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泠微微垂著眸，盯著手中的葯，看不清神色。

語帶著哭腔，還夾著濃濃的內疚。

「一滴心頭血而已，姐姐想要的話。」

「就拿去好了。」

殷泠忽然抬頭，笑吟吟地看著柳馨月。

眼角，一滴淚都沒有，反而笑得很燦爛。

在柳馨月看來很是刺眼。

殷泠笑得愈乾淨純良，就愈讓柳馨月脊背發涼。

【宿主，你幹嘛！】

濃鬱的血腥味，在空氣裡瀰漫開來。

柳馨月愣住了。

「喝了葯，姐姐就可以痊癒了呢。」殷泠將摻了心頭血的葯，遞到柳馨月跟前。

還沒等柳馨月反應過來，下巴已經被捏住了。

苦澀的藥味混合著血腥味，在嘴裡漫延開來。

一碗葯下肚，柳馨月眼底，染上濃鬱的哀慟之色。

好像，殷泠對她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灌完葯，將碗丟到一旁。

殷泠盯著柳馨月看了幾秒。

【女主好像一個破布娃娃哦。】

系統「……」

「姐姐，欠你的，都還完了哦。」

接下來，就請好好享受我送你的大禮。

殷泠臉色慘白，笑得繾綣乾淨，手指溫柔地在柳馨月臉上細細摩挲了一下。

柳馨月瘮得慌，瞳孔微微縮了一下。

話說完，殷泠收了手，捂著還在流血的心口，慢吞吞地走出了房間。

【宿主，你……感覺怎麼樣？】

【徒手挖心頭血，感覺還行。】殷泠回想了一下剛才感覺，進行了總結。

【……】

【我是說，你的傷。】

【女主的內傷，根本不需要你的心頭血就能痊癒，你為什麼還要？】系統不解。

【一滴血換一場腥風血雨，不是挺好？】語氣無辜又純良。

【你想幹嘛？】來自系統的警惕。

【開個玩笑啦，別這麼緊張嘛。】語氣散漫無辜。

系統：我不信。

鮮血在胸口處染出一朵花，殷泠捂著心口，步子緩慢地往院子外走。

走出柳馨月的院子，就有教眾發現受傷的殷泠。

一堆人圍上來，吵得殷泠頭疼。

「這院子，給我守好了，別讓裡面的人，出現任何差錯。」

一句話說完，就直接暈過去了。

系統見此，生怕宿主就這樣去了，立馬掃描。

疼暈的？

可是，她一聲都沒吭。

——

殷泠醒來的時候，小荷葉正守在床邊。

「教主，你醒了？」小荷葉將殷泠攙扶著起身，靠在床邊。

「我昏迷了多久？」殷泠面色慘白，渾身提不起勁，不想動，便懶懶地靠在床頭。

看起來憔悴又倦懶。

「一夜了。」小荷葉說著就開始低低地哭起來，「你怎麼那麼傻，為什麼要把心頭血餵給她……」

小荷葉一邊哭，一邊念叨，嘴就沒停下來的意思。

「又不是死了，哭什麼？」殷泠抬手，在小荷葉發頂揉了一把。

這手感，嗯，很不錯。

「若是教主你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們要如何向老教主交代。」小荷葉抹著眼淚。

「好了，別哭了。」殷泠趁機在小荷葉頭上揉了一把，「教主呢，現在有任務交給你。」

「你說。」小荷葉一聽有任務，立馬打起了精神。

「給神醫谷去一封信，就說，柳馨月已痊癒，讓柳星辰儘快來接人。」

「教主，這……」

殷泠挑眉，無辜淺笑，看著小荷葉。

「是。」對上殷泠的笑，小荷葉有氣無力地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