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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白鹿原開始的諸天》五百八十一、補天術
很明顯。

另一個人留在這處冰山就是個死字。

「前輩,去救張少俠吧,他是武當張真人的高徒,為人正義,喜好鋤強扶弱……」

「要是救下他,也會將前輩的善意傳承下去。」

「而我就不一樣了,天鷹教的魔女,這一雙手染血的人命何止百人,因我而死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所以,前輩,你救他吧。」

殷素素眼神閃爍了幾下,大義凜然道。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情真意切,讓人聽聞之後,就認為這番話是她內心的真話。

「不可。」

「既然我師出名門……」

張翠山本來想自己逃命,但受殷素素這一激,就立刻打消了這個想法,並且暗罵自己是無蛋鼠輩。倘若他真的自己逃命,豈不是就辜負了師父的一番栽培。

「前輩救殷姑娘吧。」

「殷姑娘話有不實之處,她雖是魔門妖女,手上也沾了不少人的鮮血,可她心地還算善良……」

「張翠山既然下山行俠仗義,就斷不可能自己丟下殷姑娘一人逃命。殷姑娘,你和前輩走吧。」

他看向殷素素,面色認真道。

說罷,張翠山對白貴持劍恭敬一禮,「前輩,晚輩願留守這冰山之中,還請前輩帶殷姑娘走吧。」

「還有殷姑娘……」他再看向殷素素,「殷姑娘,等你返回中土後,可否給我個帶個口信,就說張翠山這一生再也難以報答師父的養育教導之恩了。」

讓眼前的前輩帶他們兩人出去,已經是天大的恩德,這一生難以回報。所以他也不好再麻煩白貴給他捎口信。所以捎口信這任務只能落到殷素素身上,畢竟他也算是對殷素素有救命之恩了。

「張五俠……」

殷素素頓時動容了。

她剛才那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實際上是故意裝出來的。她算準了張翠山不會同意她的決斷。但當張翠山真的願意為她而捨命的時候,她卻難以保持鎮靜了……。

一旁的白貴看著無語。

他可不喜歡別人在他眼前秀恩愛。

他沒想到,自己僅是參悟一下武當域的法域,就碰到了這一檔子事。也是,這也怪他,非要丈量武當域的天地長寬,跑到了極地這裏。

「看來你們已經決定了……」

「張五俠,再會。」

白貴不等殷素素和張翠山深情告別,攔腰將殷素素一抱,就使用天人武學融入天地,踏水而行,離開了浮冰。

他本來傾向是帶走張翠山的。

但張翠山既然願意將機會讓給殷素素,那麼他尊重張翠山的選擇,帶走殷素素。

反正張翠山有張三豐照看,應該死不了。即使張翠山死了,那也是張三豐不願救,而非不能救,與他沒有太多的關係。

兩日後,東海岸邊。

白貴止步,將懷裏的殷素素放下。

「前輩神通無量,跨海而行隻用了兩天的功夫……」

「素素佩服,也謝謝前輩的救命之恩。」

殷素素盈盈一拜。

「不必拘泥禮節,你可以走了。」

白貴搖了一下頭,盤膝在地,開始調息自己的內力。以他仙軀所演化而出的內力,已近乎法力。

只不過這內力相比法力而言,還差得遠。

內力沒有與天地通的特性。

所以難以藉此施展道術。

當然,內力的潛力不僅這一點。他雖未觸碰到天人境的更高階段,但管中窺豹、觸類旁通,發覺了武當域這天人武道的奧妙。通過內力提升自身上限,然後納道韻。所謂道韻就是天地自然變化之理。到了更高境界,體內就是一小世界,道韻法則全面,以此施展道術,應當不遜色於法力。

「三豐師兄才情是真的令人佩服。」

白貴暗道。

他與張三豐不同。他是靠崑崙鏡不斷轉世,以此奪取機緣,修為精進快速。但張三豐靠的就是自己的才情了,以仙武同修作為自己證道的關鍵。

他不如也。

承認不如人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君子貴在知足。

「等我出了武當域之後,也得想一條道路另證金仙之道。」

他下定決心。

以仙道入金仙不是不可以。只不過這條通天大道上走的人太多了,他即使能走通,費的功夫絕對不會少。既然大多數仙神到了這一步後,都搭建禁法絕域,以其另一條道路突破金仙,那就證明這一條路絕對是行之有效的。

不過還未等白貴思考到底要選一條什麼樣的路時,一邊的殷素素一直緊張的在盯著他看,看的他暗皺眉頭,不得不停止調息,張開眼睛。

「你還有什麼事?」

他有點不悅道。

儘管殷素素的打擾對他並沒有多少影響。

但他討厭得隴望蜀的人。

固然得隴望蜀是人之常情,但他討厭亦在情理之中。

「妾身觀前輩氣息平穩,想來已是調息完畢,恢復了一定的內力。如今張五俠尚在冰山之上,妾身……懇請前輩救救張五俠的命……」

殷素素言語急切道。

張翠山已是一流初期的高手,憑藉內力還能撐個十日八日的。

她本以為白貴踏海回到陸地少說也得十幾天功夫。

但她萬萬沒想到,這位前輩的修為已經登峰造頂,僅是兩日,就到了陸地。

而兩日……,很明顯可以再跑一趟,救下張翠山。

「不救。」

「我和他非親非故,他既然要當他的大俠,發揮俠義心腸,我就成全他,讓他做一個好人。」

白貴搖了搖頭,拒絕道。

武當域內的演化自有三豐道人操心,更何況武當七子這樣重要的角色。他乾預救殷素素,已經算是有點失禮了。

這些問題,他兩天前還未想明白,但隨著救了殷素素後,武當域內對他的天地壓製多了幾分後,這才了悟。

其外,即使未有這些因素。

他也不會輕易去救張翠山……。

仙神可以救世,但絕對不能做濫好人。好人做多了,一些人就真的有膽子敢在仙神頭上指手畫腳了。

「前輩?」

「張五俠……可是一條人命……」

殷素素沒有想到白貴會是這樣冷漠的回答。畢竟,在冰山的時候,這個前輩還肯停留下來,救他們二人一命。

「人命?」

「在你東向十三裏外,有一隊元兵正在屠村。相比於你的張五俠,他們……才是更需要救的吧?」

白貴起身,懷抱拂塵,淡然道。

天人境武者儘管沒有神識,但融入天地自然後,天視即我視,在一定範圍內,比神識還厲害。

「殷女俠?你怎麼還不動身?」

他冷笑一聲。

「前輩說的有理。」

「這一村的百姓,更值得救,晚輩這就去。」

殷素素神色先是詫異了一下,然後猛地點了點頭。接著她用輕功快步趕往十一裡地外的村莊。

一流高手如果使用上乘輕功,跑的比馬還快。

沒等一炷香的功夫,殷素素感到了村莊,見到被俘虜的三四百名百姓,正在被元兵挨個砍首,她臉色迅疾一變。一是驚恐白貴的修為,十一裡地外的事都能感應到,這等修為恐怕是當世第一了,比武當山的老真人還要厲害。二則是看到這些元兵暴行的怒火。明教本就是造元教的反,天鷹教即使明哲保身,但和明教亦是差不多。

屠殺,瞬間開始。

這一隊元兵僅有五十餘人,並非精銳。再加之並未列成軍陣,所以被殷素素一邊倒的屠殺。

「前輩,這次能救張五俠了吧?」

「村子裏的人我已經救下了。」

殷素素香汗淋漓,氣喘籲籲道。

「西向六裡地,還有一個元兵。北向二十一裡地,餓殍遍野,南向三十四裡地……」

白貴繼續搖頭,不緩不慢的說道。

「眾生皆疾苦。倘若貧道太過仁慈,每日光是救人,就會耽誤自己不知多少的功夫。其外,若真是為了救人,以兩日的時間,貧道足可救下這世間數以百計的生命……」

「你的張五俠,與這幾百條性命,孰輕孰重?」

他問了一句。

此話一出,殷素素頹然喪氣。

不管是她,還是張翠山,與眼前的道人只是萍水相逢,道人救下她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如今再讓其費兩日的功夫,去救張翠山,顯然是有點不知進退,和癡心妄想了。

從冰山到陸地花費兩日功夫,但誰知張翠山現在到底在哪裏,找人,還會花時間……。

「大義……」

「對了,大義。」

「這位前輩之所以性情古怪,是因為我以救人命的大義壓他,所以他不肯去救,假使我能付出救張五俠的代價,這位前輩興許就會救了。」

殷素素聰明伶俐,一下子就想清楚了問題的關鍵。

高手冷漠,不是因為高手從一出生就冷漠,而是他們有不得不冷漠的原因。

上位者亦如是,得喜行不怒於色。

她在天鷹教中位高權重,明悟此事不是難事。

「可……」

「整個天鷹教估計都不會被這前輩放在眼裏,我又能付出什麼代價來滿足前輩?」

她開始思索。

只是待她思索了一會後,便很快又失望了。

天鷹教的教主之女或許是一個很尊貴的身份。但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區區的天鷹教都如土雞瓦狗,何況她僅是白眉鷹王的女兒,又非真正的繼承人。

「殷女俠,貧道告退。」

白貴也不去管殷素素到底在想什麼,他對其打了個稽首禮,就準備重返武當山,離開武當域。

凡人的生死離別,他並不在意。

「等一等。」

「前輩……」

「需要妾身付出什麼代價,才肯救張五俠一命。」

殷素素深吸一口氣,問道。

救人迫在眉睫,但代價可以等救完人後再補償。

「代價?」

白貴頓步,微微點頭,「看來你是明白了我話中之意。不過以你的身份、修為,沒有資格給我談代價。」

他遊山玩水之餘,不介意做一件順手能及、惠而不費的事。可若是有人以道德綁架讓他做事,那就恕不奉陪了。然而要是有人能付出代價,讓他做事,他亦不介意。

只是以殷素素的身份,顯然拿不出讓他感興趣的東西。

「這是一盞油燈。」

「你救下一人,就可給此燈添一滴燈油,等這燈盞的燈油滿了,就是你可以為之付出的代價了。」

白貴想了想,扔給殷素素一盞油燈,然後緩聲說道。

神道,是殷素素唯一可付出的代價。

「這盞燈是萬人燈。」

「你接下了這盞燈,意味著今後要救萬人才可完成代價。假如你不願,現在可以拒絕。」

他又道。

萬人的信仰,於他也算一件可以入眼的報酬。

「晚輩願意……」

殷素素先是癡楞了一下,然後立刻點頭答應。

救萬人雖有難度,但可比付出其他的代價要好的多。此外,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也願意去完成這代價。

話音一落,白貴消失在了原地。

他去救張翠山,雖說算是在武當域內失禮。不過也僅是失禮而已,還造不成多大的損失。

不過為了確保萬一,他去救張翠山之時,亦入了一次武當山和張三豐言明了這件事。

一件小事,張三豐聽後就點頭同意了。

「本來我想讓翠山入冰火島練九陽神功,以此抵禦寒意,但不料師弟你誤打誤撞碰見了他……」

「不過帶他回中土也可,今後再傳他別的功法就是了。」

張三豐捋須一笑道。

救張翠山,有了張三豐的首肯。白貴花了三天功夫,將張翠山送至了中土。

然後,他重返了武當山。

「師弟留在師兄的武當域內,多有叨擾。」

「如今武當域已參悟完畢,特地向師兄過來請辭。」

白貴言道。

「師弟隻參悟了十幾天,這……」

「這未免太快了。」

「不如多留幾日?」

張三豐怔了一下,挽留道。

構建一個禁法絕域可不是什麼易事,他當年參悟幾位師兄的禁法絕域,可是足足參悟了數年之久。

「不了。武當域雖然奧妙無窮,但不滿師兄,師弟愛侶如今尚在媧皇宮,我入武當域已耽誤了一些時間……」

「還請師兄諒解。」

白貴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

其實著急見妒婦只是一方面。真正的原因是,他在武當域內,憑藉崑崙鏡的洞悉神通,已經將武當域的構造法則盡皆納入了鏡身之內……。

所以,多留無用。

「師弟愛侶?」

張三豐釋然點頭,「想不到師弟愛侶也有造化,竟然能入媧皇宮,得受媧皇宮的真傳。」

話音落下,他深深嘆了口氣。

他的道侶就沒有那麼好命了。

「時運造化。」

白貴謙虛了一句。

本來白秀珠亦只是普通人,但在崑崙鏡的轉世之下,成為了女媧傳人,這才有了去女媧宮的造化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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