚房去,「你跟我說說?」

「這事兒還不好辦?我明天一早就去鎮裡把老大叫回來,去早點,到時候看看能不能搶到肉,中午或者下午的,找個借口把司知青喊過來吃頓飯,讓他們倆……」

「停停停,你說啥呢?!」趙宏兵連連擺手,臉上那點好奇神色瞬間被無語替代,「這跟老大什麼關係,你不知道就別下摻和!整得跟相親處對象一樣……」

「怎?」這回輪到陳蓮米詫異了,「你把司知青誇得跟花兒一樣,不是想讓司知青做兒媳婦?」

「兒、兒媳婦兒?放你娘的狗屁!」意識到陳蓮米心底的小算盤,趙宏兵一下子就炸了,「老子他媽的什麼時候說了那話?!」

「我告訴你個死婆娘,你也不準打那主意!」趙宏兵站在廚房門口,大巴掌「啪啪啪」地往門板上拍,「人家怎說也是城裏來的姑娘,這事兒要是傳出去,這一個村的天天碰面,人家怎麼想我?我還要不要臉了?」

知青們都是從各個城市上過來的,司寧寧還不一樣,她是從首都來的,人長得漂亮,有文化,活兒也能幹,樣樣都出挑。

這事要是傳出去,就算司寧寧不吱聲,一個村的人也得戳他趙宏兵的脊梁骨。

什麼早有預謀、挑拔尖兒、先下手為強之類的話,趙宏兵已經有了預判。

陳蓮米原本以為趙宏兵跟她一個想法,現在聽趙宏兵一下話,也知道自己可能是誤會了。

可即使如此,陳蓮米也聽不得趙宏兵的這些話。

「噔」的一下把菜刀釘在砧板上,陳蓮米怒道:「是,司知青是樣樣都好,可咱們家寶康也不差!別說咱們大隊,你看其他幾個大隊裡有幾個跟寶康一樣能進橡膠廠?」

「十裡八村的誰不艷羨你趙宏兵?誰不誇聲你兒子能幹?」

「端著鐵飯碗一個月十幾塊的工資,要是司知青跟了寶康,那也不用吃苦……怎麼就配不上司知青了,要被你這樣詆毀?!」

「人家司知青都沒說行不行呢,你就先嫌棄上了,有你這樣當爹的嗎?」

「我怎個就嫌棄寶康了,哦,我不支持這事就是我嫌棄了?」趙宏兵雙手背在身後憤憤往桌邊走了幾步,一副非要理論出個所以瞭然的模樣,「你這個死婆娘,還講不講道理了?」

講道理?

別說講道理了,陳蓮米連話都不想講了。

摘下圍裙摔桌上,轉身就要出廚房。

趙宏兵「嘖」了一聲,跟在身後拽住她胳膊,「你這個婆娘,老子就跟你說幾句話,你跑什麼?這個點了不做飯哪兒去?」

「還做飯?」陳蓮米一把甩開趙宏兵的手,

.

綳著臉甩出一記白眼,「做你娘的狗籃子,吃屎去吧你!」

「唉你!」

趙宏兵也上頭了,眼看兩人越吵越厲害,堂屋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咯吱聲,夫妻二人齊齊看過去,就見隊上的趙光柱背貼大門站著。

趙光柱嘴角抽了一下,「隊長,我、我這來得不是時候,我、那我晚點兒再……」

「趙光柱你啥事兒?有事兒進來說。」

「就是!怎不是時候,快快,進來坐!外面多熱……你們有事兒說你們的,我給你們倒水去!」

上一秒還在拉扯的夫妻,在短暫瞬間鬆開彼此,兩人同時收斂情緒,氣氛一下子變得和氣起來。

自己人在家吵歸吵,當著外人的面,趙宏兵夫妻雙方都想讓對方體面。

「欸,欸!好!」趙光柱有點尷尬抓抓頭,邁腿進了屋。

趙宏兵家這邊傳出嗡嗡低語的交談聲,而另一邊,遠生產隊兩裡的大豆地,司寧寧和霍朗正在為午餐做準備。

出來的時間不算早,等霍朗鋤完草又清理完排水溝,太陽已經轉到了頭頂,灼熱熱浪撲面,眼前空間景物都有了一絲絲扭曲。

霍朗摘下草帽,一邊朝溪邊陰涼走,一邊卷著帽沿扇風。

等到了溪邊,他長腿直接踩進溪裡,「嘩啦」兩下兜起水洗臉、細胳膊,也沒說要歇一會兒的意思,直起身就沖司寧寧深處了胳膊,「走吧。」

「去哪兒?」

「找地方吃飯。」

「哦!」

司寧寧掃了一眼溪邊潮濕的環境,沒有猶豫,小心從鞦韆上下來,搭著霍朗的手上了岸。

霍朗把背筐和背簍的繩子穿在鋤頭柄上,又將鋤頭柄架在一側肩頭,就這麼挑著背筐、竹簍等待。

司寧寧穿好鞋後,霍朗率先轉身走在前面。

「你以前經常來這裏幹活嗎?」司寧寧馬尾辮晃動,小跑跟在身後,「看起來好像對這邊很熟悉。」

「來過幾次。」霍朗沉聲回應,「以前環山地界野豬多,經常會巡山,-一來二去也把地形記了個大概。」

「原來是這樣。」

山裏草木多,知了和鳥雀也多,除此之外還有不少蜜蜂、蝴蝶。

大太陽底下那些蜜蜂、蝴蝶也不怕熱,圍著小道兩側的野花盤旋。

司寧寧跟在霍朗身後從其中穿過,不時會伸出雙手嘗試捕捉被驚動飛在空著的蝴蝶。

「這裏這麼多蜜蜂,山裏能找到蜂蜜嗎?」

「偶爾能碰上,刻意去找卻未必能找到。」

蜜蜂築巢也很講究,而且人家有翅膀,有時候在哪個懸崖斷壁上搭了窩,你就是看見明晃晃的蜂蜜了,也未必能摘得下來。

司寧寧櫻色唇瓣噘起「哦」了一聲,想到什麼又問:「那你能抓住兔子嗎?呃……不是上次那種用銃打的,我指的是活的,小的。」

「或者你告訴我,什麼方法可以抓到也行?」

霍朗側身睨了她一眼,「想吃,還是養著玩?」

「想養養看。」

小兔子那麼可愛,而且基本沒肉,肯定不是抓來吃的。

司寧寧想收進空間養,但是當著霍朗的面,她沒法直接說,只能委婉地問:「生產隊允許嗎?」

「兔子吃草,一般會跟養雞一樣,有限定隻數。」

那就是能養了!?

司寧寧彎月眉剛剛揚起,就聽霍朗又道:「但現在找不到家養兔子,山上的不能隨意打,明白嗎?」

說來說去,還是不行。

「……知道了。」司寧寧蔫蔫嘆了口氣。

霍朗眉宇微挑,桃花眸光暈流轉晃動,面上沒有多說卻把事情記在了心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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