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少，你說什麼？」對面有些吵，顯然沒聽清謝謹辰的低語。

「我說，你們好好玩兒。」

「行，那，再約？」

「嗯。」謝謹辰興緻缺缺。

掛斷電話，謝謹辰按下電梯按鍵。

不是往下的按鍵，而是，向上的。

……

另一邊，殷泠來到拐角處的牆邊站定，然後，目不轉睛地盯著手腕上的表。

大約半分鐘後，殷泠動了。

從拐角處走出去，與此同時，拐角邊包廂的門開了。

殷泠剛走到門口，包廂裡的人也正好走出來。

看到殷泠，從包廂裡走出來的人愣了一下。

殷泠似是沒有發現對方，徑直從對方面前走過了。

「殷……殷泠？」微微顫抖的聲音，驚喜又難以置信。

殷泠聽到熟悉的聲音，停下了腳步。

沒有第一時間回頭，而是，僵直地站在原地，站了許久。

好半晌，才緩緩轉過頭，嘴角掛著溫和的淺笑。

謝景寒愣愣看著殷泠。

眼前的女人，緩緩回頭時。

在他眼前，變成了五年前的模樣。

那時，他剛上大一。

那日，一個女生匆匆忙忙從他身前跑過，在他腳下落下了一支筆。

「同學，你的筆掉了。」他一邊叫住女生，一邊撿起了筆。

女生也像現在這般，慢慢地回頭。

驚艷了時光，也驚艷了他。

「謝，謝謝。」女孩匆匆忙忙跑回來，接走了筆。

後來，他知道了她的名字。

外語系的系花殷泠。

「景……謝先生，是你啊。」殷泠彎著眉眼，眉目溫和寧靜，淺笑著，看著謝景寒。

謝……先生？

他們，已經這麼生疏了嗎？

謝景寒有些恍惚。

「好久不見。」殷泠生疏又不失禮貌地對著謝景寒道。

「好……好久不見。」謝景寒看著殷泠，磕磕絆絆地開口，「你，還好嗎？」

「我很好，你呢？還好嗎？」

「我……我也很好。」

說完後，兩相沉默。

「你……在忙嗎？」殷泠先開口了。

「不……不是很忙。」

殷泠正想開口，手機響了。

對著謝景寒道了一聲抱歉，然後，去接聽電話了。

謝景寒聽不清對面怎麼說的，只能聽見殷泠斷斷續續地應著。

「好，知道了，馬上過來……」

謝景寒聽著，放在身側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

直到，殷泠掛掉電話，走到他跟前。

謝景寒動了動唇，想要說什麼，殷泠率先開口了。

「景……謝先生，抱歉啊，還有事，我得走了。」殷泠對著謝景寒舉了舉手機。

「好，你去忙吧，改天約。」

殷泠笑著對謝景寒微微頷首，然後，轉身走了。

謝景寒站在原地，目送殷泠離開，心頭，百感交集。

五年了。

整整五年。

他曾無數次幻想過再見到她的樣子。

他想過，她回來了，後悔了，求他原諒，求他複合。

也想過，她回來時，已嫁人為妻，人老珠黃，再不復當年模樣。

可是，他沒想過，今天這般。

她變得更美了，比五年前更加成熟了，也更有氣質了。

她笑得溫和沉靜，卻生疏有禮。

他們的距離明明很近，但是，他覺得好遠。

比，她出國，他沒見她時還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