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殷泠伸手，向他的眼睛探過來。

謝謹辰下意識地閉眼。

眼皮上，落下溫熱的觸感，

謝謹辰的眉睫輕輕顫了顫。

「謝謹辰。」耳邊，是殷泠的清泠乾淨的聲音，「要好好保護眼睛。」

這麼好看，肯定很多人覬覦。

不能被別人挖走了。

殷泠收回手，將手背在身後，微微歪著頭，看著謝謹辰。

謝謹辰睜開眼，「怎麼忽然這麼說？」

「在你身上最好看。」殷泠彎著眉眼，看著謝謹辰道。

沒有瓶子配得上。

只有他，才配得上。

「眼睛？」

殷泠輕輕點頭。

謝謹辰聞言，輕笑出聲。

她不知道，她的隨便一句話，就可以牽動他的情緒。

「真有這麼好看？」謝謹辰挑眉，問。

殷泠點頭，「好看。」

這是她見過，第二好看的眼睛。

第一好看的眼睛……

仙女忘了。

忘了它的樣子，也忘了它名字。

不，它沒有名字。

只有編號，它說，它是001。

「在想什麼？」謝謹辰見殷泠出神，輕聲問道。

殷泠回神，抬眸看著謝謹辰的眼睛，眼底，染上一絲探究。

「好像。」殷泠呢喃出聲。

「像什麼？」

殷泠沒說話，只是，直勾勾地盯著謝謹辰。

謝謹辰身子微微往前傾了傾，湊到殷泠跟前，「我臉上有東西嗎？」

殷泠往後退了退，「沒有。」

轉身，離開了。

謝謹辰抬步，跟上。

——

一大早，殷泠的手機鈴聲響了。

閉著眼睛，探出手，摸索了好一陣，才摸到了手機。

「哪個狗東西。」大清早的，擾人清夢。

對面，沉默了許久。

「泠泠，是我。」聲音有點耳熟。

殷泠直接掛斷了電話，被子一拉，繼續蒙頭睡覺。

半夢半醒之間，鈴聲又響起了。

殷泠掀開被子，騰一下坐起身。

沒有第一時間接聽響個不停的電話。

系統親眼看見殷泠親手撕碎了一床被子、一個枕頭。

然後，嘴角掛著蜜汁微笑，接聽了還在響個不停的電話，「再打電話，弄死你。」

「起床氣這麼大？」低沉酥人的聲音，語帶笑意。

「謝謹辰？」殷泠聽出來他的聲音，被吵醒的火氣，少了一點。

不是謝景寒嗎？

怎麼換人了。

拿著手機看了一眼，來電備註，確實是謝謹辰。

「抱歉，打擾到你了。」

「那你還給我打。」起床氣還沒過，語氣很是暴躁。

如果謝謹辰站在殷泠跟前，系統一點不懷疑，她撕碎的，就不是被子和枕頭，而是謝謹辰。

「看到你窗簾在動，以為你醒了。」

殷泠：？

走到窗邊，踢開被撕碎的枕頭，拉開窗簾，望樓下望去。

從這裡，可以一眼看見公寓樓棟門口。

謝謹辰穿著大紅色的上衣，懶洋洋地靠站在車邊，手裡捏著手機，抬頭，望向她。

無論何時，他都像一團火。

惹人注目，熱烈又耀眼。

「能一起吃個早飯嗎？」

殷泠沒說話，只是就那麼站在窗邊，看著謝謹辰。

這一瞬，殷泠暗暗發誓。

一定要把謝謹辰的靈魂騙到手。

不能覬覦他的眼睛，但是，可以換成靈魂。

這麼想著，殷泠眉眼彎了彎，眼底，是前所未有的乾淨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