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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白鹿原開始的諸天》二百八十九、你是要註定成仙的種子
「正常個屁啊!」

「也是!我作為今科進士,允文允武,要是李旦不看重我,這才是怪事,榜下捉婿雖然是宋時才有的習俗,但此刻亦然……」

見到這一幕,白貴再傻,也知道了唐睿宗李旦的心思。

能中進士科的進士,就沒一個長相難看,醜的士子例如鍾馗、溫庭筠、黃巢這些人,早就被篩除,不可能中進士科。

而能成為狀元的,不僅有文才,還有貌才。

俗話說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這是人生兩大喜事,推到極致的話,就是狀元駙馬。而曆數各個朝代,狀元不少,但狀元真正娶公主的,也只有唐代的狀元鄭顥。

鄭顥是唐會昌三年的狀元,早就和盧家小姐定了親事。但唐宣宗看上了狀元郎,想要將公主許配給他,於是讓宰相白敏中說服了鄭顥,娶了萬壽公主,拜駙馬都尉,但鄭顥婚後並不幸福,公主多嬌生慣養,打也不能打,罵也不能罵,所以鄭顥將怨氣撒在了宰相白敏中身上,整天給皇帝打小報告,彈劾宰相白敏中,白敏中差點死在鄭顥手上。

「白美和啊白美和,你和白秀珠已經成婚了……」

「你雖然字中有個美字,但當陳世美是要被萬人唾罵的……」

白貴內心掙扎了起來。

他雖然想吃金仙公主的軟飯,可沒想過成為駙馬都尉。

這兩者可不同。

「白道兄,上次是金仙無禮,金仙小覷了白道兄。」

「此廂……給白道兄賠罪了。」

金仙公主臉紅紅的,她靠近殿內矗立的宮燈,面靨施了一層燈焰光芒,素手從袖間探出,握住玲瓏玉杯,酒中盛著微黃的酒液,她嘴巴輕抿了一口,說道。

透過罩在道袍外面的紫色薄紗能望到她白凈秀美的脖項微微聳動。

咽了下去。

「公主這又是何必呢。」

白貴望見此幕,輕嘆一聲,亦是捧著酒杯,一飲而盡。

會須一飲三百杯。

唐朝的釀造技術不過關,喝酒和後世喝米酒差不多,度數不高,不容易醉人。

「白道兄?」

「狀元郎,你明明沒有受籙修道,在尚書省可沒有你的祠部牒?」

玉真公主聽到金仙公主對白貴的稱呼,有些訝然道。

祠部碟,即度牒。

唐代管理僧尼是尚書省祠部管理,由祠部發給僧侶道士身份證明,俗稱牒,也叫祠部牒。

只不過想要得到度牒不容易,需要經過一定的考核,熟知道經之後,才能有度牒。玉真公主不會認為一個新科狀元通不過祠部的考核,狀元之才獲得祠部牒不是什麼難事。

同樣的,白貴如果是個道士,有祠部牒的道士,通過進士科獲得狀元後,這個消息早就傳遍長安了,不至於到現在才知道。

「貴幾年前生了大病,寄居在長安郊外遊仙觀……」

「雖未受籙,但聽從遊仙觀陳法師講道多年,自視為修道之人。當然,玉真公主你也可以稱呼我一聲白居士……」

白貴笑了笑,順口解釋道。

他來長安的初幾天,一直是道士打扮,但他畢竟不是真正有度牒的道士,還需科考,所以後來就換做了常服打扮。玉真公主見他沒幾次,不知道他以前的身份很正常。

古代,如果富貴人家的子嗣多病,往往就會將其寄居在寺廟或者道觀之中,以期神佛保佑。

很常見的一種現象。

至於玉真公主和金仙公主,兩個公主倒是已經授籙,是真正的女冠。

稱呼他白居士,更合適一些。

「算了,我還是如姐姐一樣,稱呼你為白道兄吧。



玉真公主恍然,回道。

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隻相差一歲,前者為胞姐,後者為胞妹。(先前寫錯了兩人的順序)

「也可!」

「我過些時日打算前往昊天觀訪道,希望候觀主能收我為入室弟子,授籙修道。」

「若是不成的話,我亦會前往別處道觀……」

「早叫或者晚叫都是一樣。」

白貴心中一動,狀似隨口說出,輕嘆道。

遊仙觀上下,不管是陳法師,還是長吉小道士,都知道他想要拜在宗聖觀侯道長門下。宗聖觀即樓觀道,在終南山興建,而昊天觀則在長安保寧坊,曾是唐高宗李治的舊邸,這些皇室子弟若是醮法祈福,往往去的就是此處。

宗聖觀的侯道長是現在樓觀道的掌門人,兼領昊天觀觀主。

侯道長名為侯少微,是前樓觀道掌門人尹文操的弟子。尹文操仙去之後,宗聖觀和昊天觀就由侯少微所掌管。

「候觀主?」

「你到時候隨我一同去,我和候觀主還有幾分交情。」

「你又是新科狀元,候觀主一定會收你為徒的……」

金仙公主聽到白貴語氣中的「稍有不安」,心中頓時想起了她對白貴的些許愧疚,這其中又有不少傾慕之心作祟,所以在白貴說完後,立即回道。

當然……她這也並非是全然亂答應。

候觀主收一個徒弟,又少不了他一根毫毛,而且文武雙狀元願意拜在他門下,亦是好事一樁,她不信,候觀主還能推拒不成。

「那此事就多謝金仙公主了。」

白貴神色「詫異」了一會,像是沒料到金仙公主會如此說,但愣了一會後,就立即對金仙公主的美意進行道謝。

他將胡凳朝金仙公主的方向挪的近了一些。

兩人「冰釋前嫌」,言談甚歡。

……

白貴沒著急前往昊天觀。

他在準備吏部關試。

關試因設在春天,所以也叫春關。中了進士科、明經科的考生需在春關考核完後,才能授予官職。

例如韓愈,雖然通過了進士科考試,但考了三次春關,都沒過,只能跑到刺史那裏去做幕僚。

吏部天官是宋璟,老相識。

吏部關試就不像進士科考試考策論、詩賦之類的東西,而是身、言、書、判。

考核的這些內容,對於白貴這個歷史大家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每一門考核都順利通過。

被吏部天官宋璟擇入為校書郎。

「校書郎?」

白貴領過官印,官服,訝然了一聲。

「怎麼?你不滿意?」

「我這裏還有長安縣和萬年縣的縣尉,暫時缺錄,你可到那裏去……」

宋璟眯著眼睛看了一眼白貴,捋著長須,笑呵呵說道。

「校書郎是清貴之職,能擇錄於此。」

「是宋相對下官的賞識……」

「下官很滿意。」

白貴道謝道。

校書郎是九品的芝麻綠豆官,官階從九品下階到九品上階。工作的部門是在秘書省,省的本義是皇宮,秘書省就是古代的藏書閣、圖書館,專門負責管理國家所有圖書。

而秘書省的校書郎,平時的職務就是「掌校讎典籍,訂正訛誤。」

通俗一些,就是編輯、校對圖書和參與史書的修撰。

也是俗稱的「圖書管理員」!

而長安縣或者萬年縣的縣尉,最低也是正七品的官職,畢竟長安城以朱雀大街為軸,劃分為萬年縣、長安縣,相當於京城的縣令,這官職品階不可能低到哪裏去。

但兩縣的縣尉、縣令,壓根就不能與校書郎比!

差得遠!

想要成為秘書郎,就必須是科第出身,擁有功名。但擁有功名還不夠,還必須品學兼優、在關試考核不錯的情況下,才有機會擔任此官職。

「應開元禮及學究一經登科人等,舊例據等第高下,量人才授官……起今以已後,等第稍高,文學兼優者,伏請量注校、正……」——《唐會要》

此時有一個人就在擔任校書郎,景龍初年進士,也就是三四年前,考中了進士,成為探花郎,探花郎必須是帥哥才能擔任,後來吏部關試之後,成為了校書郎。

這個人就是開元宰相中年齡最小的一位,張九齡!

元和元年白居易考中進士科後,亦是到秘書省到了校書郎一職。

能成為校書郎,差不多相當於明朝時期入翰林院,有了成為閣老、儲相的資歷。

「既然你滿意,七日後就到秘書省去任職吧。」

「對了,這是你的俸祿……」

宋璟頷首輕笑。

他對白貴挺欣賞的,不僅在文,還在武。如果僅是文的話,像白貴這樣的狀元郎大唐不怎麼缺,可有了武的加持後,就是難能可貴的人才。

說著,他將一弔錢放在了白貴捧著官服和官印的木案上。

「謝過宋相。」

白貴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施禮道謝。

校書郎是九品芝麻官,又是清閑職位,俸祿每年只有五十二石糧食,而月俸折算成銅錢的話,每月領到的錢不到兩貫錢。

此時唐朝國力雖然衰退,但長安米價並不怎麼昂貴,大約一鬥在百錢左右起伏不定。

一貫錢購買力很強。

這個月已經到了中旬,給他一弔錢,很合適。

從吏部出來。

白貴騎馬行於市街之上,不時就到了金仙觀。

很快,就有門子替他牽馬,將駿馬引向馬廄,一副習慣了的模樣。

長安居,大不易!

所以他從麟德殿晚宴之後,就暫時借宿在了金仙觀。

金仙觀說是道觀,實際上還是按照公主府邸規格營建,房間眾多,規模浩大。所以不缺他這一間屋子,他起初就是金仙公主的門客,只是作為門客有些厲害,導致不太像是門客……

作為門客,借宿在權貴家中,合情合理。

他剛走進沒多久,就碰到正欲往出走的金仙公主。

「白道兄,你通過吏部關試了?」

金仙公主見到白貴腰帶處系著官印,手裏捧著官服,詢問道。

「是的,宋相將我擇錄在了校書郎一職。」

「這還要多虧太子殿下對我的美言……」

白貴回道。

什麼叫諂媚權貴,直接面對面說,太俗了。但他這樣對金仙公主一說,金仙公主再對李隆基一說,立刻就會簡在帝心。

不知不覺的潛移默化。

宋璟是李隆基的人,所以他直言感謝李隆基,沒毛病。

「那今後貧道亦要稱呼你一句白秘書了。」

隨即,從抄手遊廊又走出一位鶴髮老道,笑道。

秘書省設置秘書郎三人,從六品上。

直接稱呼白校書亦可,只是……民間多將教坊司的名伎稱呼為女校書,所以稱呼白校書顯得有些不太端正,故此大多時候稱呼的時候姓名加上秘書二字。

一是秘書省校書郎,稱呼秘書沒太多毛病,二是秘書郎為管理校書郎的職務,就像是稱呼正副職務一樣,稱呼正職,總是讓人欣喜一些。

「不敢,不敢。」

「史道長……還是將在下稱呼為白道友吧。」

白貴猶豫了片刻,回道。

不管是白秘書,還是白校書,稱呼起來,總感覺別人在佔他的便宜。

「也是,白道兄雖然擇錄到了秘書省一職。」

「但還未正式任職。」

「史師還是仍舊叫白道兄為白道友吧。」

金仙公主幫忖道。

「既然公主開口,那我繼續稱呼白道友為白道友吧。」

「只是可惜,我還以為白道友會到鴻臚寺任職,我可是翹首以盼許久……」

史崇玄眯了眯眼睛,說道。

他是鴻臚卿,鴻臚卿是鴻臚寺的主官。

「讓史道長失望了。」

白貴從史崇玄的口吻中,聞到了火藥味。

史崇玄是太平公主原來的門客,以他的能力,絕對夠不到鴻臚寺卿的職位,這個可是三品官,只能說史崇玄吃太平公主的軟飯吃到家了。

「看來在新科進士的任職上,太平公主和李隆基又鬥法了一次。」

「這次是太平公主失敗了。」

他暗道。

「貴見公主行色匆匆……」

「不知公主打算前往何處?」

白貴這時趁機詢問,岔開話題。

「沒什麼要事,就是陳國公的夫人邀我一同賞花。」

「你現在既然通過了吏部關試,擇日不如撞日……,我這就帶你前往宗聖觀,面見候觀主。」

「史師不若一同前去?」

金仙公主想了想,說道。

「既然公主有意,貧道願意陪從。」

史崇玄打了個稽首。

白貴亦是自無不可之處,欣然同往。

吏部關試對新科進士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雖然心底裡傾向於立即修道,但在外人眼裏,他這可就無異於抓小放大,得了芝麻漏了西瓜。

所以延誤了些許時日。

如今他算是功成名就,大小算個官,儘管是九品芝麻小官。但此時前往宗聖觀,無疑會添了不小底氣。

原先雖是雙榜狀元,但只是預備官員罷了。

道士,道士,一道一士,兩者缺一不可。

昊天觀在保寧坊。

距離勝業坊不遠,一行人騎馬坐轎,片刻時間便到。

「貧道拜見金仙公主。」

宗聖觀門口,一中年道人手持拂塵,施禮道。

得知金仙公主前往昊天觀拜謁,儘管他地位崇高,是皇家祭祀,但公主畢竟是公主,位居一品,他按例是要在門口迎接的。

「貧道見過侯觀主。」

「貧道見過候觀主。」

「下官見過候觀主。」

金仙公主、史崇玄、白貴分別見禮。

雖然侯少微不像史崇玄一樣擔任職官,但加銀青光祿大夫,為三品散官,雖只是一個虛職,但比他的校書郎高了六品。

「請洞玄法師、史道友,還有這位……」

侯少微頷首,目光落到白貴身上,遲疑了一會。

不知道白貴是誰。

儘管遊仙觀的陳法師舉薦過白貴,但他日理萬機,不會輕易收徒,隻說先考察些許時日,沒抽出時間去看遊仙觀的小道童……,所以此刻在看到白貴的第一眼時,模樣覺得陌生。

「下官曾寄居於遊仙觀,為遊仙觀道童,姓白名貴,素來仰慕候觀主……」

「此次前來拜師,還望候觀主應允。」

白貴見到侯少微這幅表情,就知道自己這一步步棋子落對了。

常人哪有機會去面見侯少微這等樓觀道掌門,只能是樓觀道掌門一時興起,收你為徒,若是沒有機緣,普通人一輩子都不可能拜樓觀道掌門為師。

主動權沒在自己手中,不可能說想拜誰為師就拜誰為師。

但……,要是有了身份。

那就不是問題!

此刻他就能直面侯少微這樓觀道的掌門,甚至帶著金仙公主前來面見。

緣分不能撞,得自己把握。

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

先改命運,再求機緣!

不然有緣無命!

「拜師?」

侯少微稍稍一愣,仔細打量了白貴一眼,忽的有了印象。

他去年的時候,就聽遊仙觀下觀的陳法師推薦過白貴,只不過他雖然聽陳法師對白貴多有褒讚,但他身份地位不一般,哪會輕易收徒,所以打算過幾年再去看,要是此少年仍然心性堅忍,那麼他就破格收徒。

但……沒想到,這少年竟然親自面見於他,求他收徒。

這是令他始料未及的!

百千年間,從無發生過如此之事。

「候觀主,白道兄是今年新科狀元,又位列武科第一,剛在吏部關試選拔為秘書省校書郎。-」

「可見其人才情!」

「若是候觀主願意收白道兄為徒的話,貧道願捐贈三處皇莊、三千金於昊天觀。」

金仙公主朱唇輕啟,求請道。

她這三千金,可不是李旦賞賜白貴的萬金,而是真正的三千兩黃金。

「什麼?」

「進士科狀元?武科第一?剛被選拔為校書郎?」

侯少微怔了一下,看著白貴的目色有些驚奇了起來,能做到這種程度,確實足以證明其才情,而且有了這份資歷,今後榮華富貴數不勝數,仍舊能過來拜他為師,打算修道,確實不容易。

「汝道心甚堅!」

「可見一心向道……」

「不過貧道得先看看你的福源,看你是否有機會修道。」

「不然誤了你這大好前程,就是貧道的過錯了……」

侯少微忍住自己心中的激動,文武雙狀元能選擇拜在他的門下,他再是修道,心情恬淡,也難免受到波動。

同樣的,白貴前些年就揚言說拜在他名下。

如今功成名就,仍不改初心,他哪怕是一顆石心,對此亦是動容。

只不過他是有道之士,不能貿然答應此事。

修道講究個緣分。

雖說能成為狀元郎,本就是文曲星下凡,修道絕對是夠用的,但就怕萬一,是個不能入道的死種,收入門下之後,難免會多出許多麻煩事。

道家收徒,徒弟就相當於親兒子一樣。

不會輕易亂收一通。

「福緣深厚……」

「你這是註定要成仙的真仙種子……」

侯少微定眼一看,便覺驚詫,忍不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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